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办公室里,王梁满身低压的坐在办公椅上,医生们站在办公桌前唯唯诺诺的解释,结果显示真的不会出错,不会有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状。
白琼接过话来,那失忆呢。
医生看着两人打了个哆嗦,,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脑袋里没有淤血,有短期失忆的可能。
王梁冷笑一声,身为医生,救死扶伤,你给患者的家属说可能!嗯?
年轻医生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白琼看着他,算了吧,我们先观察情况。
王梁说恩,不过,医生就先换掉吧。
回到病房后,朱小诺正在玩手机,见他们一来,朱小诺把手机相册返了回去,笑着说,怎么样了,咱们什么时候出院。
王梁安慰她,过了今天好吧。
啊,朱小诺一头钻进杯子。
白琼拉她起来,想吃什么,给你去买。
朱小诺撒娇,我想出去吃,不然就不吃。
白琼无奈的看了王梁一眼,两人都知道朱小诺的脾气,说不吃,绝对什么都不碰。
好吧好吧。
带了顶帽子,三个人一起出去,朱小诺一出医院深吸了口气,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回去住。妈妈开心的答应准备晚餐。
朱小诺晃着手机看着面前的俩个人。
朱小诺回家后,一卸掉帽子,她就被妈妈和朱小言围了起来。她早编好了措辞,就一本正经的讲起了在浴室滑倒撞柜子上的事情。
听的王梁和白琼都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熬过了晚饭,朱小诺说想休息就回了房间。
反锁上门,朱小诺拿起手机,翻到曾经拍过的照片,看着上面的王子睿,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第二天,文婧来到了家里,朱小诺正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看书。
朱小诺看到她打开被子让她进来,文婧冲过来把她裹好,消停点。感觉怎么样了。
朱小诺点点头,好多了,对了,白琼说是你送我去医院的,怎么不是王子睿啊。
朱小诺回家之后的事她听白琼说了,但是亲眼看到她这情况,文婧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她压下心头的酸楚,笑着说,王子睿临时出差,我已经联系他了,但是他赶不过来,就拜托我了。
朱小诺笑了笑,也是,他总是把自己累的团团转。
朱小诺去医院复检的那天,只有文婧陪着她。
医生检查说没有问题,但是对于朱小诺失忆的原因还是给不出解释,迫于之前那个医生的经历,他说是因为朱小诺的大脑自动选择性遗忘不好的记忆来对朱小诺进行保护。
这件事之后大家就商量着怎么统一口径瞒着王子睿的事情,撒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还是牵扯到这么多的人,好在朱小诺再过半年也快出国了。
于是开学前期,张宇把王子睿的手机停机后,王梁告诉朱小诺,王子睿的公司运营不当欠了大笔债务,目前公司的人员已经遣散,王子睿逃去了国外。
朱小诺听到后一声不响,转身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然后开始摔东西,能摔得摔的摔,能砸的砸,憋了一个月,今天终于找到了发火的理由。
房间内朱小诺哭的歇斯底里。
三个小时候后,朱小诺换了身衣服出来,陪我去买些东西。
文婧看着平时从不化妆的她今天脸上打了胭脂,出门也带着可以遮半边脸的墨镜。
到了家具城,朱小诺扔下了清单,银行卡和钥匙,留下一句今晚之前装好就离开了,回到车上后,朱小诺说去盛世金典。
三个人包了个大房间,朱小诺把记忆里所有听过的歌都点了一遍,拿起麦克风就一首接着一首。本来下午的大哭已经耗费了体力,现在这三个小时的不间断,朱小诺成功把自己整没音了才消停下来。
文婧说是晚上睡她家,朱小诺摇摇头,在手机上打出要回爸妈家,自己拦着一辆的士就回去了,王梁不放心的跟着到家门口,看着她进去了才离开。
却不想朱小诺又返了出来,拦着一辆车去了北郊墓地。
司机说什么也不肯去,朱小诺说不出话只能在手机打字,把我送到那里就好。
又扔给了他一千。
司机这才扬长而去。
北郊公墓,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司机放下朱小诺就仓皇离开,她轻轻地撇了一眼就转身向墓地深处走去。
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一排一排数过去,朱小诺离王子睿也就越来越近。
第十排,第五个。
朱小诺拿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笑脸。
明明才一个月而已,之前也分开过好久,可是那会怎么知道想念的滋味。
墓地里一片清凉,到处都是虫鸣,偶尔周边会传来沙沙的声音,朱小诺怎么不害怕,所以她
就一直盯着王子睿的照片,只有这样,她才能忽略掉周围。她就静静的靠在冰凉的石碑上,不能说话,她就在心里一直讲,不停讲,她讲过去,她唱歌给他听,她说对不起,她说我爱你。
文婧第二天去家里找朱小诺的时候,叔叔阿姨一脸惊慌的说她昨天根本没回来。
文婧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她立刻发动所有人去去找,后来王梁打电话过来说,去王子睿的墓地找找看。
文婧才恍然大悟。
朱小诺感觉身体有点温暖,她习惯性的蹭了蹭,却发现不是床,醒来之后就看到了王梁,文婧,张宇以及爸妈。
朱小言正抱着自己。
她嘿嘿一笑,却不说话,事实上,她也说不出话,不仅说不出话來,就连眼泪也都流干了。
回到家后,她脱掉潮湿的衣服,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走到大厅的时候,大家都在默默的坐着。
朱小诺指了指妈妈熬的姜汤,妈妈点头让她喝下去。
朱小诺乐滋滋的捧着姜汤坐上沙发,然后拿起朱小言的画板和笔,在上面写道。
对不起,害你们操心了这么久,不过,失忆哪里是件这么容易的事。呵呵。我只是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