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起死回生的蔷薇花已经枝繁叶茂,绿油油的沾满了整个花盆,这都一年多了,不管滕颖如何施肥、浇水这颗蔷薇就是不开花,就连花骨朵都不包。
滕颖叹了一口气,明明起死回生,却为什么不能圆满呢?这也正如当下吕莹的境遇。
纸包不住火,吕倩倩的问题是回避不了的,吕莹早晚会知道,瞒下去只能造成意想不到的恶果,而且,吕莹刚经历生死,一些事情或许会看开,所以,滕颖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要对吕莹开诚布公。
“报告。”
“进来。”
吕莹从门外走进来,站在线外。吕莹刚刚大病初愈,不能久站,所以滕颖起身帮她搬了一把椅子,吕莹道了一声谢后问,“管教,您找我有事儿?”
吕莹来之前,滕颖在大脑中过了无数种解释的方法,但均被滕颖否决了,答案很简单,拿结果谈任何过程,肯定都是苍白无力的,无论怎么解释,结果都在那里。
看滕颖犹豫,吕莹小心的问道:“是倩倩的事儿?”
滕颖叹了一口气,“是的,倩倩出了点问题。”
一听这话,吕莹只感觉头一沉,身子不自然的斜了下去,好在身边的李芸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吕莹,“你先别激动,听滕颖把话说完。”
随后,滕颖将吕倩倩的情况一一道出。
说的很简单,但在吕莹的心里却如同千斤压顶,吕莹的眼睛红了,她想哭,但她知道在这里是不可以随便哭的,她咬着嘴唇,极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怜天下父母心,同为父母的李芸感同身受,轻轻的拍了下吕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就在这里发泄出来吧。”
话音未落吕莹失控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楼道久久不散。
翌日
吕莹双目红肿的吓人,大家知道,她哭了一宿。同寝的犯人用温手巾帮她敷治,才有所缓解。
完全浸湿的枕巾也被同寝的犯人拿去清洗。她们不知道,这枕巾上每一滴眼泪都包含着希望破灭的万念俱灰,包含着这些年对女儿亏欠,包含着女儿现状的自责还包含着女儿不争气的愤怒。
夜色下城市边缘的老旧商业区已经空无一人,城市化进程让这个十几年前的商区逐渐废弃,弥红灯发出吱吱吱的电流声,没有节奏的闪烁着,年久失修的广告牌,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摇预坠。
此时,一个身着风衣的人缓步走进着破旧不堪的商业楼,在昏暗的楼道内几经周转后,在一扇防盗门前停下。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奢华到极致的装修,光线剧烈的变化甚至让来人产生了眩晕。
古风正面色凝重的坐在沙发上,不停的用手指轻敲着桌面,**盯防吕倩倩他是知道的,但还能发生如此恶性的意外,是他想不到也是不敢想的。
而世间万物都具有两面性,吕倩倩进了监狱,也**着这对母女在不受自己控制了,要挟吕莹的筹码没了。
王熙进屋,带**,道:“怎么办。”
“我们的筹码没了,不管吕莹知道不知道,现在我们都要争分夺秒的找到最后一部分,只要我们拿到东西,吕莹就没有价值了。”
“但是这个案子......”
“拖住案子,往严重了拖,判她死刑,死缓,无期怎么都行。”
“这可行性不强吧,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咱们对手可都是公安,而且她还未成年,不可能的。”
“只要让吕莹心神不定就可以了,案子没有盖棺定论之前,吕莹的心一定是悬着的,她是不会说的。还有就是发挥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尽快找到于文鹜。”
“可这案子跟咱们没关系啊,咱总不能替人家打官司吧。”
古风道:“给麻三请个律师,要厉害的,拖住这个案子,还有发动他的家属,不管去哪里就是闹,使劲闹!”
“明白。”
随后古风道:“那批货后天出了,我已经联系好了,这一次直接出境,佣金你收两成。”
“成,时间地点您通知我。”
“没问题,但这次我是怎么也不收现金了,正好城西那楼盘我卖给你了,咱拟个合同把这钱转换一下。”
“好家伙,一楼盘高处市面几千万,我这脑袋是不是进水喽,传去去我这张脸往哪儿放。”王熙笑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是能理解的。”
王熙脑袋里想什么,古风一眼就看出来,“行,我就糊涂这一把,按照你说的办。”
临走的时候,王熙环视四周道:“老爷子,这**费了您不少心思吧,来这里谈事儿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坐在沙发上的古风道:“有付出,才有回报。”
出来后,王熙左顾右盼的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人之后,快步下了楼梯。
独自走出延绵而悠长胡同,王熙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10点了,时间紧迫,他决定连夜前往麻三家中,商谈此事,遂拿起电话,给陶飞拨出去。
嘟,听筒里面出来忙音。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胡同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手机铃声,光天化日之下敢用这种铃声的,除了陶飞真的没有别人。
王熙不可思议的盯着手机屏幕,那令人心跳加快的铃声还在继续响着,随着对方的挂断,铃声也消失了。
王熙马上示意左右的手下不要说话,之后又拨了过去。
手机音乐又响了,但还是随即马上挂断,连续几次皆是如此。
王熙挪着步,示意众人缓缓接近声音发出的地方。在一扇门的门口,王熙又一次拨了出去,音乐在门后响起。
这里就应该是源头了,王熙心中默数几个数,突然一脚将门踹开。当看到门里景象,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的精彩,所说刚才给人的是听觉冲击,那么眼前的一幕则是给人震撼的视觉冲击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都是幸福的。
趴在地上的秃头大汉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到来人,下巴差点掉下来,“王,王哥......”
此情此景,让王熙哭笑不得,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陶飞连忙穿好衣服,之后像驱赶蚊子一样去干身边的女郎,“走走走。”
女郎有些不高兴,“咋的,老娘陪你半天,一句话就把老娘打发走了!”陶飞涨红脸道:“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弄死你!”
显然女人也不示弱,“嘿,不给钱,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就报警,大不了一起进局子,老子又不是没进去过。”
这话把旁边的人都逗笑了,这种纠纷只是听过,今天算是见识了。
女郎当然不依不饶,开始推搡陶飞,大有上手挠的意思。陶飞激动的指着女郎道:“在动我,在动我,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打放屁。”
说着女郎把脑袋让出来,指着脑袋道:“我呸,你试试,今儿你给我脑袋打放屁,你是我儿。”
“我呸,你妈才是出来的!”
“你骂谁呢?你骂谁妈呢,老娘今儿非得挠你个五彩大拉皮。”说着,女郎开始手脚并用,开始朝着陶飞脸上招呼,不多时陶飞的脸上就挂了彩。
呆在一边的王熙有些不耐烦,对陶飞道:“给她!”
边说,边从女人的身上端详一番,发现这女人确实挺漂亮,可身上的气质却与其身份不太相符,应该是从业不久,哎,王熙心中感叹钱让人沦落啊。
女人此时竟然将矛头转向王熙,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你疯狗啊,见谁咬谁!”说罢陶飞甩在地上200块钱,“滚!”
女人捡起钱,“别让老娘看到你。”
“你特么!”
车上陶飞满脸尴尬,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就这犄角旮旯竟然都被熟人碰到了。王熙此时也是为难,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陶飞本身就是风流倜傥,钱多数是这样挥霍。
最后只能嘱咐,让他赶紧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姑娘结婚,拴住他,赞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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