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作者:吉娜果儿      更新:2019-10-27 18:30      字数:5448

那祁容若终于逮到机会,肯定不会傻看着了。赶紧扶着李若晴去床边……

轻声安慰到:“不怕的,没事,哪里来的鬼?没有的!我留下来陪你,别害怕……”

李若晴在想这么美好的时刻,到这一步,她是不是该扑到那祁容若的怀里啊?

这演技过不过?会不会太轻浮?

她觉得还是得客气客气,虽然她不介意实践以身相许报恩的诺言,但在这个时代,矜持还是女子必备的吧?

在现代那个已经解除封建思想的年代里,她也只是没找到合适契机放飞自我而已,并不是如何保守矜持一类的。

面对这么一个儒雅帅气的温润公子,那还等什么?吃亏的可不是她~

李若晴:“要不还是算了吧,公子,你忙你的吧,我让丫头来陪我吧。”这客气的话,一点都显不出真诚……

那祁容若:“没关系……我……”

他扶着李若晴的手,即便俩人都坐了定,也没舍得撒开。

李若晴觉得,这感觉太陌生了,对跆拳道师兄一见钟情的花痴,不是这样的;跟初恋男友初kiss也不是这样的。

那这感觉是什么?又激动,又害羞;又害怕,又期待……

她在心里暗想:我的妈呀,难道这就是那个词语——怦然心动?

有点在家里闯了祸,被老妈抓包,和上课偷看言情小画本,被班主任突然冲出来没收的紧张感!

那祁容若想再争取的话还没说完,外头的紫鹃并孟礼就来回报……

孟礼:“禀老爷,是后花园的白鹤飞出来了,吓到了姑娘,现下已经抓到,送回去了。请若晴姑娘尽可安心……”

那祁容若心里气呼呼的想:你怎么那么能耐呢?这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让你找出来了,你再晚个一两个时辰找出来好不好呢?我送你去大理寺查案吧,好不好?

孟礼可听不到这话,还继续煞风景的报:“禀老爷,皇太子口谕,宣您和几位皇子入东宫听事,秋夕夜宴有变动。”

李若晴和那祁容若听完这话,俩人对看一下,彼此眼神中都满含着遗憾……

这大好机会……煮熟的鸭子,飞了!

李若晴:“既然知道是何物了,我也不用疑虑了,公子快去东宫吧,国事要紧。”

那祁容若必定处处以国事为先,可秋夕夜宴纯属“家”事,只是这个“家”比较大,而且尊贵的厉害。

即便是皇家的“家”事,也是比他这个小家的事来的重要,眼下这情形,走,是得走了……

可并不耽误他捶胸顿足的遗憾!

那祁容若:“好吧!那你且安心睡吧!今夜就多叫两个丫头值夜。等我忙完,再来看你……”

说完,恋恋不舍,心内充满遗憾的往外走。

一步啊,就差一步啊……

李若晴送他出了主屋,此时,孟礼已经很识时务的退去了前院。

孟礼随时都做好老爷不出若晴轩的准备,但每次老爷都自己出来了。这次是太子口谕给硬拽出来的,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谨小慎微行事方是正道。

自从在咸阳遇到李若晴,孟礼这个被全府认定比王妃还“受宠”的贴身随从,时刻面临“失宠”。所以,只要沾了若晴轩的边儿,他都会格外小心谨慎。

那祁容若出了若晴轩,孟礼已率随从迎候,他这一肚子无名火,又不知道冲谁发,郁闷的厉害。

孟礼要亲自驾车,恐落于众皇子之后,被太子找茬,又怕车夫图老爷安稳不敢快行。

正和车夫交代间,那祁容若终于还是爆发了,冲着孟礼冷冷的说:“混账东西!太子口谕,还敢耽搁,滚回若逸斋去!”

孟礼赶紧跪地认罪,目送马车和一队单骑远去……心里是既解脱,又担忧!

解脱的是,看老爷出若晴轩的神色,必定是坏了他好事,挨骂挨罚躲不了,现在不用跟着老爷进宫,简直是最惊喜的惩罚。

担忧的是,没自己这个贴身随从在侧,进去东宫那个狼窝,老爷……不会意气用事吧?

【若晴轩】

李若晴收起没扑倒那祁容若的遗憾,在紫鹃和紫嫣,一个取药,一个拾掇沐浴间的空档,环顾自己的卧房。

心里默默的想:真的……真的没有鬼吧?

明明是跟紫鹃一起编的瞎话,怎么骗着骗着,把自己给骗进去了?些微还是有点怕……

紫鹃看着有点脸色不对的李若晴说:“姑娘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呢?”

李若晴:“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啊?”

紫鹃特别内疚的想跪下,但又不敢跪,赶忙坐在脚踏上,仰头看着坐在床边的李若晴说:“都怪我,都怪我!为了帮我圆谎话,还是吓到姑娘了吧?您别多寻思,压根都是没影的事儿,都是奴婢瞎编的,咱们府里可没有那些污糟东西。”

李若晴:“怎么会呢?自古深宅大院,哪个没有故事?”

紫鹃拉着李若晴的手安慰到:“姑娘,你福泽深厚,遇到任何事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还有咱们老爷的庇护,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今晚必定寸步不离您的床边,您且宽心安置就是。”

李若晴想,紫鹃说的倒也没错。她摔了一身青紫到这个她一无所知的时代,一路风雨坎坷,却保住了小命。

还遇到那祁容若这个身份地位尊崇至极的公子哥,过上比曾经的自己不知道要富贵多少的生活,应该是福大命大的人吧?

乱七八糟可怖的东西应该不会真的到她身边吧?

李若晴拍着紫鹃的手说:“别紧张,我就随口说说。我胆子可大呢!不怕这些,不过是好奇而已。对了,你们还真的抓到白鹤了?算你这丫头走运!”

刚满16岁的紫鹃,虽然嘴巴厉害,行事利落,到底还是有着小女孩的单纯,看李若晴神态轻松的跟她说笑,也就放松了下来。

紫鹃:“哪里啊,姑娘,你可不知道,差点难死我!还好出去的时候,孟礼去调派府兵进内宅来搜寻,我找了个空档赶忙让成路找个什么白色的动物丢过来。”

李若晴听她眉飞色舞的描述过程,心大肺大的把鬼怪之说暂时给忘掉了。

紫鹃继续说到:“成路这猴崽子,也不知怎么寻到的白鹤。我原想,让他去厨房抓只白兔便罢!待府兵捉到白鹤时,也吓了我一跳!”

李若晴:“那个秋姬怎么样了?公子怎么处理的?”

紫鹃突然收回了眉飞色舞的神色,淡淡的说:“姑娘就别管这事儿了,您还是早些睡吧。”

李若晴莫名的觉得,这事可能不好。本来都要躺下了,又坐了起来。

问到:“到底怎么了吗?也不是大事,就是拌个嘴,不至于置什么罪吧?”

李若晴隐隐心里有点恐慌,如果这点小吵架都会获罪,她可是背着欺君之罪在身啊!!!

紫鹃:“姑娘您宅心仁厚,觉得这是小事。但在咱们府里,老爷最厌恶这样的明争暗斗。宫里这样的事情多了,老爷最忌讳后宅出现这样的人。”

李若晴:“可是……可是……毕竟也不是使坏,也没怎么着啊?”

紫鹃:“姑娘,你可不知道这个秋姬。以往老爷夫人给各苑赏点什么,秋姬就总私下抱怨不满,好像该着她得特别点才对。以前这些姬妾都是各住各的,宅院有大有小,摆设也各不相同,她就撺掇这个,挑拨那个,总有人跟夫人去抱不平。最后老爷夫人索性就把她们全安置在了祥云苑,一概吃穿用度、摆设家什王姬都一样,姨娘都一样。谁也别分高低,受宠不受宠了。”

李若晴:“那祥云苑有多大?我就远远看了个门面,没进过里头。”

紫鹃:“就是个四进的院落,跟浮云阁那么大,但里面可没夫人院子那么气派。”

李若晴心里默想:我一个人住个三进的,她们7个人住在四进院子里,在这个地方,基本等于集体宿舍了吧?

李若晴:“那多挤啊?公子还怎么去啊?多不方便……”她关心的,好像略微……有那么点……

紫鹃:“所以现在老爷压根不去!以前分着住时,还偶尔去去魏姨娘、陶姬那里,这两位性子比较好,也比较了解老爷,算是当时最受宠的了。经这么一遭,都见不到老爷面儿了,谁能不讨厌秋姬?”

李若晴:“啊!还有这么笨的人?把自己作成了所有人的敌人?”

紫鹃手里一刻不停的收拾着书桌、衣柜,嘴上也不忘八着卦:“谁说不是呢?”

李若晴:“那现在唯独我偶尔能见到公子,是不是太着眼了?那些姬妾会不会恨死我了?”

紫鹃:“姑娘您别多心,也就这个秋姬心气儿高,总觉得自己是那边的贵室女,还从皇子府出来的,入了亲王将军府,应该做个王妃或者次王妃,再不济也得是庶妃、淑人的。

可咱们顺朝,自皇上登基以来,各亲王连侧王妃都只能有一位,更不许纳庶妃、淑人。侧王妃之下,皆为王姬侍妾,她不平衡也碍不着咱们府里啊?您跟她们不同,您是救过老爷命的恩人,是老爷亲自跟皇上求来的,侧王妃的夫人之位,谁都知道给您留的。秋姬她眼热、眼气都无用!别人不来巴结您就算了,才不敢有其他念想。”

这话明明是给李若晴宽心的,可听到她耳朵里,多少得有点心虚的,毕竟什么救命之恩,明明都是假的!是那祁容若的欺君之言!

这么一想,李若晴就平衡了,她跟公子都扛着欺君之罪,互相拿着把柄,哼哼,安全了!全府上下应该也就孟礼知道咸阳城发生的事儿,要不要考虑灭个口……

{此时,若逸斋省过的孟礼,突然觉得脊背发凉,还在琢磨,难道老爷还在思虑惩罚他的事儿?怒气要不要这么强?}

李若晴:“那秋姬到底怎么解决的?禁足了?还是罚款……不是,罚月钱了?”

紫鹃:“奴婢现在还不知,无非就是禁足,或者去佛堂罚跪,要不……”

李若晴:“要不什么?”

紫鹃:“没什么,姑娘快睡吧!没其他什么了,秋姬也没大过错,不会有事的,您且宽心吧。”

虽然她隐约觉得可能没这么简单,但折腾这么久,她也累了,还是躲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紫鹃还争取了几次想要留下来值夜,都被李若晴拒绝了。

她再有害怕,也还是舍不得让任何人睡在脚踏上。这个新社会的女孩,总也进入不了封建社会主子的角色。

【端毓宫-太子东宫】

另一边,在端毓宫与二皇子祁弘玺、四皇子祁弘瑜、五皇子祁弘璋一同听着太子祁弘翼对于秋夕夜宴的改动。

无非就是歌舞、戏曲之类的编排与寓意。那祁容若压根听不进去!

自李若晴进了将军府,波斯使团半月后便已返程。而波斯的舞蹈队众人,本来要分别赏给王公大臣的,却被那祁容若找了个由头都扣下了!当然,被扣留的必然还有沙普拉姆。

那祁容若此人,虽然不是睚眦必报型,但也绝不是忍气吞声型。沙普拉姆等于是欺骗李若晴的主犯,想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跟着使团返回波斯,门都没有!

讨论起歌舞,波斯舞蹈团还在宫中备用,自然就被提了出来……

祁弘璋:“要我说啊,之前设计的节目是太单调了,来个波斯舞助兴也好。”

祁弘瑜:“诶,容若哥,能不能也请你府上的波斯公主也来表演一番啊?父皇倒是很中意她的波斯舞啊!”

四皇子、五皇子都比那祁容若小,还都不足22岁,按寻常人家,原本与那祁容若就是堂兄弟的关系。可因为继承大统的言论,各个皇子,都对那祁容若有着根深蒂固的敌意,除了二皇子祁弘玺……

冷冰冰眼神的那祁容若还没开腔,祁弘玺便说道:“切勿胡说!波斯公主既已入了将军府,可是能拿来玩笑的吗?”

祁弘翼:“咳咳咳咳……那就先按现在的流程……咳咳咳咳……流程办吧。你们做一下安排,切不可出现元宵节的纰漏。”

太子指的纰漏,原就是节目里的小bug,但出现在皇子们安排的宴会单里,就成了每一次都要强调嘱咐的大事。

太子的身体也撑不住太久的会议,大约不到一个时辰,就散了会!

那祁容若本想赶紧回府,却在出宫的路上出了小岔子……

祁弘瑜:“容若哥,这么急匆匆是要去哪儿啊?跟父皇讨了绝色女子,怎么连宾客都不宴请一下啊?就这么把人偷偷藏下了?露脸都不舍得啊?”

祁弘璋:“这个老五倒是说着了,容若哥,你是怕我们不送礼啊?虽说立个侧王妃还是王姬的,不需要什么仪式,到底是从父皇那要的人,怎么也得讲个排场吧?”

祁弘瑜:“就是,王姬可不能够吧?又是救命恩人,又是原本父皇要收的人,至少也得是个夫人吧?哎哟哟,也不知道孔家那位王妃,吃不吃味儿啊?哈哈哈哈”

孔家原本支持前朝,后来虽归为祁氏所用,皇上到底还是有所忌惮。为了拉拢住孔氏一族,便以那祁容若这样本朝至尊的将军亲王作为筹码,既给了孔氏以容若有登大寳之可能,又避开了众皇子争斗。

而被推上风口浪尖、享有泼天富贵的那祁容若,他究竟意欲何为?并没有人在乎……

那祁容若不发一语,连看都不看他俩一眼,径直的就要往宫门去。

祁弘玺:“住嘴!这么跟堂哥说话的吗?被父皇听了去,少说又是一顿斥责!容若的性子你们知道,你们说这些话他都不过心,只会更加远了关系!你们俩孩子都该进御书房了,怎么还长不大?在被我听到拿公主来玩笑,必定不轻饶。”

虽然那祁容若并没有跟二皇子提及过李若晴的事儿,但他太了解这位堂弟。对于女人,那祁容若从来没有拒绝的,更没有过想要的。这一次,都能跟父皇开口要人,必定不简单。

祁弘玺比那祁容若大两岁,最是成熟稳重,太子病恹恹,所有担着的事儿不过走个过场,大体都是二皇子和那祁容若分担着。

那祁容若大部分心思都在军营上,压根不爱理这些宫内琐事,偏生四皇子、五皇子,每每遇到都不依不饶。若不碰到这两位,怕是太子也要拖着沉重的身子,找个由头挑挑刺儿……

这边四位主子还没走到宫门,就被皇上派来的公公叫走了。

北边的察哈尔部送来的秋夕贺礼,又是一批女子,看来皇上这是要提前给他们几个打打预防针啊!

原本的斗气,变成了一致对皇!

女人女人,又是女人!!!那祁容若心里暗想:这些边疆部族,除了女人没得送了吗?非要让天子后代、王公大臣,都沉迷女色才好?还不是为了在皇城根埋下耳目,这点谁能不知道呢?谁能让她们在府里长呆吗?还不得费些心里处理掉!

他第一次,对于送女人、赏女人、赐女人,有了深深的排斥!

可他不知道,等着他的,可不止是随便能处理的几个进贡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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