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鸢一听瞬间喜笑颜开,至少不是什么比丘尼和花魁,而且有名有姓,名字也很端正,当下急匆匆询问:“济录云,名字嘛听着还可以,那我的剧情呢?”
“被人瞻仰……”
“什么鬼啊,商姐?”
商曼曼一脸羞愧,握起了白虹鸢的手:“先听我说完,小鸢啊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张熙儿本来也是好心,她想帮你要个好一点的角色,结果吧虞导这个老头子脾气拗得很,他硬是不肯给个戏份多一点的女角色,他说你是第一次演戏,掌握不了火候,那张熙儿的暴脾气也上来,两个大吵了一架。”
“闹掰了?”
“差不多吧。”商曼曼尴尬道。
“额……她好像是她答应了小夏,没想到还真去帮我要角色了,那后来呢?”白虹鸢感觉贼尴尬,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被拒绝就拒绝了,结果还搞得人家女一号和导演吵起来,全都是她的锅。
“后来啊张熙儿说什么不想演了,吵着吵着就要回甬城去,要不是一纸合同在手,她早就飞回去找徐越海了,她要是毁约,那可不是几千万的事,所以现在两个人搞得有点僵,虞导毕竟年纪大,稍微退了一步,给你匀了个有名有姓的角色。”
“没事儿,那就演这个济录云吧,可别为了我,耽搁了拍戏啊。”
其实白虹鸢还有点窃喜,她初登大银幕,本来还挺忧心的,不是专科出生,这下两全其美,戏份少点才好呢。
等白虹鸢刚说完,夏小瓜上前一步抱住了白虹鸢的手臂,亲昵地喊了一声:“娘,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娘了。”
“所以,我是演你跟男主角的亲妈?”
“两句台词,两场戏,无数次出现在回忆的片段中。”
白虹鸢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那也挺好的呀,好歹也是贯穿全剧的主线人物,我知足了,商姐你别这样子,让我多不好意思,你看你又没对不起我的地方,一样送我去参加游轮比赛,还多给我买了那么多裙子,是我挺对不住你的,不过你放心,第一部戏而已,很多大明星不都是从龙套过来的吗,再说我也不算龙套,好歹还有名有姓呢。”
“说的没错,商姐带你过去化妆,你的戏份今天都能拍掉,拍完你就当在南几洛度假好了,也美滋滋的是吧,走咯!”
气氛都是商曼曼几个人搞的,白虹鸢自己倒是无所谓。
再说她现在想做的并不是成为大明星,而是如何不断提升自己的天赋能力,尽早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灵女。
所以这些业余活动对她来说都一样,就是演一具尸体,她也没太大的关系。
济录云的角色戏份的确很少,她扮演的是主角子夜的母亲,也同样是杀手孤峰独宿的母亲,济录云是当朝军机处的大臣子景之妻,也是江湖儿女,因为子景涉嫌一桩私通敌国之案,导致全家被满门抄斩,济录云带着两个尚不能言语的儿子逃出了府邸,流年辗转到了北方荒凉之地,在那边度过了五个年头。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迎来了一群奉命刺杀的不速之客,因为当年济录云带着子景的一封密信离开,那份密信是唯一可以洗脱子景嫌疑并将真凶公之于众的关键。
可是济录云势单力薄,如果要将这封信呈现上去,势必被层层把关,绝无可能到达当朝帝王之手,于是济录云只能带着那封信远走高飞,躲避那些人的追杀,因为牵扯到这桩私通敌国之案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济录云提前把两个孩子送了出去,自己边退边战,最终被逼退至悬崖,那时已经遍体鳞伤,不过是多活一分钟和少活一分钟的差别,她失声大笑,将藏在怀里的信取了出来,她紧紧握着信纵身越下了悬崖。
她带走的并不是子景留下的信,而是一份假信,真正的信已经转移到了子夜的身上,子夜和弟弟子褚其实都没逃远,甚至他们还躲在岩石后看到了被坏人逼下悬崖的母亲,子夜怕子褚哭引来动静,就把手塞到了他的嘴里,子褚痛哭流涕,咬得子夜身如心痛。
这口压印也成为了后来子褚,也就是杀手孤峰独宿认出他哥哥的关键。
到此为止,便是济录云的所有戏份,这段回忆始终充斥在兄弟两人的噩梦当中。
白虹鸢一天就拍完了这段戏,一场打戏连着一场跳崖戏,她全靠自己完成了,甚至连特技演员都没用上,这一点看得商曼曼、竹墨和夏小瓜目瞪口呆,就连虞山河和张熙儿都不敢相信白虹鸢是第一次演戏,那打戏套路以及跳崖的脸部特写,竟然拿捏得恰到好处,甚至虞山河都有一丝后悔,这种天才演员演龙套太浪费了。
白虹鸢的剧本就只有三页,但她也前前后后看了十遍。
再说女孩子天生演技派,白虹鸢因为最近的经历和所见所闻,视界通透了很多,她也能体会到不同人的感受,比如苏力央金,比如王冉、比如卓如期和许旌阳,还有彭小琴和她的女儿,多少普通人多少不一样的命运。
白虹鸢经常在想,如果自己身处她们的环境,自己会怎样,这些事都带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不知不觉中那济录云的角色,竟然毫无差异地衔接上了,她假想自己就是子夜和子褚的母亲,带着丧夫的临终遗言和嘱托,又要保护自己的孩子,那种情况下的自己如何与命运抗争。
直至最后一刻,拿出信跃下悬崖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本来的剧情就是平平淡淡跃下悬崖了此一生,但她和虞山河提议这么尝试,没想到拍起来的效果特别震撼,叫虞山河也鼓掌叫好。
虽然就这么两场戏,但也拍到了下午六点,主要时间还是花在了服化道上。
《夜城》的拍摄进度很赶,需要加班加点抓进度,夏小瓜和竹墨也完全投入了拍摄当中,一时间整个剧组唯一偷闲的也就只有白虹鸢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