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公婆来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绷着张僵尸脸,看着就不讨喜!”舒宥安一走出家门,孙丽娟就开始不满的牢骚,言语间都是舒宥安的不喜欢。
其实孙丽娟对舒宥安的成见已经不是一两天,自己的儿子被她霸占着,连见一次面都要受她管制,结婚的时候也没有邀请他们做父母的参加婚礼,直到现在已经结婚一年多,也没有去家里拜见过公婆。
之前儿子说她工作忙,没时间,可是现在呢?她这个做婆婆的已经来到家里,她竟然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孙丽娟越想越气,出口的话也越加难听,“以为自己有钱就牛了,你就是再有钱不也得管我叫声妈!”
“阿姨,您别这样说,您这样会让南萧很难做人的。”不等陆南萧说什么,白梦琪善解人意的劝说。
此时,几个佣人已经陆续的往餐桌上摆放食物,一个佣人走过来叫陆南萧吃晚饭,当然,孙丽娟不满的抱怨也都听在耳里。
佣人淡淡的看了孙丽娟一眼,然后才恭敬的垂首,“南萧少爷,开饭了。”
“嗯,”
陆南萧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推了推金丝的近视镜框架,转身走向餐厅的时候明显的叹了口气,“吃饭吧。”
孙丽娟赶紧的从沙发跳了起来,快步跟着过去,面上刚刚的愤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欣喜。
陪父母吃完晚饭,陆南萧吩咐佣人将三人带到客房,就去了医院。
vip病房里,病牀上的舒长荣手上输着液,面上罩着氧气罩,放在病牀头的心电监测仪上面的波浪跳动的没有一点力量。
舒宥安坐在病牀前,将父亲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紧紧的握住,看着父亲两颊深陷的脸,紧锁着秀眉,脸上透着浓浓的悲哀。
从来到医院,舒宥安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连陆南萧走进病房都没有感觉到。
男人修长的指落在舒宥安的肩上,同样看着已经瘦到不成样子的舒长荣,轻声的问,“张伯呢,怎么就你一个?”
“医生说……爸就这两天……张伯他……安排后事去了……”
每个人伤悲的时候表现不同,有的人会嚎啕大哭,有的人表现的伤心欲绝,有的人是默默地啜泣……而舒宥安是极少数中的一个,把伤悲埋在自己的心里,自己独自承受。
陆南萧没说什么,落在舒宥安肩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对于舒长荣,陆南萧的心情是复杂的。
每当舒宥安霸道又不近人情的时候,他的心中对舒长荣也是一起怨恨的,怨恨他把自己带来海城。
可是另一方面陆南萧对舒长荣又是感激的,感激他供自己读书,上大学,又教他如何在生意场立足……
舒长荣之于他,就像是伯乐,如果没有舒长荣的教诲,就没有今天的陆南萧。
长长的吐了口气之后,陆南萧说,“我带了晚饭过来,去吃点吧。”
舒宥安没有吃晚饭就急忙的赶回医院,陆南萧就顺便帮她带了晚饭过来。
“我吃不下。”
所有人的心中,舒家的大小姐是强势的,霸道的,不近人情的冷漠,很少有这么消极的时候。
陆南萧落在舒宥安肩上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吃不下也要吃一点,如果你再垮了,谁为爸操办后事。”
“南萧!”
陆南萧的话触动了舒宥安的心,抬手覆在陆南萧的手上,紧紧的抓住,看着父亲的脸,“如果爸也走了……这个世上,我就再没有亲人了……”
“你还有我。”许是陆南萧被悲伤的气氛感染,所以想都没想的就这样的回了一句。
舒宥安没再说什么,抓着陆南萧的本能的收紧。
舒家别墅。
偌大的别墅中除了穿着同样制服的佣人,就剩下陆成喜夫妇和白梦琪。
晚饭过后,孙丽娟先是将整个别墅上上下下的参观了一遍,然后又回到一楼的大厅里,侧身靠在沙发里,“贵妃醉酒”一样的姿势,使唤一个从大厅经过的佣人,“那谁,就你,家里有水果什么的洗一些过来。”
刚倒了垃圾回来的佣人回头看了孙丽娟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恭敬的答应。
不一会,佣人端了一大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看着还没“熟”的草莓,孙丽娟不高兴了,“我儿子平时就是让你们这样招待客人的?给客人吃还没熟的草莓?”
佣人……
耐着性子解释,“这个品种的草莓就是这样的,”
“你糊弄谁呢!”听佣人这样一说,孙丽娟马上来了脾气,“我没种过草莓还没吃过吗?我看你是不想干了,等明天我儿子回来就让他把你给辞了!”
毕竟是男主人的母亲,佣人满心的不满又不好说顶嘴或者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大厅里被孙丽娟指着鼻子骂。
刚好白梦琪从楼梯走了下来,刚洗了澡,一件白色的纯棉睡裙,刚及膝盖上方,不暴露又很青春,手中的毛巾正擦着长发,俊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阿姨,怎么了,还没下来就听见您的声音了。”
白梦琪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下来。
孙丽娟抬手一指,气愤的说,“梦琪,你看看!这分明就是还没熟透的草莓,她偏说就是这个品种!”
看到果盘里的黄草莓,白梦琪的面露尴尬,小声的提醒,“阿姨,这是黄草莓,就是这个颜色的。”
“你说这草莓就是这样的?”孙丽娟还有些不大相信。
白梦琪下意识的看了侯在面前的佣人,见对方唇角闪过的嘲讽就更加尴尬了,微微点头,声音也更加低了,“是的。”
“好了,别杵在这了,做你的事去吧!”
孙丽娟不耐的对着佣人挥了下手,等佣人离开之后忙不迭的叫了白梦琪坐下,小声的问。
“你说这草莓就这样?”
“是的,阿姨,这个是黄草莓,挺贵的。”
白梦琪如实告知。
听说这个草莓价钱贵,孙丽娟赶紧拿了一颗起来,眉开眼笑的送到唇前,“是吗,那我得尝尝,看看好吃不。”
看着孙丽娟一副没见过世面乡巴佬的样子,一抹厌恶在白梦琪眼底快速滑过。
楼上,被安置在三楼客房的陆成喜打开房门见没有其他人,便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梯,来到二楼儿子和媳妇的房间,轻轻转动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