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半天,秦晴才止住自己的眼泪,伸手抓住飓月的小腿,近乎哀求地看着他说:“把他还给我……还给我……马上消失……”
“还给你?”飓月低头看着秦晴,露出撒旦的笑容,将自己的小腿从秦晴的手里抽了出来,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了秦晴落在地上的手掌上。
“呃啊——”秦晴强忍着痛呼声,继续望着飓月逼迫自己露出笑容,“求您……还给我……”
“咔咔咔……”飓月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脚下传来一阵骨头脆裂的声音。
“还给你?总要有个交换条件吧?不然我多没面子。”飓月半俯着腰身看着痛得都快说不出话来的秦晴,挪开了自己踩在秦晴手上的脚。
秦晴看了看自己软绵绵的手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那只手已经废掉了,而这只废掉的手,正好是她释放异能的右手。
“你要交换什么?”秦晴脸色有些死灰,她知道,飓月开的条件一定不会简单,或许,她就会死在这里了。可是尽管如此,她也不想八斤落在飓月的手里。
“嗯……这个得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时候跟你开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啊……只能提一个条件还真是让人不能满足啊……”飓月有些为难地在原地徘徊着,突然回头又看向了秦晴,笑得狰狞。“这双眼睛倒是挺漂亮的,反正你以后也不需要了,八斤的脸活在你的心里……就拿这双眼睛来换好了。”
“拿……眼睛……换……”秦晴感觉自己呼吸一窒,他果然不打算放过自己,她异能释放的主体除了手就是眼睛,废掉了这两体,就等于废掉了她的异能,即使以后她还能使用异能,也不到现在的三分之一。
“这个条件也不苛刻,你大可以带着八斤远离这些喧嚣,异能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不适合你们生存,趁早逃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秦晴沉默不语,良久,心下一横,最后看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天际,仿佛在那里就能看到八斤一样,笑着眼泪直流,嘴唇翁动。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手起手落,已是鲜血淋淋,那原本属于自己的眼球躺在手心,颤微微的递给了飓月。
“啪——”飓月扬手一扇,打掉了秦晴手里的眼球,惊得秦晴失声一叫,全身颤抖着半躺在地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照做了……把……八斤……还给我……”
“呵呵呵呵……”飓月怪异的笑了起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蠢,我只是说要换,并没有答应要还给你啊!”
“你——”秦晴顿觉被骗,血泪满面。
“八斤的骨灰早就被扔到大西洋里飘洋过海,那种晦气的东西我怎么会留在身边呢?你真是太蠢了!哈哈哈哈哈……你好自为之吧……”飓月病态般长笑着,看都不看秦晴一眼转身消失在了秦晴看不到的夜幕之中,凄凉的悲鸣声响彻整片荒山,让人不寒而栗,闻者心中也跟着一片悲凉。
“喀嚓——”一巴掌重重的抓住自己身旁的树干上,原本在荒山就生长的营养不良的野树登时被折断,濮阳洛脸上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转身离开了荒山。
两个黑影在他离开的时候闪跳着靠近秦晴,背着她消失在了荒山的另一头。
几乎是秒速回到弗兰迪的夏子寒将整个弗兰迪翻了一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怒火中烧的她克制不住的大叫了一声,惊起弗兰迪校区的一片声控灯纷纷亮起。
警卫休息室内的警卫们打了一个激灵,纷纷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去一探究竟。微型耳麦内传来妃乩禁止行动的命令,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一群警卫不带丝毫犹豫地脱掉已经穿好的装备,该睡觉的继续睡觉,该巡逻的继续巡逻。
一巴掌盖在自己的额头上,夏子寒表情痛苦的蹲在地上,扯下了自己头顶上的假发扔在地上。
她清楚的明白,被自己扔在荒山和飓月在一起的七七一定是凶多吉少,尽管之前因为恼怒打算对七七弃之不顾,可是等到七七真的因为自己的抛弃不管而出事的时候,她还是会懊恼自己。
她之前以为她现在变得很强大了,可是现在她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弱者,要么保护得了别人顾不了自己,要么顾得了自己,却护不周全别人。
如果她刚才带走七七就好了,凭她的能力那个时候带走七七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她偏偏要置气,就这样残忍的把七七扔到了魔鬼的手中,间接的害了她。
“夏子寒!你真是差劲!差劲!”夏子寒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正要再给自己一巴掌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住手腕。“不要拦着我!”
“我并没有拦着你,是我的心在拦你。”濮阳洛死死抓住夏子寒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暗较着手劲。
“那就把心收回去。”
“送出去的心,收回了也不再是自己的了。”濮阳洛眼里落寞一片,放开了夏子寒的手,转身走向宿舍的方向。“她没事,不需要自责。”
夏子寒一怔,望着濮阳洛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莫名的,她看着濮阳洛离去的背影觉得他似乎很失落,她刚刚,说错了什么吗?他所说的没事又是什么意思?七七那样都不会有事吗?
胡思乱想间,身子突然一暖,一件外套披在了肩膀上。
“不是告诉过你炎城的晚上可不比白天的高温吗?还只穿这么一点点站在外面。”晨安澜暖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还真把我当成是千金大小姐夏子默看了啊……”夏子寒对于晨安澜的关心稍有不满,说得她好像很弱似的,一回头却看到晨安澜正好微低着头定定的看着自己。
因为高跟鞋的关系,夏子寒的身高趋近于晨安澜的鼻翼,而晨安澜又低着头,两人的脸也因此都快挨在一起了,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
“突然凑这么近干嘛?”夏子寒连退了两步,无奈她忘了自己是踩着高跟鞋在走路,很久没穿的她本来就对这鞋子不适应,现在突然急退的动作让她脚踝一扭,往后仰去。
晨安澜连忙将手伸到夏子寒的身后揽住她的后背,往自己面前一带,惯性使然下,夏子寒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他的鼻头上。
“呃……”晨安澜捂着鼻子,感觉眼前的景象都有些发黑,她是练过铁头功吗?
“啊。”站稳的夏子寒抬头一看,顿时捂着嘴隐忍着自己嘴角的笑容。
“怎么了?”晨安澜疑惑地低下头,一股暖流从鼻子里面奔涌而出,捂住鼻子的手变得有些湿粘起来,张手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他居然被夏子寒给活生生的一头撞出鼻血来了!
“你的脑袋是金刚石做的吗?”晨安澜赶紧又捂住鼻子扬起头,心里百感交集,他十八年以来的人生中难得流一次血,居然还是被别人撞出来的鼻血,这份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晨安澜刚仰起头,就被夏子寒一巴掌拍得直接低下了头。
“流鼻血仰头会更严重的!”夏子寒说着将右手按在晨安澜的脖子上,水疗术全开。
随着掌心下那若隐若现的水蓝色光晕,晨安澜那抑制不住的鼻血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只不过因为用手捂着,所以现在晨安澜整个脸庞都看起来脏脏的,像一个被人揍了鼻子的可怜的小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夏子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漫在两人之间。
看着晨安澜这样,夏子寒总是忍不住想笑,这种狼狈样的晨安澜她还是很少看到的,让人不由自主地萌生保护欲和幸灾乐祸的想法。
“你还幸灾乐祸?这可都是你害的。”晨安澜撅着嘴一脸不满,扬起沾有鼻血的脏手,似乎只要夏子寒敢笑出来,他就敢一巴掌盖在她的脸上一样。
“知道知道,不过真的……好了好了,我沉默。”夏子寒说着板着个脸强迫自己不笑出来,她这故意勉强自己绷着脸的样子反而逗乐了晨安澜,两人彼此都忍俊不禁。
看了看夏子寒的双脚,那双白嫩的小脚因为高跟鞋的打磨冒着青筋,想了想走上前单手揽住夏子寒的腰身,让她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身子往下一倾。
“你要干嘛?你的手还是脏的……”夏子寒惊呼不已,却在下一秒愣得说不出话来。
弯下腰的晨安澜小心翼翼地脱掉了脚下让她受累不已的高跟鞋,又担心她光着脚会硌脚,脱掉鞋子之后的他直接顺势将夏子寒打横抱起。
“啊……那个……这应该是抱女生才应该有的姿势……”夏子寒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错啊,我抱的不就是女生吗?还是一个穿着漂亮礼服的女生。”晨安澜抿嘴一笑。
“谁说我是女的?我是男的!纯爷们你懂不懂?”夏子寒激动的拍着晨安澜的肩膀,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慌乱。
shit!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女的这件事情了,但是这个姿势真的好怪异,她完全别扭有木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纯爷们好了吧?拜托你下手轻一点,我是肉做的,不是沙包。”晨安澜连忙告饶,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看来是很难改回来了。
“那就放我下来啊!”夏子寒气愤地呼了一口气,晨安澜一松手,她就赶紧跳了下去,光着的脚丫狠狠一脚跺在晨安澜的鞋子上,然后一声惨叫。
“啊!你没事穿什么铆钉鞋啊!谋杀我的脚丫子吗?”夏子寒抱着差点被晨安澜鞋面上的铆钉戳破的脚掌火大的嚷嚷着,她不过就是把他鼻子撞出血而已,有必要报复来的这么快吗?
痛过之后狠狠踹了一脚偷笑不已又有些愧疚的晨安澜,转身便要走,一回头,整个人都差点石化了,跟着她回头的晨安澜也在抬眼的一瞬间笑容凝在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