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做她的驸马
作者:半世青灯      更新:2019-10-28 11:36      字数:6516

顾玠听了这话也没在意,浑然不在乎什么公主,只牵着虞折烟的手往殿内走去。

两个人迈过殿内的台阶,却见外殿内坐着一个匈奴人打扮的女子。

只见她穿着束腰裙式起肩的长袍,披了件无领对襟坎肩,钉有直排闪光盘扣,头上翡翠等粒宝石珠的链坠,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

然而虞折烟却觉得这个美人有些眼熟,道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她细细的琢磨,忽然了什么。

然而她来没来得及惊呼,顾玠带着怒意的声音却在她的身边响起,“是你——”

正是那日在街上马受惊的女子,虽然换了身打扮,可顾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顾玠向来是心胸狭窄,但凡惹到他的人便没有一个没遭到报应的。

尤其还险些让他心尖上的虞折烟险些丧命,这几乎让他刻骨铭心的恨着。

那女子见了顾玠也是一阵的错愕,忙道:“你怎么回来这里?”

顾玠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我姐姐,我凭什么不能来。”

他走过去伸脚便往那女人的身上踢去,那女人往后退了几乎,后脑勺却撞在了殿内的石柱上。

这女人倒还知道自己在皇宫里,绝不能惹出什么祸端来,一时间也不敢还手。

虞折烟见他敢打匈奴的公主,也是吓了一跳,她忙走过去,扯住暴怒的顾玠,低声道:“冬琅,你莫要胡闹,要收拾她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呢,更何况还是在皇后的宫中。”

那匈奴的公主自小在草原长大,耳朵自然要比常人的灵敏些,即便虞折烟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虞折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这样的蛇蝎心肠,跟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男人竟是一路货色。

冬琅听到虞折烟的话果然住了手,甩了甩袖子便拉着虞折烟的胳膊坐在了椅子上,此时有宫人奉上茶和几个精致的糕点来。

虞折烟倒是喜欢吃那个糖炒栗子,可又怕伤到自己的指甲,哪里肯亲自动手。

顾玠倒是瞧出了,忙替她剥了起来。想来他也不是会侍奉人的,剥起来也不大顺手。

倒是他面前的虞折烟,十分惬意的吃着他递上来的,满脸的坦然。

那公主知晓中原想来是男尊女卑,如今他堂堂一个将军居然给一个女子剥栗子,不由得有些错愕。

她瞧着两个人,正暗暗的出着神,却见孙喜恭恭敬敬的从内殿走了出来。

“公主殿下,顾将军,虞夫人,皇后娘娘叫你们进去呢。”他说完之后又轻声的对顾玠道:“顾将军,娘娘才生了皇子,身子娇弱的很,您可莫要让她置气。”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进了内殿,却见皇后穿着凤袍,头上只簪了几个简单的簪子,气色也不大好。

进来的三人忙不迭的跟她请安,她冰冷的目光从虞折烟的身上略过,然后瞧着那匈奴的公主,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早就听闻华霜公主是个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瞧着英姿飒爽的模样,竟将中原的女子比下去了。”

华霜公主笑道:“皇后娘娘谬赞了,我父汗还常说让我多学学中原的女子,怕我嫁不出去呢。”

皇后见她谈吐间风雅有趣,倒不像是有心机的人,不由得心下喜欢,忙叫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榻上。

虞折烟和顾玠还跪在地上,两个人还头次见到皇后待一个女子这般的亲切,不由得有些错愕。

“你还没见过罢,这是本宫的弟弟,冬琅。”皇后笑眯眯的介绍着顾玠。

那公主的眼睛毫不顾忌的落在了顾玠的脸上,旋即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华霜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其实前几日我便见过顾将军的了。”

“哦?是吗?”皇后竟不知道两个人还有些缘分,不由得心下大喜。

顾玠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冷声道:“闭嘴。”

华霜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慌张,顿时心里一阵得意,想着他这样猖獗的人也有这样怕的东西。

“究竟是何事?”皇后早已察觉到什么,声音里隐约的带着怒意。

华霜公主全然不顾他冰冷的眼神,只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后,这公主果然是张了一张巧嘴的,说的娓娓动听,竟比茶馆里说书的还要厉害。

顾玠才知晓,这个公主言辞倨傲,舌绽莲花,极尽口舌之才。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后没想到竟是这样一段孽缘,顿时满心的喜悦散去,尽是勃然大怒,“冬琅,你竟这样的无法无天了。”

皇后原本今日叫顾玠和虞折烟过来是训斥二人的,谁知赶巧华霜公主来了,自然是要给顾玠留些脸面的,一听到这件事,隐忍了许久的怒火全都上来了。

“姐姐,那日是折烟的衣衫被刮破了,我将亵衣脱下来给她,想来一切都是误会。”顾玠赶忙解释,“姐姐若怪罪的话只管惩治冬琅,冬琅绝无怨言。”

“你还袒护她。”皇后伸手那说手边的琉璃茶盏便往虞折烟身上砸去,顾玠一伸手便挡了下来,茶盏落地,顿时摔的稀碎。

“你——”皇后见状气的半死,“本宫就知道,这女人压根都是个祸水,你瞧瞧为了她你惹出的多少的祸事来了,我瞧着你做的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挑唆的。”

虞折烟知道,皇后果然还是不肯责怪自己的弟弟,只拿着自己出气。

“妾身知罪。”虞折烟的双腿已经跪的麻木了,可还是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请皇后娘娘责罚,妾身毫无怨言。”

“确实该好好的责罚你。”皇后怒道:“去殿外跪着,本宫不让你起来便不能起来。”

“皇后娘娘。”顾玠听到这话忙变了脸色,“外面的奴才们瞧见了岂不说出闲言碎语,还请皇后娘娘给微臣留些颜面。”

那华霜见顾玠这样高傲的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低声下气的,不由得脸色变得怪异起来。

皇后听了冬琅的话,旋即冷笑,“本宫还想请你那位好侧妃给本宫留一些颜面,以后学的规矩些。”

冬琅知道自己劝不住姐姐的了,只满脸心疼的看着虞折烟跟着宫人走了。

待虞折烟走后,皇后便呵斥了顾玠几句,便叫宫女们搬来的椅子,让他坐下。

“冬琅虽性子胡闹了些,可心肠总是好的,我代他向公主赔罪。”皇后脸上又满是笑意,“这些时日你在京中若是孤单了,只管叫顾玠陪着你四处转转,若他有什么错处,只管再来告诉本宫。”

公主并不拒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谢皇后娘娘。”

皇后似乎渐渐的有了兴致,只问着匈奴公主草原上的事情。公主说的绘声绘色,皇后也听得津津有味。

冬琅满心思都在虞折烟的身上,哪里顾忌那两个女人在聊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只恨不得飞到殿外去。

皇后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对顾玠道:“这些时日你的病也养好了,明日便来上朝,以后若本宫再知晓你不进宫,便叫侍卫将你捆进来。”

冬琅忙点头称是,言语间皆是温顺,不敢再有半点的忤逆。

“算了,你将你的人领走罢。”皇后摆了摆手,不再理会他,只管和身边的华霜公主说起话来。

顾玠急匆匆的走到殿外,却见虞折烟正跪在殿门前,往来经过的宫女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而她却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她似乎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微微的抬起头来,轻轻的唤了一声,“冬琅。”

这声呼唤让他的心如刀绞,只恨自己不能帮她,让她竟受了这样多的苦楚。

他走过去,将她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来。她在甬道上跪的太久了,裙裾上有隐隐的两道黑印子。。

他慢慢的俯身,然后拍着她裙上的灰尘,一时间过往的宫人玠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虞折烟叹道:“别再坑害我了顾将军,以后在人前你还是离着我远一些罢。。”

他的脸上带着愠怒,“我宠谁与旁人何干,都是那贱人害的你,等以后我出兵,扫平她匈奴王庭,看她还如何的嚣张跋扈。”

她在他的眼睛了看到了阴鸷和无尽的杀意,仿若那时候在淮阴,毫无怜悯的竟然要屠城,这是何等的惨绝人寰。

冬琅见她用怪异的眼神瞧着自己,不由得咧着嘴角强挤出了一丝的笑意,“不过是玩笑话,你这傻女人又当了真了。”

说完他便牵着她的手往宫门外走去,然而守卫的侍卫却要将他的兵器还回来的。

顾玠正将自己的配剑拿到手里,目光却瞧见了摆放在木架上的另一把宝刀,便直接拿过来拔了出来。

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两条血槽及两条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刃异常犀利,柄长三寸至四寸,用两片木料,牛角或兽骨夹制而成,以销钉固定。

果然是件稀罕物,难怪那日那么多侍卫的的刀剑都被它给砍断了。

宫门的守卫见他盯着人家佩刀不放,生怕他动了什么歪心思,若霸占了人家公主的,他的小命便保不住了,便忙道:“顾将军,这是匈奴公主的佩刀,想来她是极为珍视的,要属下还小心的照看。”

他果然猜对了,到了顾玠手里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顾玠不耐烦的道:“本将军拿走了,等她过来的时候,只管这样的回她。”

那侍卫哪里敢这样的说,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将军大人不要为难微臣。”

虞折烟忙道:“待会公主殿下过来了,只管说将军拿回去瞧几天罢了,匈奴人进京拿了那样多的珍宝,何必计较这一件两件的呢。”

顾玠满脸赞许的瞧了一眼虞折烟,果然这个女人是和自己最般配的了。

那侍卫顿时也满脸的震惊,没想到这女人不但不劝说还这样的纵着他,想来这刀今日只能落到顾将军的手里了。

侍卫不敢再劝,只想着编排什么样的法子将那个公主糊弄过去才是真的。

顾玠和虞折烟回到承国公府,顾玠便忙叫人备了热水来,让她泡脚,只为了去去身上的寒气。

虞折烟坐在床榻上,却见他正将那刀子拔出来细细的看着,然后又凌空比划着,爱不释手的样子。

她往软榻上靠了靠,故意打趣道:“冬琅,我瞧着剑鞘上镶嵌着的宝石甚好,不如拆下来给我做簪子可好?”

冬琅抬眼瞧了她一眼,“咱们府里的宝石多是,只管拿喜欢的,若是没有便告诉我瞧上谁的了,我都给你抢过来,可这上面的却是动不得。”

虞折烟见他如此郑重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道:“瞧瞧你那样子,倒真像是你的一般,只怕过会子人家公主便来府上要了。”

他拿着刀一下子往鸟笼上的金钩上砍去,金钩顿时断裂,可怜的鹦鹉随着鸟笼一起掉在里地上,不断的扑腾着翅膀挣扎着。

果然被虞折烟猜中了,丫鬟们还没将鸟笼捡起来,外面的小厮便急匆匆的滚来了,手里还拿着金光闪闪的箭。

“将军大人,匈奴的公主找上门来了,非说您偷了她的东西。”那小厮又将箭放下,“这箭都射在府邸的门上了。”

顾玠不耐烦的站起来,“本将军去瞧瞧去。”

虞折烟听了这话顿时笑道可当真如我所说的一般,人家寻上门来了,如今可不是你的了,倒不如刚才将宝石抠下来。

顾玠知晓不过是玩笑话,却狠狠瞪了她一眼,语声却温存,只当她赔咱们的了,谁让她告咱们的状,害得你受到责罚。

虞折烟听到这话不由得抿嘴噗嗤一笑,见他已经穿好衣衫,忙将自己的双脚从木盆里收回来。

她白皙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上面还沾染着艳红的花瓣。

顾玠刚要出门,却见她如此的模样,忙皱眉将她抱回锦榻上,“你果然是不肯安分的,等我给你穿好了鞋袜,你再出去瞧热闹也不迟。”

然而他刚将她左脚的绣鞋穿好,外面便传来小厮的声音,“将军您快去瞧瞧罢,咱们府邸里的门都快被拆了。”

待他们两个人赶过去的时候,只见承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上扎满了利箭,冷岑岑的光被折射开来。

顾玠和虞折烟从众人面前缓缓的走过,所过之处,人皆松了口气。

“我承国公府的每一物都是先皇敕造的,连这府邸的门也是御赐之物,公主这样明目张胆的损坏,就不怕圣上治罪吗?”,顾玠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寒霜。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两个人早已经踏出了府门,却那华霜正领着几个匈奴的人,威风赫赫的站在门前。

那几个匈奴的人身材魁梧,穿着青蓝色的厚袍子,头上是怪异的帽子。这些打扮与温文尔雅,注重礼数的京城人不同,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华霜脸上带着怒意,“难道你们中原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盗,皇上就不闻不问吗?大不了咱们闹到御前去,有什么错处我自会领。”

顾玠的目光变得阴鸷起来,他那样倨傲的性子岂会由着旁人如此威胁,他忽然笑了起来,可声音里却没有半点的笑意,“本将军还能赖着你一把刀不成,等本将军瞧完了自会奉上。”

华霜直视着他,听见周围百姓传来的窃窃私语声,不由得又气又急,“到底什么时候?”

顾玠一把将身边的虞折烟给搂在怀里,如同一个玩世不恭的大少爷,“短则几日,长则四五载,再好的珍宝本将军都有烦腻的一天,总会还给你的。”

见被他如此的戏耍,华霜怒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顾将军还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才是。”

“公主”顾玠的眼睛越发的幽黑,深不见底,“如今匈奴俯首称臣,连你父汗都不敢对我这样的口气说话,你又算什么东西。”

如此轻蔑傲慢无礼的声音让虞折烟也愣住了,她知道他断然不能在说这样的话。她转过头,皱眉道“冬琅!”

果然华霜顿时变了脸色,旋即又将放下的弓箭抬起来,带着寒意的箭锋对着顾玠的脑袋。

他一伸手便将虞折烟推开半尺远,她的背清晰的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里一紧,生怕那女子的箭真的射过来。

而顾玠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坚信这个女子绝不敢真的拿箭射自己,就在所有人都捏把汗的时候,华霜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后的匈奴人拦住了她,旋即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华霜脸上顿时转怒为喜,手里的弓箭也慢慢的放下了。

这倒是让顾玠有些莫名,却还是阴气森森的说,“怎么,不杀本将军了?”

华霜凝视着他,忽然莞尔一笑,“既然你这样想嫁到我们匈奴做驸马,我为何不成全了你。”

“你胡说什么?”顾玠的声音寒气凌厉,彷如深冬之雪。

华霜虽未说话,但她身后的男人却冷笑道:“我横兰部的规矩,但凡公主招驸马,必会赠以贴身佩刀,如今你既然拿了我们公主的宝刀,便要跟我们回匈奴了。”

顾玠哪里肯信,只以为他们不过是为了将刀剑要回去的手段罢了,哪里肯心甘情愿的交出来。

华霜见他如此,倒也笑了起来,“如此甚好,咱们的亲事今日便定下了,我即刻回匈奴禀告父汗。”

瞧着他们的样子倒真的不像是玩闹,顾玠的脸色忽青忽白,却见华霜转身要走,便有些信了。

虞折烟在一旁摇了摇头,“顾将军看来要成单于的东床快婿了,妾身在这里恭喜了。”

见她也这般的拿着自己打趣,顾玠狠狠的瞪着她一眼。虞折烟不敢再胡言乱语,只抿着嘴在那里偷笑。

顾玠和那个匈奴的公主僵持了一会,他咬牙吩咐人将那宝刀拿了出来,还给了华霜。

华霜其实好似十分不甘心的收下,然后才道:“其实顾将军倒有几分血性,咱们成婚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想来我父汗对你定会十分的赞许。”

他听了这话反倒一怔,随即脸上露出吃了几百只死苍蝇一般的恶心表情,他瞪着眼睛,只吐了一个字,“滚——”

若是旁的女子早就痛哭流涕了,她倒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只领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

皇上如今添了嫡长子,自然是普天同庆的,进宫的贺礼也比往年多了起来。而皇上更是立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为储君。

很快皇子的百岁宴便来了,刚巧那日下了初雪,京中都传这是吉兆。

而顾玠自然要去宫中庆贺的,虞折烟自然不愿意去宫中找晦气,自然是不肯去的。

如今他的身边根本没有正经的夫人,又只有她一个侧室,朝中的命妇和诰命夫人都是要进宫的。

顾玠见她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忙道:“宫中请了最好的戏班子来,还有民间的杂耍,想必是极热闹的,你整日在府里闷着,小心憋出病来,还是跟我进宫去瞧瞧。”

虞折烟还是不肯,只一个劲儿的摇着小脑袋。

顾玠见软的不行,也只能来硬的了,“如今你顾家的那些人还在牢里,因为皇子,大赦天下,可名单上的人还得本将军与朝中大臣商议的。”

“我去就是了。”虞折烟忙起身,只让宝潇儿备好进宫的衣衫。

她并非诰命夫人,不能像旁的命妇一般穿着御赐的制服去,只穿着自己的衣衫。

待宝潇儿将衣衫拿过来的时候,她错愕的张了张嘴,“太华丽了些,若这样穿出去,太惹人注目了。”

旁的还好,只是那披风却是用黄金制成片金线和孔雀、雉、翠鸟珍禽的羽毛捻成的线,织出灿若云霞的锦缎罗纱,便是皇后娘娘也未必有这么一件。

顾玠有些不大高兴,“难道你想穿的不如旁人,然后丢本将军的脸面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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