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少游与杨绮成婚后不久,周南珏与马婉晴也成了婚。
见昔日的好友也成了婚,李易一面为周南珏高兴,一面又为自己还是孤单一人感到难过。此时京中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可牵挂的了,荆州那边的藩王府也已经修砌好,他便进宫去见李炽,要求出任荆州。
可巧,南宫燕刚被查出怀了身孕,李炽正在高兴中,又听李易主动要求去荆州,这对他来说更是喜上添喜的事,他便强留了李易在宫中陪他一同进午膳。
李易心中原本就有些落寞,见美酒在前,他自然又是喝了个酩汀大醉。
李炽见李易喝多了,便让人扶他下去休息。
李易却道:“臣弟可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只这几杯酒哪里就喝多了?来来来!臣弟再敬皇兄一杯!”
“你虽然千杯不醉,但朕却不能!朕还要去陪燕贵妃,就不陪你了。”
李炽命人前来将李易扶走,“送安亲王下去休息!”
“皇兄可真小气,连酒都不让臣弟喝够?”李易抱怨着无可奈何地下去休息。
侍画搀扶着李易,来到他昔日进宫时小憩的撷芳殿。
李易刚躺下不久这酒意就上了头,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中。梦中,他似乎梦到有一个女人爬上了他的床:这难道是个春梦吗?想不到本王也开始做起春梦来了?看来本王最近憋的是有些久了。
“舒服!”
李易从睡梦中醒来,不由长身了个懒腰。他坐在床上细一回想刚才做的那个春梦,忽然觉得刚才那个春梦太过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他还隐隐记起,梦中那个女人的脸好像是梅紫苏的模样,当下浑身打了个激灵:看来本王还没有忘记她!不然本王怎么就会梦见她了呢?皇兄说得果然不错,本王真的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再留下去本王非犯错误不可!
想到这里李易忙穿衣下了床。
在回府的路上,李易在马车里向侍画问起:“本王在撷芳殿时,可有人来过没有?”
侍画脸上原本还是笑呵呵的,听李易如此一问,他的脸当下就僵住,随后低头道:“双儿姐姐曾经来过,她是来给奴才们送冰镇西瓜的。”
见侍画不敢抬头看他,李易便知他心中有鬼,又追问道:“那后来呢?”
侍画见李易追问个不休,便知道此事是瞒不下去了,又道:“那奴才说了,王爷可不能生气?”
李易一笑道:“本王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们不就是把西瓜都吃了,没给本王留着吗?本王是没有吃过西瓜的人吗?”
“不是这个!”
侍画又吞吞吐吐道:“那时奴才们都跑去旁边吃西瓜了,并没有留人给王爷守门!”
李易心中咯噔一下:坏了!原来本王刚才在撷芳殿并没有做春梦,而是真有人爬上本王的床了。
想到这里,李易忙追问道:“后来双儿去哪里了?”
“她说要替奴才们给王爷守门,让奴才们不必过早回来。”
说到这里,侍画又小心翼翼问道:“王爷不会吃亏了吧?”
李易一阵脸红,拿起手中的扇子,照着侍画的脑袋就给了他几下,“你说呢?你个死奴才!一个西瓜就让你们把本王给卖了!你们是没吃过西瓜怎么的?”
“双儿姐姐又不是外人,她既然有心想着王爷,王爷收了她便是了!”侍画委屈道。
侍画曾经跟着李易多次出入梅府,是以他对双儿并不陌生,否则他也不敢放心让双儿代替他看门,当然后来发生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懂个屁!”
李易斥道:“你还知道你家王爷是个王爷呀?你家王爷的种子是能那么随便就能给人的吗?你这个死奴才,本王素日真是白疼你了……
一想到自己这个常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人,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给沾了宜,李易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对着侍画就是一阵狂骂。
待李易骂得累了,侍画拿出一皮囊袋水,递给他道:“王爷口渴了吧?要不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等您润过嗓子后再骂奴才也不迟?”
李易被侍画的这番举动,一下子把火气全都赶跑,此时的他也骂的差不多了,也想不出来再骂些什么,只瞪了侍画一眼,便将水袋接了过来。
侍画见李易接了他递过去的水,心知这李易这是原谅他了,当下又眉开眼笑起来。
李易喝过水,却一直在琢磨刚刚做过的那个春梦,有一点儿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若真是双儿这丫头爬上了本王的床,为什么本王看见的却是梅紫苏的脸?这明显不对呀!
他又看了身旁侍画一眼,只见他正在忙着整理水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便料定侍画不可能再撒谎,他遂把这个疑问埋在了心底。
第二日,李易辞别了周南珏等一帮好友,有苏少游陪着踏上了去往荆州的路上。
燕国府内,待苏少游走后,杨绮这才敢放心睡个安稳觉。苏少游虽然承诺过不会动她,但她心中的警惕却一刻也没有放松过,每晚她都不敢睡得过死,唯恐他趁机夺了她的清白。现在苏少游一走,她心中没有了顾虑,自然睡得安稳。
苏少游走了几日后,一日平阳长公主与杨绮闲话道:“自从少游走后,本宫怎么觉得你好像更高兴了些?你就如此不待见他吗?”
杨绮冷冷回道:“是的,妾身非常不待见您的儿子!若不是因为出了意外,妾身也能自称上一声本宫了,所以您的儿子再优秀,妾身也不会待见他!”
平阳长公主被杨绮这番话,一下子给气个不轻,冷笑道:“你就没有自称本宫的命!本宫劝你好好收收心思,还是死心塌地跟少游过日子吧!”
杨绮笑了笑道:“妾身一向有自知之明,这一点就不劳烦婆婆您提醒了!婆婆请放心,妾身既然已经嫁到了这燕国府,自然会好好跟他过日子。”
平阳长公主又教训道:“只会过日子还不够,最重要的是你要给本宫添个大胖孙子!本宫之所以坚持让少游娶你过门,原本就是看上了杨家的血统,你可不能让本宫失望呀!”
一听平阳长公主这话,杨绮再也不能淡定下去,起身告辞道:“婆婆,妾身累了!您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妾身就告退了?”
“即是如此,你就先下去吧!下去后好好想想本宫说得话,你是个明白人,多余的话本宫就不说了!”
平阳长公主装作大度的样子,挥手让杨绮退下。
待杨绮走后,平阳长公主忍不住对身旁的嬷嬷发牢骚道:“你听听她刚才说得那话,真是快要把本宫给气死了!以前本宫素日认为她性子温婉、知书达礼,不同于南风那丫头。如今看来呀,她跟南风那丫头也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怜少游他就是娶悍妻的命呀!”
想起师南风,那名嬷嬷也不禁有些感慨:“师小姐虽说性子火辣了些,但她待国公爷可是真心的。只这一点,她就比现在的国公夫人要强上许多!”
平阳长公主瞪了她一眼道:“本宫刚才只不过是想发发牢骚而已,并不是想听你夸她的话!怎么?你也觉得本宫不让她进门做错了吗?”
“奴婢不敢!”那名嬷嬷忙认错道。
“算了,本宫也乏了!你还不赶快过来服侍本宫去休息!”
平阳长公主此时也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