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来了！

姜其鸣就知道，林书榕不会没事的时候来找自己的，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谁都长大了，再也不会有单纯为了玩乐而聚在一起的闲情逸致了。

姜其鸣喝了一口茶，入舌稍显辣味，似乎将味蕾刺破，激活里面对美味寻求的细胞，而身心也在瞬息之间，松弛下来，坦然道：“我初步估计了一下，四幢厂房，共二十层，这一单要是做成了，我应该有个六七万的提成。”

六七万？

姜其鸣此刻，方才心有惊诧，暗想这笔单子，可着实不小啊。

“那就当五万来计吧。”林书榕一口打下保票，“那你想好了吗，有了这么一笔外快，难不成存入银行？”

姜其鸣凄然笑道：“这点钱存入银行，人家也不当回事儿啊！”

“那就别存了。”林书榕似乎在设置陷阱。

“那咋整？”姜其鸣诙谐渐去。

不巧的是，此刻，一身着殷虹对襟衣服的服务员，叩开了门扉，将所点的菜肴，按照荤、素的搭配，正餐与辅菜的构成，一一摆陈开来。虽然是高束发髻的娇美女子，但手上颇有劲道，目之所向，手之所至，竟分毫不差，稳若泰山，一副练家子架势。

及到一众服务员离场，面对着色泽丰韵，品名多样的餐桌，姜其鸣却不敢下筷子了。一方面是觉得这些菜从造型上来看，就是一种艺术品，不忍破坏。另外一方面，却是这十余个菜，就他两人，就算撑死了，也吃不完啊！

林书榕再给姜其鸣盛了一碗浓如奶汁的汤，缓缓说道：“要不，咱兄弟俩，合伙开个公司玩玩，赚了，除掉成本，咱俩五五对分。要是赔了，那大头算我的，你能出多少就算多少。你看，如何？”

姜其鸣心内咯噔一下，咧着嘴笑道：“你别拿我开玩笑了啊，我现在可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要我去开公司，那不是开玩笑么？”

姜其鸣倒也不是心不动，而是动也无用。

要开一家公司，至少需要准备产品和客户。没产品，能卖什么？没客户，能卖给谁？这样的事情，可真正印证了说易行难的老话。

林书榕落座，笑道：“客户这一方面，你倒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就成。刚才在车上，你也看到了，我有那么多名片，十选一，也够你我兄弟小打小闹的了。况且……那一叠怎么着也得有个十选八吧！”

说到此处，姜其鸣心内炙热了。

那一叠名片，他可是亲眼目睹，按百分之八十的比例，那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要真能达成线，实现业务上的往来，那走上人生的巅峰，可就更上了一个台阶，距离得愈发近了。

“可是，卖什么呢？”姜其鸣不禁反问。

“你现在卖什么，以后就继续卖什么呗！”林书榕解释道，“反正没什么产品走，就先走你公司的那种。”

姜其鸣顿觉犯难。

做生意，赚大钱，这是好事，也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好事。但要真那样做的话，不是将他在公司的客户资源，尽数迁移到了新的公司来了吗，这样的话，私心太重，完全是损人肥己的行径，在商业上而言，似乎是犯了忌讳的事情，与唯利益至上倒也相契。可与他的本心，却大有出入，总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再者说了，经理对他也算照拂。经理于他而言，也算是救于危难之际。在这时坑别人一刀，似乎完全没有人道，纯然不太妙啊！

“这个恐怕不好做吧，这个技术性的东西，很多涉及工科的内容，完全没有突破口，这样的话，就算是经销商了。如果是经销商，没有上百万的资金，都是小打小闹的话，估计做不起来，没几天，自己都把自己玩死了。”姜其鸣分析道：“就我目前所有的资金和资源来看，适合做一些小成本、高利润的行当。”

林书榕略有所思，“那你看你现在有什么。反正客户这一块我给包圆了，产品这一块，就全权由你负责了。”

姜其鸣心有忐忑，说道：“我现在有一个雏形，看能不能去做广告行业。这个行当利润率还是蛮高的，一般有个大型客户专门服务，那一年也就不需要其他业务单子了。而且，现在就我掌握的资源来看，唯独缺少一个设计。”

“广告？”林书榕琢磨着，“设计？设计我倒是认识一个，就是设计车上那一堆名片的那厮。不过，那可是个古怪人，想要拉他入伙，我总觉得有些儿困难！而且，他工作很稳定，基本上不存在跳槽的可能。”

姜其鸣见此路可行，便道：“这个不妨事，做设计的，都讲求灵感，灵感来了，那什么都来了，无需坐班，自由度完全可以最大化，只要在规定的期限内，把完满的作品交到客户手头上，那其他的都不叫事儿。”

“他的设计水平倒是完全够了，可拉他入伙的话……”林书榕还是心里拿不定主意。

要说是女人，那么，再难他也有信心去摆平。可问题是，那哥们儿可是个极端无耻敢秀下限的主儿，和他往来，总有一种点火**的架势。

“没事，只要找准他的弱点，就好办了。”姜其鸣倍感信心十足，“给他最大的让利，要不带个美女一起去和他商谈。只要他有那个本事，咱们就砸这个投入。”

“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发现吧。对于他的弱点，我可没兴趣摸索。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的嗨点，来得比较直接。”林书榕从胸口处的内袋里，取出一张明信片，塞在姜其鸣手里，“****什么的，就交给我。”

“现在就开干？”姜其鸣惊叹不已。

“打铁要趁热。”林书榕敦促道，“先跟徐本淳说一下，让他那边先打点预付款过来，咱们挪过来，先开公司。等到全资到账以后，再把这个窟窿补回去。”

“这也行？”姜其鸣不自觉声音大了些，“这可是挪用公款谋私利。”

“那你们公司盈利少了吗？”林书榕问。

“放回去就不少。”姜其鸣答。

“那就不存在挪用啦！”林书榕义正言辞的神情，却叫姜其鸣无言以对。

而随着林书榕的一通噼里啪啦的电话结束，从门口处，流淌进来不知多少人，花红柳绿，青春健美，仿佛奢靡的纣王，大开酒池肉林，掀开舞动青春的帷幕。

看得一愣一愣的姜其鸣，恍然间觉得：“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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