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游、少游……你可别吓本宫呀!你这是怎么了?”
平阳长公主见苏少游忽然昏倒,忙一把扶住了他,又乱着让人去请太医。
苏少游原本就又乏又累,又受到如此大的刺激,他不晕过去才怪!待他从昏迷中醒转,天已到了掌灯时分。
见苏少游醒了,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平阳长公主忙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我儿终于醒了!”
她又抓起苏少游的手道:“少游你可醒了!你知不知道,本宫刚才差点儿就要被你给吓死了?”
苏少游醒转后,一下子就想起了先时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平阳长公主手中抽回手,翻身坐起道:“母亲怎能不问问孩儿的意思,就把婚事给定了呢?”
“你这是再埋怨本宫喽?可你现在已经与南风分手,现在本宫另给你定一门婚事又有何不可?”平阳长公主皱眉道。
“孩儿的确与南风已经分手,可孩儿还并没有做好要另娶她人的准备!母亲这样做,实在不应该呀!”苏少游长叹道。
平阳长公主一听这话当下就恼了,怒道:“本宫虽然不想让南风进门,可也并没有打算让你一辈子独身的意思。再者说了,燕国府已经三代单传,本宫也不想让燕国府的香火断在你这里。本宫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亲你却是一定要成!”
苏少游想起与师南风说过要生一儿一女的话,心中不由一阵伤心难过,当下赌气道:“孩儿身有隐疾,不能行夫妻之礼,怕是不能传宗接代了!倘若孩儿娶了杨绮过门,岂不是害了她?”
平阳长公主冷笑几声道:“你少在本宫面前胡说!那日本宫可亲耳听到你说,你与南风那丫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话,现在你又说如此胡话糊弄本宫,你想骗谁?”
苏少游当下也顾不得丢脸,又道:“南风手臂上的守宫砂,那日母亲想必也已经看到了,母亲也不想想,倘若孩儿要是真有这本事,她又怎么可能还会是处子之身?母亲一定是听错了!”
“本宫不会听错的!南风手臂上的守宫砂只怕是假的也说不定?你也无需再多做解释!本宫这就去张罗成亲事宜,你就安生等着娶杨绮过门吧!”
平阳长公主哪里肯信苏少游的话,一摔门走了出去。
苏少游见平阳长公主坚持要他娶杨绮,气得他对着墙就是一顿狂捶,直到手受伤流血了这才罢手。
为了避免再出意外,平阳长公主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准备好了彩礼,硬压迫着苏少游送去华阴府。
苏少游在为李炽办大婚一事时,曾不止一次代他前来华阴府,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杨禹的女婿之一,从而又故地重游。
杨禹受了苏少游行的大礼后,笑道:“贤婿一年前曾经奉皇上的旨意多次登门来我华阴府,没想到如今你到真做了老夫的女婿,这就是缘分呀!”
苏少游勉强答道:“下官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想起来还以为是在梦中呢!”
“贤婿错了!你见了老夫,怎么还自称是下官呢?”杨禹笑道。
苏少游又是勉强一笑,要他在杨禹面前自称“小婿”,他还真张不开这个口。
杨禹见苏少游不答话,还以为他是紧张之故,故而也没有说什么。
为了让苏少游不至过于紧张,杨禹又提议道:“要不要老夫把绮儿找来,你们单独说说话?”
“不用了!”
苏少游忙摆手拒绝。
杨禹见苏少游右手手缠白绫,又关心问道:“贤婿的手是怎么受的伤?”
“没什么!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多谢侯爷关心!”苏少游客气回道。
杨禹见苏少游还是如此客气,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苏少游在杨禹面前已是坐如针毡,忙又道:“临来时,家母已经托人看好了日子,五月二十五下官便来迎杨绮姑娘过门!”
说着苏少游将喜帖递给了杨禹。
“这么快就成亲未免也太仓促了,这嫁妆老夫还没准备呢!亲家母是不是太着急了些?”杨禹犹豫道。
“侯爷肯讲爱女割爱嫁给下官,下官已是求之不得,这嫁妆不嫁妆的并不重要,侯爷不必放在心上!”苏少游口不对心道。
杨禹默默思索了一番,方道:“话不能这么说!绮儿是老夫的掌上明珠,现在她要嫁人,老夫说什么也不会亏待她的。到了那天,你放心前来迎娶便是!”
“如此下官就不打扰侯爷了!”
苏少游见杨禹应了婚期,告辞就要走。
此时的杨禹已快要郁闷死了。他总共也就杨绮、杨绥两个女儿,可偏偏他这两个女婿的身份都比他高,李炽是皇上,从他口中是听不到叫自己岳父了,可苏少游总得叫他一声吧!
见苏少游要走,杨禹终于忍不住道:“贤婿,你这都要走了,老夫还没听见你叫老夫一声岳父呢!老夫虽然没有贤婿爵位高,但老夫已同意将绮儿嫁给你,让你称呼一声岳父也不为过吧?”
听了杨禹此话,苏少游不禁有些惭愧,想他苏少游作为礼部官员却如此失礼,还真是说不过去,当下忙跪在杨禹面前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刚才是小婿失礼,小婿向您老人家赔罪了!”
“贤婿快快请起!”
终于听到有人叫他一声岳父,杨禹心中不禁乐开了花。
待苏少游走后,杨禹命人将周从云找来,告诉她苏少游要于五月二十五来迎娶杨绮的事。
“这么快?绮儿的嫁妆妾身还没给她准备好呢!”
周从云在听说迎亲的日子后,不由皱紧了眉头。
“不管这么多了!只要能面上看起来好看,你尽管捡最好的、最贵重的陪送给她便是!那些小零小碎的无关紧要的东西,等她过门以后再慢慢添置也不迟!”杨禹提议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周从云叹了口气,接受了杨禹的这一提议。
“绮儿那里现在如何?她还在要死要活的闹吗?”杨禹担心问道。
“绮儿那里很好,侯爷不必担心她!妾身只担心她过门后,燕国公未必会真心待她?”
想起苏少游与师南风曾经定过婚一事,周从云无不担忧道。
杨禹安慰道:“夫人放心,少游贤婿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他一定会善待绮儿的。”
“正因为燕国公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妾身才会如此担心绮儿。倘若他一直忘不了南风,绮儿又该怎么办?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你让她怎么过日子?”周从云仍然担忧道。
杨禹不耐烦道:“你们女人整天把这情呀爱呀的挂在嘴边烦不烦?你管他爱谁不爱谁,只要他对咱们绮儿好不就结了!”
听了杨禹此话,周从云便开始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
杨禹被周从云盯得头皮直发麻,神色不自然道:“你这么看着为夫做什么?为夫有说错什么吗?”
周从云叹道:“妾身跟了侯爷这么多年,却连一句你喜欢妾身的话都没有听你说过。妾身不想让绮儿再走妾身的老路,所以才盼着她能碰见一个真心待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