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寒食节气,并州的百姓们纷纷拿着祭品前往山中而去。
他们要去祭拜他们故去的亲人,但是村民赵老四却开始发愁,连晚饭都没心思吃。
“好了,事情都已经出了,能有什么办法?”赵老四的婆娘安慰道。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拆了他的骨头不可!”赵老四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老娘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弟几个养大,这倒好,连死都不安生!”
赵老四的爹死的早,是她娘一个人,将他们兄弟几个拉扯大,也许是因为积劳成疾,不到四十就丢下几个孩子患病死了,赵老四几兄弟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大了,心里还是十分孝顺这老母亲,每年清明寒食,该有的礼数一点都不能落下。
今天赵老四几兄弟带着后辈子侄们来给老母亲上坟,却看到母亲的棺木开了,原本完好的坟墓也被挖开,里面一股浓臭的腐臭味传来,却没有发现母亲的骨殖。
这可急坏了赵家兄弟,他们都说第二天要去县城里面报官,赵老四晚上躺在床上,跟婆娘寻思着:“你说,谁会偷一副骸骨呢?”
“哎呀,好了好了,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你们兄弟几个去趟衙门,跟知县老爷说到说到。”
赵老四的妻子打了一个哈欠,赵老四白了一眼,“敢情不是你娘!”
话说乔泰自从跟狄仁杰一起回到并州之后,一看府中并没有他什么事情,便整天在晋阳县中闲逛,忽然感觉口中干渴,只能在一个茶摊旁边坐着喝茶。
“诶,听说了吗,刺史大人都亲自到晋阳县来查案来了!”茶摊上两个人在聊天。
“诶哟,可别说了,我的腿肚子都吓软了,你知道为什么咱们刺史大人要这么兴师动众要来咱们晋阳县,因为张春张公子的冤魂半夜托梦啊!”另外一个说道。
这边这个人喝了一口茶,“冤魂索命?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不过啊,我是不相信张公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想这张公子诗书风流,怎么会是如此杀人不眨眼之人呢?”
“这次狄大人前来,不知道会不会查出什么来?查不出张春的案子倒无妨,重要的是咱们县太爷做过一些什么事得让他知道知道!”
茶摊老板一边端着茶壶给他们续茶,一边冷笑说道,“呵呵,有用吗?没听过官官相护吗?难道这个狄知逊大人是个另类吗?只怕也是一丘之貉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个狄知逊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难得的好官啊,而且他还有一个儿子,名叫狄仁杰,诶,你们听说过吧!”
“哦,你是说破了无头骑士的狄仁杰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如我们碰碰运气,将这赵幸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狄知逊大人!”
“对,不管有用没用,也要杀杀那个狗官的威风!”
……
张柬之拍了拍手,“好了,都进来吧!”
他的手上满是血污,打了一盆清水,慢慢洗干净自己的手。
狄仁杰他们进来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查出什么?”
“算咱们运气好,我剖开他的肚子一看,他的内脏已经全部变黑,他是中了毒而死的。”
“那就奇怪了,既然已经中毒了,为什么还要撞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狄仁杰笑着说道,“傻姑娘,说明他是谋杀的呗!”
苏梓墨白了狄仁杰一眼说道,“我问你了吗?多管闲事!”
“诶,我说……她怎么这样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狄仁杰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张柬之,张柬之耸了耸肩,做了一个不知道的表情。
“狄仁杰,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马上就是寒食节了,不吉利!”张柬之说道。
“你们学医的还怕这个?”狄仁杰说道。
“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嘛,不废话了,快走吧!”
第二天,乔泰将自己在街上茶摊上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狄知逊。
“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狄知逊问道。
“是啊,就是他们说的,看来这个赵幸大人的口碑并不好,老百姓不看好他啊!”
“嗯,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也要好好整治整治这里的吏治!”
晌午时分,赵幸笑吟吟的进来,“大人,下官已经备好了酒菜,请大人和几位前去用膳吧!”
“哦,赵大人啊,不必那么铺张了,本官酒量不好,你随便弄点粗茶淡饭就可以了!”
“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大人是贵客,怎么能够给大人吃粗茶淡饭呢?”
正说着,只见一个衙役进来说道,“大人,外头有人报案!”
“住口!谁那么不知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本官都没吃饭呢?让他们下午再来吧!”赵幸虎着脸斥责道,狄知逊却冷冷一笑说道,“想不到,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哦,下官一时情急,在大人面前失态了!”
“是什么人报案?”狄知逊问道。
“哦,是城外赵家村的赵老四兄弟,说是他们老母的骨殖被人盗了!”
“什么?老母的骨殖被盗了?怎么还会有人偷这种东西?”赵幸说道,“哼,定然这群刁民无端生事,大人不必理会,我等只管喝酒!”
“慢着!你这是什么话?百姓既然有案,那就要查问清楚,带进来吧!”
只见赵家兄弟齐刷刷跪在地上,“太爷,求太爷为我等做主啊!”
赵幸一拍惊堂木,“废话少说,有何事,速速说来!”
狄知逊在后头听得真切,却见赵幸这般态度,忍不住摇头叹息。
“昨日,我等兄弟携子侄去给我母扫墓,谁知发现我母亲的坟墓已经被掘开,而且……而且棺木被破开,可怜我母亲的骨殖也被盗走了!”
“胡说!你们老娘的骨头是镀了金了还是镶了玉,哪个贼那么不长眼,要偷一个老太太的骨头?我看你们分明是寻衅闹事,拿本官寻开心!”
“太爷,我等不敢,此事千真万确,不敢隐瞒戏弄!”
“大胆!还敢言辞凿凿,左右,给我打出去!”赵幸话音刚落。
狄知逊从后头出来,大喝一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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