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长公主又慢慢逼近杨绮道:“你又不是哑巴,怎么不说话了?”
杨绮步步后退,待她被逼得再也没有退路可退时,只得无奈道:“婆婆既然已经知道妾身是个冥顽不灵的人了,还问如此问题做什么?”
此时平阳长公主已快被杨绮、苏少游二人给气疯了,她尤其是生苏少游的气,这已是他第二次骗她。心中暗暗发狠道:好哇!你们敢联起手来骗本宫,看本宫如何修理你们!
她狠狠地瞪了杨绮一眼,吩咐道:“来人!把国公夫人送到柴房去!以后没有本宫的许可,不准放她出来!”
两个婆子门外答应一声,进来就要将拖杨绮走。
站在门外的腊梅听见平阳长公主要把杨绮送入柴房,忙进来跪下求情道:“长公主请息怒,您就饶了夫人这一回吧!”
平阳长公主怒道:“你还有脸来求本宫!作为你家夫人的贴身侍女,你知情不报更是罪不容赦!来人!先把这丫头给本宫押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奴婢知错了,奴婢甘愿受罚!只是求长公主先消消气,您就饶了夫人这一回,只罚奴婢一人就好了?”腊梅哭求道。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们奴仆两个,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
平阳长公主才不吃这一套,依旧坚持让人先把腊梅拖走。
“长公主开恩呐……长公主开恩呐……
腊梅被人架住双臂硬往屋外拖去。
“放开她!她是本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人,你们无权动她!”
杨绮扑上前来拼死拽住腊梅,不让人把她拖走!屋内一时乱作一团。
平阳长公主又怒道:“燕国府的一切本宫说了算!就连你也不例外,更何况是你带来的人!”
又吩咐道:“来人!将国公夫人一并拖下去!”
一时又进来两个婆子来拖杨绮。
“大胆奴才,你们敢对主母不敬?”杨绮怒斥道。
一名婆子微微一颌首道:“夫人,我们姐妹是长公主从宫里带来的人,我们姐妹只听长公主的的调遣,就委屈夫人您了!”
说完,二人又来拖杨绮。
“放开我!我可是燕国府明媒正娶进门的夫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杨绮边挣扎边道。
平阳长公主冷笑道:“你连少游的人都不是,又算是哪门子国公夫人?本宫这燕国府一向不养闲人,你既然不肯为燕国府传宗接代,就在这柴房中劈柴度日吧!”
“你们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华阴府的人知道吗?”杨绮被拖着走过平阳长公主身边时又怒道。
“先等一等!”平阳长公主示意道。
那两名婆子忙松了手。
杨绮整了整被扯乱了的衣襟,冷笑道:“怎么,婆婆您这是怕了吗?”
平阳长公主也笑道:“那到不是!本宫只是不清楚你哪儿来的脸提华阴府!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要求让少游休了你,可你想过没有,你若真得被休回家,丢得可是华阴府的脸。这丢脸时你不为华阴府着想,如今想要自保时,却想起华阴府这个靠山来了,摊上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女儿,华阴府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番话,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杨绮的脸上一样,霎时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她双膝一软便跌倒在地上。
见杨绮一副无助的样子,平阳长公主觉得是时候逼她就范了,又道:“为了华阴府的名誉着想,是选择生孩子还是选择劈柴度日,你从中挑一样吧?”
“妾身选择劈柴!”
杨绮摇摇晃晃站起身,主动向柴房走去!
平阳长公主没想到杨绮宁肯选择干下人做的活,也不肯选择给苏少游生孩子,一时被气了个气结,良久才赌气道:“你就倔吧!本宫到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杨绮来到柴房里,负责监督她的人按照平阳长公主的意思,自是千方百计刁难她,故意给了她一堆有疤结的木柴让她劈。杨绮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哪干过这种粗活,别说给她一堆不好劈的柴,你就是给她一堆好劈的柴,估计她一时半刻也劈不完。
不一会儿,杨绮的一双小手就被木柴弄得满是伤口与血泡,手臂也被震的又酸又麻。绕是这样,杨绮也不肯选择认输,而是依旧赌气劈呀劈呀,待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才停了下来。
杨绮停下手来,抬头看了看没劈的柴堆,只见那一堆柴并没有显小多少,看上去还是那么多。她又看了看自己劈好的柴,只有那么零星几根,不由伤心落下泪来!
到了掌灯时分,杨绮正饿得肚子咕咕作响时,平阳长公主派人给杨绮送了晚饭过来。反正她此举的目的也是想逼杨绮就范,是以在吃喝上并不敢薄待杨绮,毕竟她还指望着杨绮给她生孙子呢!倘若饿坏了杨绮,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给杨绮送来晚饭的同时,平阳长公主还给她送来了一床粗布棉被,意思是要让她在柴房过夜。
杨绮一咬牙把这些都忍了,在吃饱喝足之后,她找了个地方把粗布棉被一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今天可真是被累坏了。
这一日,杨绮正在柴房尽力劈柴时,平阳长公主派人来找她。
杨绮这几日尽在柴房劈柴了,也没人伺候她梳头、洗脸,身上的衣服也还是先时穿的那一身,细一闻之下都有味儿了。现如今她的样子,还不如府上的丫鬟打扮得齐整,哪还有一点儿富贵人家少奶奶的模样。
看着眼前杨绮一身狼狈相,平阳长公主笑问道:“少游今晚可就要回来了,你想好该怎样做了吗?”
“想好了!妾身还选择在柴房劈柴度日!”杨绮也笑道。
平阳长公主冷冷地盯了杨绮好一会儿才道:“本宫偏不如你的意!”
又冷冷吩咐道:“带她下去沐浴更衣!”
杨绮对自己现在这副邋遢的样子也极为厌恶,她也急需好好洗个澡清洗清洗身子,是以也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跟随两个婆子去洗澡。
待苏少游回转燕国府时,迎接他的还是一个如花一样的美眷。
苏少游并不知道,他离家后府中都发生了些什么,毕竟他对杨绮也并不上心,是以他也没有发现杨绮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而杨绮也懒得跟苏少游说这些,当晚他二人独处一室时,依旧是各睡各的。
就这样,三人又僵持了一个月。
眼见一个月过去,事情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平阳长公主不禁急了,“看来本宫还是低估了这俩人的耐性了!”
平阳长公主一急,不由就动了歪心思。
这一日又到了苏少游回府的日子,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冷的冬季,待他夫妻二人回房时,房中几个炭火盆里已拢好了银丝碳,室内一时温暖如春。
苏少游照例从衣柜中找出一袭狐裘披了准备睡觉,杨绮只是坐在床上愣愣地瞅着烛焰发呆。
苏少游不经意提了一句道:“今日我闻着这屋中的熏香味儿,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你换香料了?”
“没有!你家的事有什么是我可以做主的?这都是你的母亲大人换的。”杨绮淡淡道。
这一月中,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柴房中劈柴度过,哪还有心情管这些。
“我母亲一向当家做主惯了的,你再忍一忍吧!”苏少游劝了杨绮一句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