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秦宇睡在了自己的家里。
但当众人散去,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的时候,心情极为复杂。
按理说,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寻寻觅觅,从最初的失落痛苦以至于怨恨,他都经历过。曾经有那么一度,他的内心充满一种仇恨,责问自己的生身父母为什么要将自己狠心地抛弃。他并没有多大的愿望,只是就想这样问一声。
当楚云鹤打电话说楚云岚生病了,希望自己来京都给楚云岚治病的时候,尽管内心矛盾着,但他还是将那块玉佩和照片带在了身上,而今晚事情地发展也再一次证明有备无患,否则的话,和自己的父母亲无法相认不说,还会被自己的伯伯侮辱为冒名顶替,这可让他有点受不了。
但不管怎么说,当他从自己的妹妹秦可口中得知自己并不是被狠心的父母抛弃,而是被人偷走地之后,所有的怨恨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和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却如惊涛骇浪,波涛汹涌,让他有些无法抵挡。
那个时候,当曾经的怨恨烟消云散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是风平浪静,但这个时候事情的地发展,却已经有些身不由己,就便是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顺利地有点几乎是一种奇迹,大伯秦志康的阻挠,反而是相反相成,起了一种促进作用。
现在,喧嚣过去,他倒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但自己大伯表现出来的竭力阻挠他归宗认祖的行为却像暗地里的一点火星,倏然进入他的大脑。他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就是以前在nj市工地上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和自己的这个大伯有关系?他不敢妄言,但所有的事情,动机,证明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大伯秦志康有这样做的一万个理由和动机。
想到这里,忽然另一种无奈和悲凉涌上了自己的心头,心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运,在nj市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妻子为他们家族之间的争斗费劲了心思,而到了这里,自己的亲生父母尚未相认,却又貌似有卷入这个京都市有名的更大的世家的利益争夺之中。难道这一切正是我秦宇的命吗?想到这里,秦宇摇了摇头。这样伤感了一阵子之后,秦宇又苦笑着对自己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第二天早晨,秦宇因为昨天并没有休息好,思前想后,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在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当他被别人叫醒的时候,发现外面竟然已经是艳阳高照,好像中午的样子了。
秦宇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除了秦可还有楚云岚。
“几点了?”
“快十点了。”
“哎哟,要没事地话,我再睡一会儿。”秦宇有些不想起床。还有就是这两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虽然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而另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总觉得有点不大方便。
秦可没有想的那么多,而是说:“大哥,赶紧起床,家里又来了许多人,都是我们的族人。”
“他们来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爸爸让你下去。”
“那行,你先下去,我随后就来。”
“嗯,你快一点。”大概到这个时候,秦可也认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哥哥怪自己在这里,穿衣服不方便。说完这句话,也就出来了。
秦宇一看楚云岚还在那里,开玩笑道:“你也不回避一下,朕要穿衣服了。”
谁知楚云岚听了,并不为所动,反而接着他的台词说:“奴家来伺候你。”说着,就要过来。
秦宇吓得赶忙将身子缩进被子里,摇着手说:“还是算了吧,我一介布衣、草民,哪里敢劳驾楚大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只需回避一下。”
谁知楚云岚说:“我就不回避,看你还敢穿不?就那么点零碎,还藏着掖着的。”
秦宇无奈,只得豁出去了,真是啊,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除去林艳,自己和楚云岚也算是一种情感上的知音,最起码,两个人都觉得彼此的相近和熟悉,因为他们觉得一个就是另一个自己。
楚云岚尽管这么说,当他看到秦宇那健美的身材,典型的男子汉体魄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还是有些泛红,目光躲躲闪闪的。
而当秦宇和楚云岚洗漱后,下了楼,到了秦家那阔气而宽大的客厅里的时候,客厅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地坐了许多人,这些人,除去秦志康之外,其他的人自己真的是一个也认不得。
秦志远说道:“曦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秦家的长辈。”说着,一一将在座的人介绍给秦宇。这些人看起来还很客气,他们客客气气地和秦宇打招呼,秦宇也是碍于礼貌,不停地叫着爷爷、叔叔、伯伯,还有几个,年龄比自己略大一点,秦志远就让他叫哥哥。
秦志远一看这里比较拥挤,就对大家说:“我看我们大家还是坐到三楼的小会议室里去吧?”
众人点点头,客随主便,大家就都上了三楼的小会议室。
要说这秦家也可真大,秦宇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指的是自己现在这座楼的三楼,敢情父亲指的是右边另一幢大楼的三楼,和刚才自己离开的这幢楼相比,那幢楼似乎更加地新颖一些,而且里面的装潢不但时尚而且现代化,这幢楼并不是按照一般人居家装潢的,而是按照一般企业单位的办公样式进行装饰的。
秦宇边走边看,这里竟然有总裁办公室,会议室等等。
众人进了一个会议室,这个会议室看样子仅仅只是众多会议室里面的个而已,因为上面标着会议室(一)的字样。而且这幢楼看上去足有七八层。
秦宇有些不明白,一个家庭,居家过日子,怎么将家庭弄得像个办公地点似的,有点不伦不类。也许,这就是京都大家族的做派吧。
一坐到会议室里,秦宇就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了,大家骤然露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