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晨的话,秦宇毫不迟疑,也端起手中的酒杯,就和秦晨两个人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事情就这么简单,何必那么枉费口舌呢?”秦晨带着酒意说。
两人饮罢,秦晨对秦宇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大哥了,有我吃的一口饭,就有你的一口,我看天会塌下来吗?”
“胡闹,简直是胡闹,”秦志康环视了一遍,对自己的父亲,也是对秦志远说:“怎么老了老了都糊涂起来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由一个孩子在那里胡作非为,怪不得自己属下的公司也成了那个样子。”
曾经叱咤一时的秦子孝,现在也好像改变了观点,他不温不火的对秦志康说:“康康,也别上纲上线的,不就一个朋友吗?犯得着吗?你认为人人都会像你,进了这家门就是冲着你的两个糟钱来的,别自己吓唬自己,杞人忧天。”
在座的可能只有秦志康清清楚楚地知道,如果这场看上去有些意气用事的认兄弟的事情弄假成真的话,对自己可是非常的不利。
想到这里,秦志康似乎失去了理智,也有些不管不顾,他原本还想采用一种恫吓的手段,在暗地里将秦宇弄走就行了,但事情地发展偏偏不尽如人意,这个秦宇软硬不吃,而且更为可恼的是,自己原本认为自己可以左右,甚至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二弟一家人,忽然变得那么难以摆布。就连老爷子秦子孝,也是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原本唯唯诺诺的二弟秦志远,却也是无声地反抗。至于秦晨和秦可,就更不像话了。
事情不能就此罢休,这样发展下去绝对不行,即便最坏的结局就是秦家从此一分为二,但自己绝对要拿大头,不然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想到这里,秦志康冷笑道:“行啊,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认兄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我有一个条件,现在就写一纸文书,声明你们尽管兄弟是兄弟,但不得在秦家的公司里面以兄弟的名义占有股份。”
秦晨说:“那当然,我会将我自己的股份给我大哥分一部分的。”
秦可在一旁激动地说:“还有我的。我以后要嫁人,愿意将我自己的全部股份送给大哥。”
别说实际行动,冲这一番亲情味十足地表白,别说秦宇感动,就是在一旁的楚云岚也是非常感动的,人生兄弟姐妹之间,能处成这个样子,人生也就不白活一场。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写书面保证。”秦志康退而求其次,内心感到很高兴。
“等一等。”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秦宇却开口了。他对秦志康,也是对在座的众人说:“如果我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是和秦晨有着血脉关系的大哥呢?我是不是就能分的一部分财产呢?”
众人惊讶地看着秦宇,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的思绪有些复杂。他们原本以为秦宇并不贪图秦家的财产,但秦宇的这句话,给人的印象就是,他还是很想得到财产,最起码有一种觊觎之心。
秦志康脑子反应快,他冷笑着说:“看一看吧,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就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们听一听,他还是盯着我们秦家的财产,也就是说,他是冲着我们秦家的钱而来的。”秦志康像一个沉溺于水中挣扎的人忽然意外地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些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在座的其他秦家人,也并不是耳聋,他们听清楚了秦宇的话,只是感到意外。
秦宇并不理会秦志康的叫嚣,而是耐心地等他的话音结束后,风轻云淡地说:“我的话你们刚才可能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那个二十多年前被别人偷走的这个家庭的孩子,我有没有权力分得秦家的一部分财产?”
这么一说,众人都听明白了。但大家都在沉默。
忽然,秦志远猛地站起来说:“如果你是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儿子,那当然应该有权继承我们秦家的财产。这还用说,你说对吗,爸爸?”
秦子孝点点头,“没有错。”
同时,秦晨、秦可也都点点头。他们有些糊涂了,不知道眼前刚认的这个同姓大哥要做什么,他真的是一个包藏祸心的人吗?他要干什么?难道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让人觉得可亲、可信?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但他们也知道,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那人家说得也很对,他有权利继承秦家的家产,那样的话,人家的财富就不是你们恩赐的,而是天经地义,堂堂正正地继承的。这一点,他们也很清楚。
秦宇又转向秦志康,“大伯,你认为呢?”
“你别叫我大伯,如果那样的话,我也无话可说。”秦志康有些气急败坏。
“那好吧。”秦宇说着,将手伸进自己西装里面的口袋,从那里掏出一个很小的布包,轻轻地放在眼前的桌面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众人都在看着,看秦宇拿出的是什么,要怎么证明他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是和秦晨有着血缘关系的大哥,也就是秦家于二十多年前那个被别人偷去的孩子。
小布包被打开了,秦宇从里面取出一块玉佩,还有一张照片,递给秦志远。
秦志远将玉佩和照片拿在手里,愣怔住了。
而一旁的秦晨的母亲,也看见了秦志远手中的照片,像遭了电击似的。
而其他的人,只是看着他们,因为这些东西的真假以及里面所包含的秘密,只有他们可能清楚。
即便是秦宇,尽管知道这东西可能很重要,也知道它的价值,但对于他,原本不想以这种方式作为自己归祖认亲的手段,但今晚的事情,一步一步地发展到他觉得应该是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的时候了。至于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会有多大的价值,收到多大的效果,这一点,他自己也是没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