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付籽楣到公司，一进门就看气氛有点不大对，前台小姑娘一个小姑娘在抹眼泪，付籽楣不认识，但旁边安抚她的李蜜她熟悉。

“怎么回事儿？”

李蜜正顾着安慰新来的女孩子，听见声音忙站了起来：“付经理。”她看着已经站起来哭的眼皮红红的女孩，又看着付经理，斟酌了下说：“这是新来的林萧，今天第一天上班，不知道情况，让一位女士进了周总办公室，被周总……吵了。”

“女士？”付籽楣转念想到一个人，问：“有登记吗？”

“有的。”李蜜拿出登记册递给付籽楣，她接过看见登记册上的两个字，眼皮一跳，果然是这位，来的可真早啊。

她有些不明白，在上海的时候，他还去接这位女士的飞机，怎么几天而已，就能因为她来公司探望而发怒。她想着就听李蜜喊她:“付经理，这位女士有什么不对吗？”

付籽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这位女士的事情可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她放下册子说：“这个你还是听周总指示吧。”说过她看向旁边已经不再哭的小姑娘，安慰：“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下次记着，要见周总的所有人都是要有预约的，如果没有就让他直接打电话，总裁办同意了才可以放人，如果碰到不讲道理的，直接叫保安就可以，知道了吗？”

林萧傻愣愣的点头：“知道了。”付籽楣看小姑娘鼻子眼睛红彤彤的，眼睛里都写着单纯问道：“刚毕业吗？”

林萧摇头：“还没有毕业，6月份。”

付籽楣点头，到底是年龄小，会因为被骂而哭泣，等长大了就不会了：“好好做，慢慢来就好了，去洗手间洗洗脸，妆都要哭花了。”付籽楣说完，看小姑娘手忙脚乱的擦脸，笑了笑去办公室。

林萧愣愣地看着付经理姿态优雅的走远，对旁边的李蜜姐姐说：“付经理好好啊，好温柔啊。”

李蜜：“经理已经走了，不要拍马屁了，快去补补妆。”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拍马屁，比刚才上去那个女人强多了。”她不让她上去，她非要上去，害她挨骂，一副白莲花样子，恶心。

李蜜来的晚，没有见到上去女士的真容，只在监控里看着，一头黑长直，文静较弱，美丽是美丽，可是按女人的感官来说，很难喜欢，她们还是喜欢付经理那样的。

虽然面容冷清，可说话总是带着真诚的笑，为人也和善，而且拿观感来说，两人的气质相比，一个想温室里的雏菊，一个像风雨下的玫瑰，她是更喜欢玫瑰。

只是上楼的那个女人，李蜜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跟boss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不过付经理说得对，他们只要按照公司制度办事就行了。她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告诫：“听付经理刚才说的，做好你该做的，别的不要乱说话。”

付籽楣到办公室开了门，打开电脑办公，没有十分钟就看见梁心芮敲了敲她的门，自发进到她办公室。上海之行，她带小姑娘去了上海几处老铺子，可能是美食加持的原因，小姑娘对她是越来越放的开，现在是什么都敢说。

“籽楣姐，听说周总前女友来了啊。”梁心芮说着指了指周总办公室的方位，神秘地小声说：“听说一大早就来了，她到这儿半个小时，周总才来，还把放她上来的前台小妹妹给骂哭了。”

付籽楣冲了杯咖啡递给她，轻笑：“消息这么灵通。”

“那是。”梁心芮得意：“没来公司之前，我可是差点去当了娱记。”

“哈，你还有这志向呢。”付籽楣喝了口咖啡，问：“听陆承君说的。”

“才不是。”梁心芮撇嘴：“陆承君现在嘴越来越严了，什么都不肯说，我听钟姐说的。”

想也是钟凌，现在公司里大多是新人，知道周暮感情史的只要以前繁星的同事，钟凌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设计部的一个同事，那人沉默寡言，定然不会跟梁心芮说这些，能说这些话的只有钟凌。

梁心芮说完看付姐姐八风不动，完全不受影响，大胆又小心的问：“籽楣姐，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小姑娘那么聪明，说什么都看不出她可不信，不过小姑娘也挺沉得住气的，到现在才问，不过估计是摸清了她不会生气。

“担心什么。”付籽楣看梁心芮担心的脸，拉开百叶窗，北方的四月下旬，暖阳赶走了冬天的阴沉，让这个城市温暖了许多。九点钟，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心芮啊，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梁心芮不明白，籽楣姐喜欢周总那么多年，如今周总也喜欢籽楣姐，可是没想到周总的前女友又回来了。前女友啊前女友。唉。

“因为我不想在受伤了。”付籽楣苦笑：“我这四年都给他，有点辛苦，真的，有点累……”

付籽楣突然有点伤感，她爱周暮四年，想个刺猬一样，用厚又尖锐的刺保护着自己的一颗心，只为一个男人。她爱的不勇敢，爱的也不胆大，可她就是这样的人，骨子里就是这样不大胆不奔放，不敢轻易说，不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她用自己的方式爱了他四年，以为爱就够了，等就够了，他会明白，他会回应，可是她现在有点累了。

也许周暮为刘迎昭挡话只是一个稻草，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优秀又神秘，除了工作他的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他的一切都不知道。她告诉自己不要贪心，他们什么都不是，她要慢慢来。可是这种心态一点点的吞噬着她，是她想找个口子，想释放出来。

上次喝酒他间接的拒绝是个伏笔，而刘迎昭的事情，是个契机，而苏然……是让她更深刻的认清现实。

认清她要放下的现实。

周暮办公室，陆承君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有些疲惫的声音：“进来。”

“周总，您找我。”

“恩。”周暮揉着太阳穴交代：“你通知前台，以后不要放苏然进我办公室。”

“是，我这就通知前台。”陆承君说完，他又问：“周总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会忙吧。”周暮抬头拿起一旁的钢笔，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还有一件事。”

陆承君回头，就听坐着的周暮说：“帮我预定一套明城的项链，简单一点的。”

陆承君点头，回应之后就关门出去了。门声落下，周暮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声。苏然回来了，时隔多年，她回来了，他没有想象中的期待和开心，反而对苏然对他的热情有种本能的抗拒。

他清楚苏然的想法，她还在国外的时候就打电话表示过想复合，几次之后他就不怎么接苏然的电话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回国了，还那么快。

正是因为清楚苏然的想法，所以他才会抗拒，其一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心里的人是谁，其二，苏然是她的初恋，他们有高中的知根知底又有一段相处融洽的时光，虽然最后分开……有点不愉快。

但是对苏然，他还做不到熟视无睹，做不成恋人可还有多年的情分在，更何况她现在做的不好。

周暮越想越头疼，他打起精神继续看文件，直到中午，陆承君敲门让他吃饭。他出去就看付籽楣、梁心芮已经在等着了。此时他看见付籽楣堵了一上午的心顺畅了一些，可今天苏然来到这里，她也知道吧，会怎么想？

周暮想着走到付籽楣跟前，声音低而又有难得的温柔：“籽楣。”

“恩。”付籽楣点头应到。

冷淡疏远，这是付籽楣最近对他惯有的态度，比四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更拘谨，想来还是因为刘迎昭的误会吧。他那天没有帮她说话，是他不对。

“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付籽楣说完就率先走了，梁心芮赶紧跟上，小跑到付籽楣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小声地说：“周总……是在讨好你吗？”

付籽楣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头：“饿昏头了吧。”

周暮看着前面两个走远的人，和陆承君跟在后面，手松了松领带：“明天我要看到项链。”陆承君点头，心里更明白项链是给谁买的，看来周总要行动了。

几人来到一个经常去的饭店，这家店的特色是酸菜鱼，每天限量做，

付籽楣跟梁心芮都很喜欢，所以今天提前下了二十分钟班，为了顺理成章的提前早退，梁心芮机灵的喊上陆承君顺便叫上周暮。

几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落座，客人多，他们也没让人招呼，自己倒水喝，鱼做起来费工夫，几人慢慢喝茶，谁也没说什么气氛有点尴尬。梁心芮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问周暮。

“周总，允许打游戏吗？”

“现在是休息时间。”周暮凉凉地开口，顺手给付籽楣倒了杯水，付籽楣看着眼前的茶水，想端起来又怕烫。

梁心芮开了游戏，一个人打的无聊，她就拉着一旁无欲无求的陆承君一起打。游戏开了外放，付籽楣跟周暮看着两个孩子打游戏，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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