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死了没有?”
门外传来几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啊!不过这半天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一人回答道。
“差不多了,进去看看吧!”
又一个声音坦然自若的说到,赫然正是掌管钱粮的祝福有。
接着茅方二人就听到推门声。
“不好,快走!”
祝福有看到桌上的鹿腿没有被动过多少,就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往外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茅方和童飞那是何等身手,本就是想看看正主,如今正主来了,还有必要继续演下去吗?
当祝福有喊出那句不好的时候,二人已经弹身而起,追了出去,门口的四个军兵哪里是二人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
两人拿了兵器,直追出了后院,来到县衙前堂的时候,祝福有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把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而在他周围则遍布这三四十个军兵,张弓持剑虎视眈眈的看着追出来的他们。
“算你们命大,不过也是悲哀,本想给你们留个全尸,你们却非要出来受这刀兵之苦,何必呢?”
“你们可知暗害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过?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可免家人之祸!”
童飞也不理他,只是对那些包围自己的军兵训话。
“没用的童大人,他们都是麻将军军的心腹,你以为单凭你红口白牙的能劝的动他们?省省吧,有什么遗言抓紧交代,或许念在从属一场的份上,我能满足你的遗愿!”
“你既然想造反,一定是为了我的位子,无妨,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可是如果你成功了,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夫人和师叔,他们与此无关!”
童飞的话让茅方暗竖大拇指,这短短一日的接触,童飞给他的印象就是不似武林中人,倒像是个书生,文质彬彬的,什么是儿都要问,显的毫无主见毫无担待,但是在此危机时刻却能挺身而出,到底是童渊的儿子。
“夫人嘛!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祝福有想起那个身段妖娆面容姣好的女子,淫心大动,面上浮现出猥琐的神色。
“至于你这位师叔嘛~~是绝技不能放过的!”
想起中午自己唉的那一顿胖揍,祝福有就气不打一处来,抚摸着还有些浮肿的脸,祝福有恨声说到。
“喂!看你说话这样子,好像你稳赢了似的,难道你忘了弓箭对我无效嘛?不要怪我太坦白,就凭你们这些烂番薯臭鸟蛋,想取我的性命,未免太过儿戏了吧这位!”
茅方单手夹着大枪,气焰嚣张的走上前来,满含鄙视的说到。
“我当然知道你的本事,所以呐~~~”
说着话的功夫,祝福有站起身来,两边的弓箭手也稍稍的挪了步子,闪开了一条通道。
“有请太平道张大师童渊!!”
“张大师!”
茅方二人面面相觑。
伴随着二人的疑惑,从队伍后面缓步走出一人,只见他五十左右的年纪,披散着头发,只是在前额处扎了一跳黄巾,身穿蓝缎斗星袍,足踏阴阳竹木屐,手执一柄拂尘,背插两面黄旗,一副高人面貌。
“不错,张大师乃是昔日天公将军麾下三十六方渠帅之一,我与他是神交已久,能和他合作,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祝福有先是对着张大师一揖到地,拍了一通马屁,之后才转过身来对二人炫耀道:
“现在既然你们没死,我也就和你们明说了吧!也算是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我与张大师早已密谋多日,就是要将此地百姓逼入绝境,到时候太平道只要再次站出来举事,那么一定会应者云从,到那时,我们先占一州,再占一郡,定可再现黄巾军往日声威!”
祝福有双手高举,满面憧憬之色。
“那你有什么好处嘞?为人民服务?我想你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吧?”
“当然没有,张大师说了,只要太平道占一州,我就是州牧,占一郡,我就是郡守,占全国我呃~~还是郡守。”
“就为了区区一个郡守,你就敢造反?”
茅方不理解他的逻辑。
“区区一个郡守?”
祝福有脸揪的跟个包子似的说到:
“像我这种没家世的人,几十辈子也不一定能出一个县尊,更遑论郡守了,你是一个江湖人,不懂这朝廷的体制,我不怪你,怎么样?我看你们两人都是一身武艺,如今就来我帐下听用吧,等我坐上郡守的位置,我一人给你们一个将军的职衔如何?”
祝福有带着赏赐他人的骄傲,对二人说到。
“这~~我还是有点担心啊!天下军阀那么多,单凭区区一个贫困县,你们就能问鼎天下?”
茅方试探到。
“当然不止一个县,我们~~~”
“够了,祝先生,何必对将死之人说那么多!”
一直未曾开口的张大师开口打断道。
“是!是我唐突了!”
祝福有忽然觉醒,看了一眼周边的人,冷汗直流。
“二位意下如何,不成的话,本帅可要动手了!”
张大师站到前面,冷冷的下了最后通牒。
“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俩本来都是江湖人,这冒冒失失的就要让我俩当将军,实在是干不了啊!”
茅方满面遗憾的说到。
“那就休怪本帅无情了!”
张大师将拂尘一收,从背后抽出两面小旗喊道:
“天罗帐下不收无名之鬼,你二人报上姓名来吧!”
用的还是沙场将对互通姓名那一套,不愧是当过渠帅的人。
“是个讲究人儿!”
茅方赞了一声,略一拱手,开口说到:
“在下茅方,师从左慈!”
“什么?你是左老道的徒弟?”
张大师闻言身影一振,再不复先前气势。
“在下童飞,家父上童下渊,家传百鸟朝凤枪,请赐教!”
“童渊的儿子?”
张大师闻言又是一呆。
他不怕朝廷,要是怕,也不会在张角死后这么久还从事造反活动,但是他很忌讳江湖人。
江湖人不会令行禁止,也没有那些条令俗套,不会受任何人的左右束缚,他们心中只有侠义二字,他们行事讲究快意恩仇,为了他们心中坚持的正义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刀山火海一往无前。
若是被他们缠上,真是不死不休,更何况如今面对的一个是左慈的亲传弟子,一个是童渊的亲生儿子,打不打的过暂且不说,万一自己杀了两人,恐怕日后自己面对的就将是,法武方面两个顶尖高手的追杀。
“怎么了张大师?您放心,只要杀了此二人,我用性命担保,我和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保证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丝毫,这个请您不要担心!”
“既然如此~~那就借你性命一用!”
“啊?张大师你~~啊~呃!”
也不见张大师有何动作,未来的郡守大人祝福有就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死不瞑目。
周边的军兵都惊呆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
仿佛是一个讯号,祝福有倒下之后,县衙的外墙上突然出现了一群弓箭手,足足有百人之数,对着站在院子里的这些军兵就是一通乱射,不消片刻功夫,院里能站着的就只剩下茅方,童飞,还有那个张大师了。。
“这什么情况?”
茅方和童飞看着满院子的尸体,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