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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李金勾有重大嫌疑,高凌峰久抓未获的藏身之地,极有可能就在白狼岭。”冷峻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阅毕傅毅呈上的笔录,拍案而起
“你俩都过来你们看”冷峻山站了起来,哗啦一下摊开桌上的地图。
这是一张完整的白狼岭林区地图,上面清楚地标注着白狼岭纵横交错的每一条路线。
“你们看,九龙坡位于白狼岭东侧,应该不是李金勾活动的半径以内。”冷峻山把手指戳向白狼岭的中心,旋即又围绕这个轴点划了一个圈。
九龙坡恰恰就在他的圈子之外,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局座,您的意思是说,李金勾没有到过九龙坡,根本不可能把罗盘丢失在那里对不对”窦罡嘴快,似乎一眼识破了这其中的端倪。
“说的对啊丢失罗盘的人另有其人”冷峻山左顾右盼,把自己推理的结论亮了出来。
“毋容置疑这个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高凌峰”冷峻山见傅窦二人面面相觑,瞬间激发了他积怨已久的怒气,未及傅窦二人反应过来,便咬牙切齿地给他俩摊下了底牌。
“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即调集警力,突袭白狼岭”冷峻山霸气十足地说完,咚地一拳,重重地砸在标注“白狼岭”三个字的地图上。
按照部署,此次密捕行动,改变了原定的行进路线。不再是经由九龙坡穿插到白狼岭,而是直接从蔺胡子所在的村庄,直接上山,径直奔赴白狼岭尾梢老林场哨棚所在地,提讯李金勾,搜捕高凌峰。
冷峻山先前本打算,再来一次敲山震虎的招数,把可能藏匿在九龙坡的高凌峰赶过白狼岭,趁他在李金勾的住地歇脚之时,一举将他擒获。
后来考虑到,根据现有的情报资料显示,高凌峰很可能早就逃离了白狼岭。此时兴师动众,不断事半功倍,而且还极有可能惊动李金勾,弄得不好,稍有什么闪失和疏忽,就会鸡飞蛋打,行动计划面临全盘落空的危险。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目前的当务之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直扑白狼岭,搜查李金勾的老窝,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冷峻山坚信“人过留影,雁过留声”的道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嘛只要明察秋毫,高凌峰总会在白狼岭留下点什么痕迹的。
为了稳妥起见,冷峻山指令傅毅和窦罡,让蔺氏父子带路上山,尽可能把这次行动做到万无一失。
一切安排停当,冷峻山抱臂冥想,这次行动可能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否功败垂成,只能听天由命了啊
编入这次号称“特别行动队”的人,仅有九人,是矮子里面拔将军,从所有侦查员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强悍的刑警。无论从战斗力上,还是应变能力上,那都是屈指可数的,当然,作为外援的苏伟,是一个例外。
而且,这次冷峻山狠下了心,不仅让所有的队员都携带了枪械,还给每人配备了砍镰临时在乡民手里筹借的,以备不时之需,毕竟突击搜查时,在荆棘丛生的深山里,这玩意儿派的上用场。
自打高凌峰离开了白狼岭,李老汉儿就没有睡过几次安稳觉。
他最担心的,不是怕高
凌峰在林子里有什么其他的危险,他知道这小子身手不凡,有两下子而是怕他迷路,巍巍吕梁山延绵八百多里地,山高林密,遮天蔽日,在这里面转悠,弄不好就会晕头转向,绕过来绕过去,一不留神,就会糊里糊涂地又迂了回来。
尽管他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罗盘,交给了高凌峰,但是,他还是感觉有些放心不下。
这天傍晚,李老汉儿刚刚收拾好屋头的草药,正准备烧火做饭,突然,他听见“麻皮”在哨棚外没命地狂吠起来。
如果不是遇到它害怕的东西,训练有素的猎犬,一般是不会若此凶猛地大叫的。
高凌峰和“麻皮”熟识,而且,他俩还是“好朋友”。猎犬一般不会吠熟,难道是“麻皮”遭遇了花豹李金勾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即飞快地从棚壁上取下猎枪,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别别开枪千万使不得别开枪呀是鹅蔺胡子”几道雪白的手电筒光照射在李金勾的身上,原来是蔺援朝带了一路人马,从山下闯了上来。
“啊是胡子呀这才换货几时,恁爷俩咋又上山了呢”李金勾老汉一看是自己人,赶紧收了猎枪,瞅见彪子也跟在他父亲身边,就连忙扯起嗓子大声问道。
还没等蔺胡子答话,傅毅和窦罡他们迅速掏出枪械,立即一拥而上,将李金勾团团围住。
“恁恁们是什么人这是干什么”李金勾独居山林日久,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他惊恐万分。出于紧急防卫的本能反应,他立即伸手握住了斜挎在肩上的枪杆,准备进行抵抗和自卫。
“放下武器把枪放下我们是警察”窦罡箭步上前,用枪尖抵住了李金勾的后脑勺。
李金勾知道自己惹祸了,这些警察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眼见无已路可退,他只得乖乖地把猎枪摘了下来,放到地上。
“你们来晚了一步你们要找的人早就走了”李金勾低眼蔑视了一下左右,然后,无可奈何地缓缓仰起头,双眼微闭,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窦罡听李金勾这么一邪乎,赶紧带了几个人,冲进了敞开的棚屋。
另外几个,押着李金勾就地坐下,等候审讯。
窦罡他们“翻箱倒柜”,搜遍了棚屋里里外外每一片角落,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把他押进来”傅毅大踏步走进棚屋,在屋中央的檀木小餐桌旁坐下,他要在这里“私设公堂”,亲自提审李金勾。
“李金勾,别的咱们就不兜圈子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这玩意儿,你可认识吗”一番藏头去尾的套话过后,傅毅突然拿出罗盘来,让李金勾辨认。
完了,这不是我交给那小子的罗盘吗怎么会落在这些警察手里呢难不成,那小子被他们给逮住了李金勾一看见自己的罗盘,这下心里就开始有点发慌了。
“这这”他急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李金勾,我再问你一句,你什么时候去的九龙坡呀”傅毅引君入瓮,故意设套,目的就是想打乱李金勾的思维,让他自己往笼子里面钻。
“九龙坡鹅
上那鬼地方去干啥呀鹅这把老骨头可不想葬送在白狼岭的半山腰上呢”李金勾不假思索,直截了当地回驳道。
李金勾果然中招了,这个环节很重要,傅毅赶紧唰唰唰地把李金勾这段话载入笔录里。
“李金勾,我们再换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高凌峰这小子人咋样在这没白吃白喝你的吧”见傅毅笔头忙乎着,窦罡见机行事,不想让李金勾就这么闲着,必须让他连轴转。于是,他赶紧插话进来,其实也是一种变相地审讯,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用了另一种不同的风格。
“鹅不认识什么风呀雨的,鹅只认识一个在山里差点没命的小子。”李金勾人老实,又有那么大岁数了,不喜欢拐弯抹角地说话。“那小子是鹅给救下的,外地人,鹅也没有问人家甚名,就知道救死扶伤,是我们药腿子的本分。”李金勾咕哝道,耷拉着头,看也不看窦罡一眼。
“那小子什么时间从你这走的他随身都带了些什么他手里有枪吗”傅毅停下笔,连珠炮似的,向李金勾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对于这些疾风骤雨般的问话,李金勾给人的表现,差强人意,他竟然选择了无休止的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随蔺彪子去棚屋外茅厕出恭的小魏,手里拎回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走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东西,扑通一声,给扔在李金勾的跟前。
借着微弱的灯光,众人凑上前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双烂底的运动鞋。
这鞋,尺码大得惊人,足足有四十四五码呢
很显然,这鞋绝对不是眼前这位糟老头子的。
每一个便衣侦查员心里头都明白,这鞋子无疑就是逃犯高凌峰临走前扔下的。
看来,高凌峰的确来过此地,而且,从鞋子磨损的新旧程度上来看,这小子在这白狼岭呆的时间应该不短。
辛苦的付出没有白费,这回总算是揪住了狐狸的尾巴啦
所有队员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所不同的是,在这个同一身份的特殊群体里,苏伟是唯一的例外,他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情绪低落,神情异常忧郁。
“故意隐瞒罪犯的行踪,也是犯法的,政策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好自为之吧”“如果你现在不想交待你的问题,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依法对你强制传唤,带回警署。”见李金勾依然固执地不理不睬,傅毅似乎渐渐失去了耐心,他止不住对李金勾下了最后的通牒。
李金勾横眉冷对,一不发,稳若磐石。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就连身体的姿态几乎都没有改变过。
“金勾哥,这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鹅劝恁还是图个清净,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吧在说了,那个杀人犯又不是恁的啥亲份,恁说说,都到这份上了,恁图啥呢值不值当吗恁好好琢磨琢磨”关键时刻,蔺胡子开腔了。
蔺胡子当过兵,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李金勾脾气倔,可是他不知道,这李金勾不单单是脾气倔,而且还“犟”的很嘞像一头老犟驴子
李金勾听了蔺胡子一席规劝话,身子稍稍转动了一下。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