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张凝雪住院罗天心里一紧,而且电话中还说和撞鬼有关,罗天没有怠慢,问清楚哪家医院,然后和赵三元交代几句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一路上罗天心里还是很担心张凝雪的,同时又好奇她遇见了什么诡异事件。不多时,罗天便来到张凝雪的病房,一进去便看见张凝雪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看见罗天出现,张凝雪就想要起身,不过却被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拦住了。
只听那中年男子开口说道:“你受了伤,别乱动。”强行将张凝雪按在床上,然后才抬头看向罗天,见罗天额头冒汗,心知他心里必定也很着急,便一脸温和的对罗天说道:“又见面了。”这人正是张凝雪的父亲张正。看着张正伸出的手,罗天急忙和他握了握,连连说道:“张局长好久不见。”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罗天便直接切入主题,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见罗天询问,张正脸色一怔,随即看了一眼张凝雪,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还是让她来讲吧。”
当下张凝雪躺在床上将昨晚上的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昨晚局里接到上面通知,说是有情报显示今晚前方盐城的省道会有通缉犯经过,张凝雪接到命令便带了一队人去路口蹲守。夜里,寒风阵阵,省道更是安静非常,寂静的夜色中,省道两边的杂草和灌木随风摇曳,说不出的诡异,宛如黑暗中起舞的妖魔。夜风呼呼吹在耳边更是宛如夜魔的怪笑,透着一股子诡异和阴森。天色擦黑的时候张凝雪便带着人在这里蹲守,可是一连几个小时过去,除了偶尔路过的零星车辆,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那些车辆也经过严格盘查,一点问题都没有。尽管大家都很累,也很疲惫,可是张凝雪等人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情报显示那名通缉犯是带着枪的,而且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用穷凶极恶来形容也不为过。
刚刚放行一辆卡车,张凝雪伸了个懒腰,情绪低落的看了看夜空,只见苍穹如墨,繁星如斗,夜空上半片云彩也没有,冷月高悬,带着丝丝凉意。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看样子今晚上怕是要空手而归。正当张凝雪看着夜空怔怔发呆的时候,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队长,我看你还是去车里休息会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张凝雪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年轻的警察满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口中继续说道:“都守了大半夜也没有收获,只怕那家伙不是走我们这边,我看你也是累坏了,还是去车上休息会,我们会继续盘查的。”说完他指了指路边的警车。感受到对方的关切,张凝雪摇了摇头,缓慢而坚定,沉声说道:“现在天都还没有亮,上面也没有新的通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没什么,你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一会吧。”这时候张凝雪环顾四周,见大家都是一脸疲惫,双眼布满血丝,便又说道:“你们谁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会,谁几个小时再来换班,大家一起守着也不是个事。”
其实张凝雪何尝不累呢,只是想着通缉犯的时候她不敢休息,而且她对抓通缉犯这件事情很上心,心里跃跃欲试的,怎么可能会选择休息呢,就算是身体有些累,可是精神头很好。大家见张凝雪作为队长而且还是女性都不喊累,几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说休息,纷纷表示没关系,要和队长一起蹲守。见大家士气高昂,张凝雪并没有勉强,却吩咐一开始开口的警察,说道:“去车里那点泡面饼干,大晚上的吃点热乎的暖暖胃,车里准备的有开水瓶。”
“好嘞。”
不多时一万万热气腾腾的泡面便弄好了,大家见没什么车,便大快朵颐起来,一个个吃的满头大汗,夜风一吹,好不舒服。其中一名警员吃光了自己的面,左顾右盼,忽然走到其中一人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人回头,问道:“咋了?”
拍他肩膀的警察嘻嘻一笑,忽然十分诡异的说道:“听说晚上派人肩膀,可以让人看见鬼,你看看周围有没有鬼?”
“我去你的,别妨碍我吃面。”被拍的人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便转头继续吃面。他身后的警察见对方不理会自己,眼珠一转,又跑去拍别人的肩膀,还专门偷偷走到别人身后去拍,每次别人回头他总是笑嘻嘻的调笑,却换来一阵阵白眼,显然没人理会他。他见大家不理会他,也有些无趣,索性自己去拍打自己的肩膀,然后瞪大眼睛来回巡视,好像是在寻找鬼魂一样。
其他人看见同伴如此,也不知道是谁先发起的,忽然指着一边黑漆漆的草丛,惊呼道:“快看,那里有一道白影。”一开始还真把大家吓了一跳,不过那人见大家脸色凝重,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顿时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连连表示大家上当了。经过他这样一闹,气氛忽然轻松许多,一个个居然嬉闹起来。本来张凝雪是想阻止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忽然感觉浑身一冷,打了个寒蝉,随即摇了摇头,又开始专心面对手中的面。
刚吃了没几口忽然张凝雪轻“咦”一声,接着停下手中的叉子,侧耳倾听一阵,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响动传来。只是声音很小,而且距离很远,所以听的不是很清楚。发现大家还在嬉闹,张凝雪张口一声低喝,“安静点。”寂静的夜晚,张凝雪的声音虽小,可是在十分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很响亮。大家顿时安静下来,见张凝雪神情疑惑,大家忍不住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问道:“队长,怎么了?”
“嘘。”
张凝雪示意大家安静,接着皱着眉头,好一会才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都表示没听见动静,不过也有人面露疑惑,侧耳倾听一阵之后,忍不住连连惊异,“哎别说,好像真有动静,你们好好听听。”
“是吗,我听听看。”
“有吗?好像没有吧。”
张凝雪说好像听见了动静,一开始大家还不在意,可是接着也有人说确实听见了,便也认真起来,过来好一会,大家神色各异,可是每个人眼中带有一丝迷惑,他们确实听见动静了,而且声音很奇怪,就好像,就好像是乐队经过。深更半夜的,又在这省道上,会有乐队经过吗?显然不可能,那声音究竟又是什么呢?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大家将目光看向张凝雪,后者又倾听了一阵,却还是分辨不出来,叹了口气,说道:“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好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说话间,那声音越来越近。
“咦,好像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你们听。”
不多时有一名警察发出一身惊呼,接着大家纷纷表示没错,听动静有点像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张凝雪神色一凝,忽然将手中泡面一丢,肃然说道:“大家注意,可能是那通缉犯。”众人心中一凝,急忙分散开来躲在暗处,只留张凝雪和另外两名警察站在路中间,将手电筒和路障竖起,静静的等待着。此时他们都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路政的服装,避免被看出破绽。约莫十多分钟,那声音已经清晰可闻,果然是敲锣打鼓的声音,张凝雪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对身边的同事点了点头,马上将灯光开到最大,几道光柱瞬间打过去。只见不远处人影重重,居然有一群人敲锣打鼓的往这边走,而灯光打过去他们却无动于衷,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这时候张凝雪看见,队伍最前面居然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只是距离很远,看不太清楚。等到他们离近一些之后,张凝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队伍,只见他们一个个穿红带花,手中拿着各种老式乐器,最前面那人身穿黑色,却胸带红花,黑色和红色配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而那人胯下骑着一片白马,颜色煞白,白的有些诡异,最奇怪的是那人脸色发青,双眼深陷,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他们面对灯光和路障居然毫无停下的意思,张凝雪没有多想,拿着扩音喇叭,高声喊道:“停下停下,你们这是做什么?”张凝雪将光柱打在骑马之人脸上,那人双眼一眯,仿佛刚刚才注意到张凝雪他们一样。
“说你呢,停下停下,没听见啊。”
张凝雪身边的同事见对方居然又不想停下的意思,急忙站出来高声呵斥,这样一闹骑马的人脸皮忽然抖了抖,脸上露出一抹疑惑,随即扭头看向一边的老者。那老者尖嘴猴腮穿着一件黑布大褂,双手拢在袖子里面。此时忽然一抬手,身后的队伍忽然停下,吹拉弹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速度之快,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这时候张凝雪才注意到,那些吹拉弹唱的人一个个都穿着老旧的大褂,一个个低着头,看不清楚脸面。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的?”张凝雪上前一步问道,同时一手放在背后,自己的配枪是别在身后的,同时对身后的两人做了个手势,他们会意急忙以三角之势挡住去路,两人满脸戒备,同时往队伍里面张望,其中一人忽然脸色一变,指着队伍里面惊呼道:“你们抗的那是棺材吗?”他一出声,张凝雪和另外一人脸色顿时一变,顺着那人的指向看去,只见队伍里面还真的抬着一口红色的棺材。张凝雪脸色一冷,看着骑马的人,不满的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扛着棺材到处跑,而且谁让你骑马的,下来。”
马上的人面无表情,也没有去回答张凝雪的话,而是将目光再一次看向旁边的老者,那老者弓着身子来到张凝雪面前,笼着袖子对张凝雪拱了拱手,这才开口说道:“这位长官,我们是迎亲的队伍,请各位长官请个方便,让我等过去,误了吉时不吉利。”
迎亲?
吉时?
张凝雪一脸古怪,不等她开口,身边的同时便一声低喝,“少胡扯,大半夜的扛着棺材乱跑,我看你们非奸即盗,我们要检查。”说完一把就想推开老者,可是却发现老者看似瘦弱却一下没推动,而且入手冰凉坚硬如铁,那人当即一瞪眼,“你个老小子敢挡路?是不是棺材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开让开。”大半夜遇见这事情张凝雪已经觉得不对劲,此时那警察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发力将老者推开,张凝雪注意到老者被推开的时候动作很古怪,好像是飘开的。接着自己的同事已经走进队伍中,来到棺材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他居然猛的扣住棺材板,然后向上发力。他断定这棺材里面有古怪,所以用力极大,居然一下子就把棺材给掀开了,棺材被掀开的同时张凝雪发现骑马的人脸色陡然一变,双眼十分阴冷的瞪着自己,双目血红一片,满脸怨毒之色。
“我去,还真是一具尸体。”那人把棺材掀开之后,马上退开,见棺材里面没什么动静,而且周围那些人一直低着头一动不动,便往里面一看,只见一个脸色煞白的年轻女子躺在里面,用手摸了摸鼻息,居然没呼吸,摸了摸面颊,入手冰凉刺骨,还真是一具尸体。
吼吼吼!
正在这时,骑马之人忽然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怒吼,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接着便是黑雾弥漫,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周围埋伏的警察一看情况不对,纷纷拿着枪就冲了出来。
“别动,我们是警察,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接着黑雾中忽然散发出一阵阵恶臭,所有人都是头晕目眩一阵阵恶心反胃,而距离棺材最近的警察忽然感觉耳朵痒痒的,好像有人在对着自己的耳朵吹气。当即大怒,暴喝一声,“什么玩意?”一回头,却见一张满脸黑色纹路,血肉模糊的恐怖脸庞,接着脖子一凉,却是一双白骨手正扣在自己的脖子上,接着白骨手猛然发力,死死扣住他的脖子,骨头几乎要陷进肉里面。
“嗬嗬嗬嗬。”那人脸色涨红,接着又开始发紫,最后双眼一翻,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词汇,最后倒地不起。
张凝雪看着罗天,神色黯然,沉声说道:“当时黑雾弥漫的时候我便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周围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大家,大家。”
“大家全都不见了。”说到这里张凝雪满脸懊恼,“都怪我,都怪我,我当时就不应该拦他们的。”张凝雪毕竟和罗天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醒来之后便断定昨晚的事情定是厉鬼作祟。
张正见女儿懊恼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看向罗天,问道:“你可有办法?毕竟失踪了五个警察。”
“要是厉鬼作祟,你是不是应该……”
不等张正把话说完,罗天便大摇其头,急忙说道:“这事难办啊。”
见张正脸色难看,罗天一声轻叹,看了看张凝雪又看了看张正,皱着眉头缓缓说道:“要是我猜的没错,昨晚那并不是厉鬼作祟,而是冥婚,你们啊,哎,坏了人家的好事,人家怎么可能不生气?”
张正一怔,显然不太理解,“冥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