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聂静如此坚决,沈名宏脸上扭曲更甚,但仍是咬住牙根,快跑两步拦住了聂静的去路。
开什么玩笑,如她所说,今天的主角可是聂静代表的烈阳娱乐。
他的父亲与长老们谋算了半年,可算等到今天摘果子的那一刻。
若是在最后因为他的缘故导致了聂静离场,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别说是下任阀主,就连他沈阀嫡子的身份恐怕都保不住。
甚至到最后还有可能向上连累到他的父亲阀主的地位。
所以就算有千般愤恨万般不甘,他也得在如今的局面下低头认错。
聂静摆摆手,对他的道歉完全不放在心上,然后和秦思示意一下,两人并肩迈入了已经被警卫们乖乖让开的大门之中。
等到两人完全进入到门内,沈名宏的不甘脸色骤然消失。
原本阴沉沉的面容,瞬间换上了一副玩味的神色……
突然之间,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沈名宏那似笑非笑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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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聂静一道步入那个硕大的会议室,在她的示意下,秦思提了张椅子,坐在了她主位的旁边。
“现在能告诉我,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么?”
秦思看着安静坐在自己身旁,仍是老神在在不准备给自己一个解释的聂静道。
聂静转头对着他笑笑道:
“来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看一场正在上演的好戏。”
然后她侧耳听了听,重重的把后背靠向身后的老板椅后道:
“稍安勿躁……
“这不是来了么……”
没过几秒钟,会议室的红木大门又一次打开,一个满脸笑容的清瘦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到主位上坐着的聂静二人,同他们亲切的点了点头,然后选择了长桌右边的座位,挑了一张坐了下来。
聂静也与他微笑颔首,秦思与他并不相识,但鉴于对方的礼貌程度,也报以同样的礼节回礼。
席间三人并不交谈,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
过了没多久,秦思便收到了从聂静那里发来的一条消息:
“这人是顾氏长老,施药院执事顾年纯,也是当今施药院代理院长顾住栗的亲叔叔。
“按他坐的位置来看,今天恐怕是已经有了立场。”
秦思刚想在心中揣摩这句话的含义,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他那因为胖而光滑溜圆的脸上笑容,比起前面那个顾阀来人还要更盛三分。
还是照例的点头问候,但奇怪的是,虽然两人都与秦思和聂静打了招呼,但他们彼此之间,却是丝毫不见笑脸。
至于互相打招呼,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是湖兴吴氏的吴殇飞长老,同样是施药院执事。
“毫无意外,坐在顾氏长老对面的他,今天有没有立场……还真不好说。
“虽然是目前唯二坐拥极境的势力,但根据那位一向的表现,吴阀恐怕还是会低调做人,两不得罪。”
还没等秦思把它看完,会议室中又有人推门而入。
这一次在座的三人全部第一时间站起身来,秦思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也不由得起身相迎。
进来的那位老者慈眉善目,但依然从身上不由得散发出阵阵铁血气息,显得气质坚毅非常。
走到近前,聂静微鞠一躬,轻轻出声:“爸。”
这次用不着她来介绍,而且她恐怕也没时间介绍。
秦思从他一进门便知道眼前来人是谁,早在五年之前,秦思就早已在最高合议庭上见过他。
定西李氏当今的掌门人,李阀阀主李时真亲临。
“嗯,都坐吧。”
李阀这位当家人走到主位附近,对着聂静笑了笑,同时压了压手,而且还特意转头,给了秦思一个示好般的微笑。
以他的地位进入场中,竟然没有理所应当的坐在主位。
而且根据情形来看,聂静也根本不打算给她公公让出主位来,可见今天的会议,果然是要讨论以烈阳娱乐为主的话题。
嗯,有点意思……
李阀阀主亲临,没有坐在主位,当然也不可能再坐在除去主人外其他人的下位。
李时真坐在了聂静的左手边第一个位置。
众人刚坐稳,又有两人先后进门。
“前面那位一脸木然的是汝阳陈氏的陈唤菊,也就是你那位兄弟陈始一的嫡亲叔叔。
“他虽然比陈始一长一辈,可是出生的较晚,年纪和他仅差了十岁不到,所以算是新生代,在陈氏的话语权不高。
“后面那位是秉天叶氏的叶凌锋,是叶阀阀主叶当断的第三子,也是网游之神叶凌云的三哥。
“叶阀的情况与其余诸阀有所不同,每一辈子女的周期都很长,所以这位虽然也是阀主之子,但实际上年纪比场中所有人都来的更大。据说在叶阀的地位也甚高,仅次于传说已经突破秘境成功,将要确立阀主继承人之位的叶凌云。“
秦思知道叶阀的情况,因为在天山天池中常年萃取‘延年弱水’,使得叶阀中人的寿命普遍比其他人稍长,生子能力也比其他人来的更好。
所以其他各阀都已经传承至太祖陛下之后的第五代,帝室甚至已经第六代了,他们仍然还是以第二,第三代的身份活跃在世上。
叶当断是他父亲在七十余岁时生的幼子,叶凌云也是叶当断在接近七十岁生的孩子。
奇特的叶阀。
秦思还顺便给陈始一发了一条信息做个确认,没过多久便得到了他的回复:
“这场应该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阀主们都动员起来的盛会。
“我的父亲大人原本也是准备去的,结果前两天不知道抽什么风,见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点了点头以后,就决定派了小叔叔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秦思点头,然后问他之前跟他说的事情到底准备好了没有,陈始一回现在就在老爹那里,正准备如实交代呢。
各阀来人都已到齐,等了将近有十分多钟,最后一位仍是迟迟不来。
“呵。”场间的别人不敢说话,身为阀主的李时真自是忍耐不住,出声嘲道,“这么多年了,那人还是毫无时间观念。”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他说的是谁,但这位老人家说说可以,他们可是不敢接口。
门外这时传来一声冷笑。
“咣当”一声大门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像风一样冲了进来。
他瞬间出现在李时真的对面,对着仍坐在椅中不动的他嗤笑道:
“老匹夫,才等了几分钟就不耐烦了?”
来人正是延陵沈氏的家主沈安心。
秦思适才便随着诸位站起身来,这时他转过头来,望了一眼这位老者。
他看上去就像传说中一般阴沉木讷,挂着冷笑的脸上两道法令纹如刀刻一般,展现在鼻翼的两侧。
老者的灵觉甚是灵敏,一偏头看到了秦思的所在,顿时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此人怎么在此?今天的场合,我等怎么能与这种庶民同座?
“警卫,快点将其赶出去。”
聂静这时也转头道:
“沈老刚来,稍安勿躁,不要平白辱没了身份。
“秦先生是本公司特邀的贵宾客人,如果单论本次项目的重要性,应该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尊贵,也包括你我。
“若是您不能对他报以尊重,之后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要怪我言之不预。”
见到聂静凭空放出这般狠话,沈安心稍稍愕了一愕,便坐了下来,不再多言。
看起来他的城府确实比沈名宏更好,不过其实他的表现,也是见了沈名宏之后才决定如此的。
这样一来,便从侧面证实了秦思确实和这次项目有很大关系。
不过秦思这时候却低下了头,对刚才双方的表现似乎若有所思。
见到大家都不说话了,聂静伸手敲了敲台面,开口说道:
“诸位叔伯,如同各位事前收到的通知,今天是应沈安心伯伯的要求,对烈阳娱乐进行‘六阀合营’表决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