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梁杨神情轻松地回来了。
“弟兄们!可以走了!”
梁杨招呼一声,一马当先向坝子口的方向而去,师南风骑在马上手持长枪压后而行。
坝子口全长三里多地,因两旁山上树林密布,一进入此地后就能明显的感觉到,此地的天气比别处阴冷了许多,再加上山谷风阵阵,给人带来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其实坝子口在当地百姓口中,一直被称作黑风口或是霸子口,这也是山上黑风寨名字的由来。只是官府觉得这两个名字不好听,于是就给起了个书面名字坝子口。只是无论名字怎样改,也难以改变此地山匪横行的事实。
就在梁杨、师南风等人路程走到一半时,林中突然射出了几支响箭,正好射在梁杨的马前,并没入土中,阻住他们的去路,紧接着密林中突然窜出一股山匪,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梁杨一见来人不由怒斥道:“二当家,你们黑风寨怎么不讲信用?刚才的拜山礼你们不是已经收了么,为何还来找我梁某人的麻烦?”
黑风寨二当家大笑道:“你一介江湖无名之辈,哪来的脸面跟我黑风寨套近乎?二爷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们这批货,我黑风寨今日要定了!”
师南风一听不由冷了脸,她拍马上前对梁杨道:“大哥,你跟这些匪类讲什么道理?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
二当家当下也被师南风的话给激怒,怒道:“你个小白脸儿也敢在本二爷面前放肆!等会儿二爷定让你知道知道二爷我的厉害!”
师南风也不答话,手腕一抖抖了个枪花,挺枪便直奔那二当家咽喉而去。
二当家不想师南风一声不吭就直接动手了,霎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是他到底对敌经验丰富,这才狼狈不堪的躲过了这一枪。
“动手!”
二当家站稳了身子,羞恼成怒之下,大吼一声挥刀就扑了上来。
“来得好!”
梁杨持判官笔冲上前,接住了二当家这一刀。
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就什么也别说了,直接开打吧。长远镖局的人与黑风寨的人霎时战做一团。
师南风骑在马上,手持长枪冲入山匪之中。在这种团战中,她作为一名骑兵的优势尽显,只见她手持长枪左刺右挑,只要那些山匪被她碰上,一准儿就被扎个透心凉,不一会儿,围在她周围的这些山匪们就死伤过半。
那些山匪见师南风如此勇猛,心中惧意大增纷纷开始后退。二当家见此情况,将手指含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
就在师南风正杀的兴起时,“嗖嗖嗖”几道破空声突然向她后背袭来,她一听便知是暗箭到了,忙俯身在马背上。她刚俯下身来,那暗箭便擦着她的头皮呼啸而过,正好将围在她马前的山匪射伤。
二当家见没能奈何师南风,自己的手下又死的死伤的伤,便想要溜之大吉。他又吹了声口哨,率先向密林中蹿去,剩余那些山匪也争先恐后地蹿入密林中。
趁着短暂的空,师南风与梁杨,查看了一下长远镖局众人的伤亡情况。
因师南风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大部分山匪的进攻,所以长远镖局这边,只是有个别人受了些伤,并没有出现人员死亡的情况。
见此情况,梁杨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师南风看了一眼周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走!”
“二弟所言极是!”
梁杨招呼众人驾了镖车,尽快驶出了坝子口。
待黑风寨的人重整好人马准备报复时,长远镖局等人已经跑得远远的了。
黑风寨的人见此情况,只得骂骂咧咧一番,丧气原路返回。
通过了坝子口,长远镖局众人一路畅通无阻的,顺利到达易州。
拿到这第一笔保费后,梁杨第一时间找了间酒馆,宴请了长远镖局众人一顿。
席间,梁杨向师南风敬酒道:“在坝子口一战中,二弟大显神通,真是让愚兄大开眼界!愚兄敬二弟一杯!”
师南风一笑道:“大哥过奖了!黑风寨一众山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打败他们又有什么难的!”
梁杨却道:“二弟谦虚了!黑风寨盘踞在坝子口已经数十年,绝没有二弟口中说得那样简单。愚兄曾经旁观了一眼,发现在与黑风寨的人交手时,二弟冲锋陷阵左突右挡颇有大将之风,敢问二弟可是出身军中?”
师南风打了个哈哈道:“大哥心知肚明便是!不可说!不可说!”
梁杨闻言遂不再过问。
又喝了几杯酒,梁杨忿忿不平道:“黑风寨的人不守信用,我梁某人迟早要灭了他黑风寨!”
师南风也随声附和道:“大哥说得极是!黑风寨盘踞坝子口多年,不知伤了多少性命,也是时候在江湖上除名了!”
得到了师南风的认同,梁杨压低声音道:“我在拜山之时,已经将黑风寨的布局记在脑中,不如咱们来个夜袭黑风寨,一把火烧了它怎样?”
“我看这个办法行!”师南风点头同意,又出了个主意道:“咱们不妨再备上些蒙汗药,寻个机会把他们药倒,岂不是胜算更大些?”
“好主意!”
梁杨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二人商议了一番,梁杨起身向酒馆掌柜的打听道:“掌柜的,咱们易州最好的酒是什么酒?”
酒馆掌柜笑眯眯道:“客官算是打听对人了!易州最好的酒就是我家酿的‘枣儿杠’。这种酒选用上好的大枣酿制而成,一百斤枣酒才能出一斤‘枣儿杠’,其口感绵甜不上头,其香顺风能飘出十里地去。”
梁杨一笑道:“掌柜的,你这牛皮吹得可够大的,小心被风闪了舌头。”
酒馆掌柜一听可就不乐意了,“客官,咱可没有吹牛,不然你先打一两尝尝?”
“行吧!你先给打一两尝尝!”
梁杨掏出一些碎银子问道:“多少钱一两?”
酒馆掌柜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钱一两?”梁杨漫不经心猜道。
“不对不对,是一两一两!”酒馆掌柜笑眯眯道。
“这么贵?”
梁杨一听不由睁大了眼睛。
“客官你就说你要不要吧?”酒馆掌柜笑道。
“要!”梁杨一咬牙道。
待枣儿杠酒一端上来,远处坐着的师南风不由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好香呀!”
又对梁杨道:“大哥,就它了!先来二十斤吧!”
听了师南风的话,梁杨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二弟,你知不知道这酒有多贵?二十斤酒,我这趟保费可就全搭进去了!”
“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师南风不以为意道。
“好吧!就听你的吧!”
梁杨无奈答应。
商定好酒的事,师南风与梁杨又买了些火油等其它物回来。
一切准备妥当,梁杨又雇了一辆马车,将二十斤枣儿杠酒悉数搬上马车。临下车前,他又故意将自己先时买的那两酒,倾倒在马车上。
就这样,一辆满载着酒香的马车,缓缓地向坝子口的方向驶去,梁杨与师南风骑马远远地跟在了它的后面。
眼见天越来越黑了,师南风与梁杨在离坝子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只见那名拉着酒的车夫,满头大汗的只身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