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仍然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场面,茅方仍感觉在俯视着这个战场,不过那只饕餮看过来的这一眼,让他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爷爷,你看他,脸上的这个胎记会动呐!”
“小孩子别瞎说,胎记哪有会动的!”
华老头不理孙女,仍是在拿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放在罐子里熬。
战场上,饕餮随着其他的三凶一起奔赴战场,迎战黄帝的四灵。
原始的战场上,只有肢体的碰撞和力气的较量,许多人空怀一些武技却还等不及施展便以丧身而亡。
双方混战一起,四灵四凶都有顾忌,所以水火都不得施展,只是仗着躯体大小相当,你一爪,我一口的肉搏。
随着战争的延续,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黄帝的方阵上升起一面大旗,旗上一头白熊随风招展很是威武。
大旗升起来之后,青龙朱雀飞舞与天,白虎玄武侍立两旁,俱都退出了战场,底下的士兵也是且战且退,退回了本阵。
四凶失去了对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便站在队伍前头等待蚩尤的指令。
“轩辕这是做什么?”
就在蚩尤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黄帝的方阵里突然窜出一条火龙,直奔蚩尤大营二来。
四凶见机便一起扑了上去,却不料那火龙飞到大阵上头却突然散落成了一个个的火球,如流星雨一般极速坠下,砸死了蚩尤不少的兵士,并且伴随着火球的砸落,蚩尤阵营里又被点燃了一堆堆的大火,烧死烧伤了很多人。
蚩尤不愧为兵主,遇事并不慌乱。
“师弟,这场大火就靠你们了!”
蚩尤转身对身后的风伯,雨师说到。
“师兄放心!”
两位说完话,便腾起祥云来到半空。
“雨来!”
但见雨师招一招手,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飘来一块乌云,那乌云越聚越浓,转眼间阴云密布,瓢泼大雨便下了起来,地上的火焰被雨水浇灭,并且地上的水也是越积越多,风伯又使上风力,蚩尤一方坐守城池尚且无碍,黄帝轩辕的兵马可是遭了殃,被狂风暴雨冲刷,又是倒下大片。
“快请天女!”
轩辕黄帝大喊。
手下兵将敲起夔牛鼓,声闻天下。
不多时,天门大开,天女魃降世,千里乌云尽散,算是破了雨师的法术。
“呵呵……蚩尤,你还有什么法术不妨使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黄帝对阵大喊。
蚩尤大怒,传令夸父族人上场。
片刻功夫,便见城池后方扬起遮天尘土,大地传来隆隆巨响。
“是夸父族人!”
黄帝军阵中的兵士大喊。
喊声未毕,十几个巨人便以到达了战场,他们的身高是普通兵士的十倍以上,赤脚裸身,身上筋骨凸耸肌肉虬结,来到战场之后,接受了蚩尤的指令,搬起小山般大小的石头劈头盖脸的向着黄帝军阵扔来,兵士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撤”
“全军追击!”
蚩尤兵士倾巢而出。
一路追击之下,双方且战且走,翻过一座山头,进入了一座山谷之后,黄帝大军突然不逃了,全军结阵而守。
四灵压着阵脚,直面蚩尤军。
消息刚刚传到蚩尤处,还未等他下令,漫山遍野忽然冒出许多人来,摇旗呐喊箭指蚩尤军。
即便不懂军事,也知道是中了埋伏,更何况被后世尊为“兵主”的蚩尤?
“后队变前阵,先退出山谷再说!”
刚下完命令,一个传令兵急急的跑了过来。
“大王,轩辕军趁我大军追击之际,派应龙以大水淹我城池,如今逐鹿城已经陷落了!”
“什么?”
蚩尤大惊。
军阵互有损伤这点蚩尤倒是不在意,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轩辕军也没讨到好处,可是这城池陷落可就关系生死存亡了。
双方兵力相当,但是对方可以随时回城休整,而己方只能在野外游荡,更何况失去根基的军士不是战力而是负担,随时有可能兵变。恐怕只要轩辕军守住城池,不用他打,自己的部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殆尽。
而除了逐鹿城之外,属于蚩尤的城池最近的也得在八百里开外的冀州,轩辕会让他平安的走过这八百里嘛?
蚩尤暗暗摇头,下定了决心。
“后军变前阵,突围出山谷,我来断后!”
命令下达之后,军士便突围而去,围拢在蚩尤身边的,便只有他的十二位兄弟和四凶兽了。
蚩尤原本有兄弟八十一人,可是为了帮炎帝复仇,在与轩辕黄帝的作战中先后死去,如今也只剩下这么些人了。
看着在夸父族的帮助下打开谷口通道的兵士,蚩尤暗暗松了口气,面对着席卷而来的轩辕军,一拍座下食铁兽,扬起手中巨斧,大吼一声:
“战!”
便向着敌军冲了过去……
茅方正想再看,却突然感觉到面上一阵剧痛,不由的醒了过来。
“你醒了?”
华老汉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嘛?”
“当然了,不是我爷爷还能有谁?”
方老汉还没开口,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倒是先回答了他。
“呵呵……孙女顽劣,公子不要见怪!”
华老汉宠溺的摸了摸孙女的头,说到:
“青衣,出去玩吧!”
小姑娘看了看他,也没说话,就跑出了屋门。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茅方才觉得有些不对。
原来,这老头的衣着打扮根本不是现在人所有的穿着,只见他花白的头发盘起在头顶上,用一根发簪挑着,身上穿着一套汉服,虽然有些破旧,但浆洗的干净,说话也是以公子称呼。
“老人家……这……这是哪里啊?”
“这里啊!这里是沛国谯县!”
华老汉笑眯眯的回答到。
“那现在是何年月?”
“建安六年”
“啊?我穿越了?”
茅方难以置信。
“什么是穿越?”
老头有点不明白茅方的词汇。
“奥!没什么,就是走的比较远的意思!”
这个问题,茅方很难解释的清楚,干脆一语带过。
既来之则安之,茅方本就抱着必死的念头跳下的悬崖,如今既然还有命在,已经是邀天之幸,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奥,我看公子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想来是极远的!”
华老汉恍然大悟。
“对了,还不知道老人家尊姓大名?”
茅方问到。
“老朽姓华,字元化,单名一个陀字!”
“奥!啊……?”
茅方再次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