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父亲知道……”
“放心，我会保密的。”
“那万一他不小心发现呢？我怎么办？”
“要是他发现，我就说是我自愿的。”
……
按下录音笔上的红色按钮，顾渊尘抬眸看着站在办公桌对面脸色不佳的沈东林：“怎么样沈叔叔？您都听清楚了吗？”
是沈芳菲自己一意孤行地要来千盛集团面试，也是她费尽周折，宁愿不要工资不要福利地来这里当保洁员，没有人强迫她。
“物证我已经有了，您是否要对您刚刚的恶意诽谤向我道歉？”无缘无故地挨了那么一巴掌，顾渊尘心中十分不服，虽说打他的人是父亲，但始作俑者却是沈东林，要不是他不依不饶地逼迫，顾国忠也不会失了理智。
当着诸多员工的面儿被甩耳光，这样的耻辱前所未有，恼羞成怒地瞪着桀骜不驯的顾渊尘，沈东林强词夺理道：“我怎么知道这些话不是你威胁我女儿说的？”
“笑话。”顾渊尘嘲讽：“我们公司是没钱请保洁员吗？还是说您的女儿足够优秀，优秀的我们非她不可？会扫地的满大街都是。”
顾渊尘这句话，连带着又把沈芳菲羞辱了一番，沈东林不傻，他的女儿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鄙夷之意，轻轻地扯了扯父亲的衣服袖子，她小声提醒道：“爸，你别说了。”
再喋喋不休下去，她的脸都要丢光了。
父亲不相信，可她的的确确是心甘情愿来千盛集团上班的，今天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为此让顾渊尘也跟着受伤，沈芳菲感觉很过意不去，见沈东林还没有要罢休的意思，她又说道：
“爸，算了吧，我肚子疼，想回去休息了。”
原本只是个开脱的理由，却被沈东林当成了谴责顾国忠父子的借口，当看到沈芳菲故意扭曲的痛苦表情时，他积攒的怒气终是再次爆发，握着拳，他扬言道：
“顾国忠，顾渊尘，我记住你们了，从今往后，沈氏与顾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凌风集团也不会再与千盛集团有任何商业合作的机会，女儿，我们走。”
“爸，你别这样……”沈芳菲皱眉，她不想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可是沈东林根本就不听她的劝说，还把怨气都发到了她的身上。
“闭嘴吧你！成事不足的混蛋，今天的种种，你有一大部分责任。”
沈芳菲愣住，半天没说话。
从小到大，沈东林在沈芳菲的心里都是慈父的形象，温柔和蔼，亲切慈祥，之前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他都不会骂她，更不会动手打她，看来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要不是控制不了情绪，他怎么会说这种恶劣的话来中伤她呢？
“对不起爸，我让你失望了。”
可是我，仅仅是喜欢一个人啊。
我喜欢顾渊尘，我想留在他身边，这有什么错？这到底有什么错？！
抽抽鼻子，沈芳菲心酸的不行。
总裁办公室里，克制了许久的顾国忠坐不住了，冲到顾渊尘面前，他用力地拍打着玻璃桌面责备道：
“解决了？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成效？顾渊尘，你真行，你可真行，你……”
“爸！”放下水杯，顾渊尘探身握住父亲的手笑道：“小心点，玻璃容易碎。”
“碎了就碎了！屁大点事。”使劲地抽回胳膊，顾国忠继续发泄着他的不满和愤怒：“你不是说你能完美地解决这件事吗？结果呢？沈东林走了，合作的机会也泡汤了，下面的项目，你要我怎么继续进行？”
“为什么不能继续进行？”顾渊尘反问。
深吸了一口气，顾国忠气得肺都快要爆炸，抿了抿干涩的唇，他沉声质问道：“资金呢？人力呢？这些都不用考虑吗？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沈东林那么好的资源你都能放走，你，你他妈是想气死我！”
话落，他抬手掩住了胸口，不敢再刻意激怒顾国忠的顾渊尘只能沉默，沉默地等父亲慢慢恢复平静，要说资金，千盛集团不比凌风集团少，至于人力方面，千盛集团的精英团队也完全有能力与凌风集团抗衡，所以他不明白父亲在担忧什么？焦虑什么？
也许正如他所说，自己还是太年轻。
“爸，你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会儿吧。”看顾国忠精神面貌不好，顾渊尘提议，他话音才刚落，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比顾渊尘反应激烈的人，是顾国忠。
“谁的电话？是不是党雪妍那个女人？”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项目的事情，竟把儿子的感情问题忽略了，翻了翻白眼，顾渊尘无奈地把手机屏幕转向顾国忠，一串陌生的号码，令他十分诧异。
“谁的电话？连个备注都没有。”
“大学辅导员，郭老师。”
顾国忠不语，静静地等他结束通话。
“儿子，你最近有没有跟党雪妍联系？”
这个话题刚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让顾国忠惶惶不安，他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是沈芳菲，除她之外别无他人，对于一名有野心和抱负的商人来说，利益和感情是对等的，顾渊尘知道父亲的想法，但他并不认同。
关上手机，他义正言辞地说道：“爸，雪儿已经去世了，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你说我怎么跟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联系呢？”
“那你又为何把她的名字叫的这么亲切？”顾国忠追问，态度严肃，顾渊尘咋舌，半晌后说道：“尊重，这是对逝者的尊重。”
“是放不下吧？”顾国忠挑眉，随即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儿子，既然她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念念不忘了，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留恋，她不值得。”
阿嚏！
正在埋头用功的苏冉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她迷茫地抬头环顾四周，门窗紧闭不透风，室内的温度也刚好适宜，这莫名其妙的，她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呢？难道……
是有人想她了吗？
咚咚咚！
规律的敲门声，突兀地响彻在耳畔。
“请进。”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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