翌日,滕颖的眼睛火辣辣的疼,洗漱之后,新来的曹敏道:“指导员,昨儿三更半夜的,你可吓死我们了,太渗人了。”
滕颖抱歉道:“真不好意思,做梦撒呓挣了。”
“都多大了,还撒呓挣。”之后道:“姐,你做什么梦了,要是不好的梦,得破。”
滕颖听闻道:“我不信这东西。”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越害怕的事情越容易发生。例如说,你越是担心车被剐蹭,但往往就被刮得不像样子,越是担心手里的碗,可偏偏就碎的稀里哗啦,这叫墨菲定理,若是你在意的东西,或者是人在梦里出什么意外,那在现实中也要注意了。”
滕颖知道,昨天晚上太过失态,电话声音可能被隔壁的曹敏听到了,道:“现实跟梦是没办法联系到一起的,而且,我们都担心撞鬼,可这种情况并没发生过,这个墨菲定理我想应该只是基于现实事物和人的心理活动之上的。”
“梦中很大程度也是基于现实的啊,梦魇会造成你心有余悸之后引导你潜意识的去作用于某种现实事物,这不就是墨菲定理了吗?”
之后道:“从另一个层面说,有些时候你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但突然在某一秒钟给你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一件事情即将发生而还未发生的前几秒,你却已经预料到了,这些都是没办法解释的,咱们虽然不迷信,但与生俱来的第六感确实需要重视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周公玄学几千年沿用至今,不是没有它的道理的,要是你真的梦到现实中的东西,我劝你还是注意一些。”
听闻,滕颖沉思,她在乎孙玉强,若是按照曹敏的说法,那梦中的一幕的因果关系难不成是自己造成的?但显然,这是不符合逻辑的,逻辑都不符合,又何谈什么作用于现实呢。若说解梦,让她不在乎孙玉强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此梦无解。
随即滕颖自嘲一笑,自己怎么忽忽悠悠就上套了,还真往这上面琢磨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好了,别乱想了,我梦见妖怪了。”
曹敏无奈道:“这就没法解了。”
虽然知道曹敏那套理论纯属胡扯,但王熙所做之事,谋财害命,性质恶劣,关键时刻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狗急跳墙,难免会做出过激行为。而滕颖了解孙玉强,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他,虽然不会噩梦成真,但也难免会发生意外。
此时一种矛盾心理油然而生,滕颖既希望案件快点结束,跟孙玉强修成正果,但又怕决战时刻的到来,孙玉强遇到不测。从另一个层面来说,滕颖还是被这种歪理邪说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为此,滕颖通过加大工作强度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但时间久了,滕颖发现,这是根本不可行的,当牵挂在潜意识内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甚至在闲谈中谈及到孙玉强名字中任何一个字的时候,都会唤起她对孙玉强的牵挂和担心,那种心神不宁度日如年的感觉已经另滕颖身心俱乏。
......
警方与王熙进行了几次正面交锋,但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而“蝰蛇”如同幽灵一般,混迹周围的空气中,时隐时现,让警方无可奈何,失窃的国宝至今没有一丝线索。
市局
会议室里气氛沉闷,魏成栋、程国忠、周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刘源的性格他们是在清楚不过了,当时不欢而散,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又让滕颖受了不少委屈,这会儿在去找人家,少不了一顿骂,这老虎尾巴,谁也不想碰。
但不碰肯定不行,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这顿骂由谁来挨了,当然,答案就是双选,虽然魏成栋是刘源的前夫,但从工作的角度上来说这顿骂总不能让局长挨,良久后,周凡道:“我去解释。”
程国忠道:“别了,我跟刘姐关系不错,我去找刘姐去吧。”
“别别,还是我去吧。”
二人竟然为捡骂开始客套起来了。
魏国栋厉色打断二人道:“任务就是命令,身为国家公职人员,人民**,警情就是她们的职责和义务,她有什么可说的,本来也没有取消过监狱方面的包案,这么长时间不来汇报,我还想找她谈谈呢!命令她们马上报道!”
二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魏成栋,猪八戒竟然反打一耙!您两头堵,这事儿本身就是您亲自调度的,这会儿可好,几句话,强行拍我们身上了,合着最后连个人情都卖不出去了,捡顿骂还得心甘情愿。
这要是按照魏国栋交代的去跟命令刘源,程国忠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样,周凡跟刘源本就有分歧,到时候肯定是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哎,这顿骂还是我来挨吧。”
女子监狱
滕颖刚一进办公室,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李芸道:“小颖,监狱长让你找她去。”
刘源办公室。
进屋后滕颖发现监狱长汪强也在,“监狱长好。”滕颖招呼道。
汪强作为女子监狱的男监狱长,没有架子,非常平易近人,“你也好。”
旁边刘源欲言又止,接到通知,市局准备重新启动吕莹计划了。但她知道滕颖已经在这个案件中受到了伤害,若是自己交代此事,怕影响滕颖的选择,遂叫来了监狱长。
汪强道:“市局的案件进展的很不顺利,省厅要求咱们继续配合。”
听闻,滕颖道:“我听从安排。”
“你先别着急答应,这一次形势要比上一次严峻,省公安厅已经对办案进度亮了黄牌,下督办件督办此案,要求尽快破案,工作强度大。另一方面省司法厅要求咱们全面配合破案工作,而且明确要求为保证办案质量,监狱办案人员无论是何职务,全部暂时脱岗,案件结束后恢复原职位的同时优先考虑提拔任用。”
滕颖道:“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卸任职务,暂时不在**监狱事务,全身心投入案件中,隐喻就是让你两头兼顾,很苛刻,也很不近人情。再者,虽说提拔任用优先,但监狱最近就要提拔一批副科级干部,若在办案其间的话,上级组织部门应该不会批准推荐的办案人选,这次机会可能就要错过了,过了这村再找店儿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所谓优先也不一定就是优势。而且这个案子你也知道,存在很大的风险。”
看滕颖不语,汪强继续道:“这次市局建议人选还是你,我们没有同意,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选择,而是例行公事的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刘源道:“小颖,别去了,收入产出不成正比。而且玉强不说,但都知道,他是非常反对你加入专案组的,于情、于理、于你的前途这一次你都不应该去。”
“我去......”刘源话音未落,滕颖几乎没有迟疑的答道。
答应这一刻,滕颖心无杂念,只是从爱的角度出发,那些什么职位、什么仕途她根本不在乎,只要能够增加案件的进展,她可以抛弃一切,什么都可以做,哪怕只增加一丢丢线索,加快一天、一小时、一分钟甚至渺小的看不见的进度,她也要做,只为结束这种煎熬。
她也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孙玉强来说是非常自私的,自己又一次将那种煎熬的感觉分享给了孙玉强,但她别无选择,为了尽快结束自己这种担惊受怕,度日如年的日子,这一次她必须要自私。
对不起强,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爱你爱的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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