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果断的摇头,“除非,世子给我相等的好处,若是有我非常感兴趣的东西,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二。”
连陌低笑;“我倒是也好奇这药的后果,何不看看?”
沈清脸上闪过一抹思绪,看不分明,“男人,果然比女人狠心。”
连陌眸子微眯,拉过她放在扶手上的柔夷,一字一句道:“我早与你解释过,我从未与她有过婚约。”
他抓的很紧,紧到她感觉微微疼痛,知道抽不出来,也就由着他拉住:“可是你们毕竟有青梅竹马的情意,仅仅就是因为世子现在喜欢上了我,就可以把这之前情感一笔勾销吗?”
这样的男人,太过绝情,也太过凉薄。
“谁告诉你我同她青梅竹马的,全凤城的人都知道,我连陌就只喜欢过你沈清一人。”
他几乎是磨着牙说的,青梅竹马,去他的青梅竹马。
沈清窥见他眼中的恼意,不欲和他争吵,她柔声说道:“好了,是我妄言了,世子先放开我。”
连陌非但不放开她,还未待沈清反应,他已欺身坐到她的旁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面对:“你不相信我?”
沈清只觉男人的禁锢让她怒火中烧,下巴躲开他的手指冷着脸说道:“世子请自重。”
连陌呼吸有些重,胸腹之间的怒气不知从何处一下子聚集而来,看着她愠怒的脸,心中又如针刺般,带着痛楚。
他松开手中的柔夷,手轻抚她瓷白的脸颊:“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从小到大,我从未喜欢过她,那些我与她亲近的话都是她自己说的,之前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我不允许你也这么认为。”
沈清不习惯这样的距离,敷衍着说道:“好,我相信你,你先让开好吗?”
连陌眸光一暗,心中那股酸疼的感觉更甚,他顿了一下,不想两人好不容易和谐一点的关系又变得紧张,缓缓的收回手,捡起两人争执间落在地上的古书,放在桌上。
又语气郑重的道“我不奢望你一下子就信任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用你的眼睛来观察我,用你的心来感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口口相传未必就是真的。”
沈清一怔,他的面容这样严肃,表情真挚,真是他说的这样?
可是如果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点回应,有几个女人能坚持十多年?
她按下心中的怀疑,这些并不重要不是吗。
明日就要离开,可能此生都不会再见,现在争执这些有什么用呢。
男子谪仙似的容貌在烛光下照耀下染上一丝烟火的气息,纤尘不染的白袍在烛火跳耀下晕出或浅或暗的暗影。
沈清别过头,声音带着冷意:“时候不早了,世子请回吧。”
连陌微蹙了修眉,不过刚黑的天,也才是戌时一刻,这才说了几句话便要赶人,她不过是不愿再同他独处罢了。
他面上不在意的一笑,也不理会她的逐客令,自顾自的重新坐下:“你要走?就在今晚?”
沈清被他突如其来的话一惊,试探的问道:“什么意思?”
连陌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怕是走不成了。”
“什么意思?”
连陌唇边噙着玩味的笑意:“沈小姐今夜是怎么了?就只会这一句?”
沈清咽下一口狠气,眼睛瞪着他说道:“你说清楚。”
这人怎么会知道她要走的,这件事她只告诉了父亲和沈拓母子,父亲自然不会出卖她,难道说是?
知她心中必然怀疑他接着说道:“你也不用妄加猜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御史府里下人虽说不多,但是也足够安插一些探子了。”
女子眼睛眯成一抹危险的弧度:“世子好手段,没想到这小小的御史府你也不放过。”
连陌笑了,“恐怕也只有沈小姐才会说堂堂的御史府小。”
女子冷哼一声,心中思量了起来,如此说来,今夜决计是走不了了,只是现下最为担忧的是,既然连陌都能在父亲和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安插探子在府中,那么连澈……
连陌见她疑问的目光,目光中闪着危险的意味,那眸子格外闪亮,如天边星辰,他不吝解惑道:“既然我能知道,他自然也是…”
正说着,玉梅有些急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姐,皇上驾临府上,老爷让小姐一起出去接驾。”
沈清看了一眼那端坐的白袍男子一眼,咬牙道:“世子还不走,莫非是要同我一起接驾不成?”
知她此时心情不好,连陌也不欲同她呛声,此时门外的玉梅以为沈清没听见,正加大嗓子催促。
他笑了笑,优雅的站起身来,也不看女子分外难看的脸色,走到窗前…翻身跳了出去,片刻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连陌走后,沈清沉默半响,直到玉梅在门外急的不行才叫她进了屋,玉梅一进门,见自家小姐一身随意的白色睡袍,不由的就想要念叨几句。
但是瞥见她不善的表情,硬生生把将要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小姐平时不摆架子,也甚少发脾气,可每次只要她一做出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她就没由来的心中发颤。
她踟蹰着走近沈清“小..小姐,您…圣驾如今已到了沈府门口,您…要不要换身衣裳好去见驾?”
沈清抬头看了她一眼,清淡的冷笑了一声:“你说我就这样见架,皇上会怪罪我吗?不若,我不去可好?你就跟父亲说我身体不适。”
玉梅吓的小脸一白:“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皇上天威驾临沈府,您是老爷唯一的嫡出,怎能有不去拜见之礼?”
沈清依然笑着,“那这就走吧。”
说着从榻上起了身,随意拨弄了下散乱的发丝就要出门。
玉梅吓的一把拉住她,声音几乎带着哀求:“求求您了,小姐,您就换身衣裳,,让奴婢给您梳个头啊,这样去见架,实在是太过失礼。”
沈清笑中带着冷芒,冷冷的盯着几乎要落泪的玉梅:“放开。”
声音中带着罕有的霸道之气,玉梅一愣,吓的手下一软,就见沈清已是踏出了房门。
她泄气的拍了下自己的脸,连忙跟了上去。
沈清武功虽然算不得高手,但是好歹是习武之人,不一会儿,玉梅就被她甩在了身后。
不得不说,这次她是真的发怒了,不屑与人争斗,下嫁林之宴,仅仅就是为了避开这皇权之斗和宫廷之争,是真当她好欺负还是怎么,这样都逃不开,如今,竟是连走也走不了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