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鱼书缃

“这是我的老学生，小北！”华子教练对着站立起来的李海南介绍到。

“……我第一次滑雪……”李海南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知不觉的为自己的滑雪不足解释起来。

江小北笑笑点点头，这个憨厚的小伙子，她觉得傻乎乎的很好玩儿。或许也是因为一个人的滑雪场总归是无聊的，江小北围绕在华子教练和李海南的周围，偶尔也会跟李海南分享学习滑雪的技巧。

李海南渐渐进入境界，在平稳的雪道上，他可以尾随着江小北，缓缓的滑一会儿。

李海南看着灵活健硕的江小北，有些走神，这个女孩子，有着北方女孩子的豪爽大方，又有着女孩子本身特有的细腻。

“看我干嘛，快滑过来！”江小北朝李海南挥着手。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夕阳的余晖渐笼罩，滑雪场内部也亮起了灯光。

江小北看了一眼时间，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了。她回身看了一眼还是略显笨拙的李海南，停了下来。

“我要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你今天学的挺快的！”江小北摘下头套，露出汗涔涔的头发。

“哦……好……”李海南有些笨拙的停住。

江小北朝着李海南挥挥手，又朝不远处的华子教练挥手道别。

李海南看着江小北挥动的手臂，彻底愣住了。在这个纤细的手腕上，那一串紫色的海螺手串，在雪地里映射的发亮。李海南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青春荷尔蒙在这一刻爆发，不会这么巧吧……

李海南不容分说，急促的走向江小北，他想要看个究竟。可是他那拙劣的技术，让他一下子栽倒在雪地里。

江小北看着李海南摔到，只是欢乐又挥挥手，朝衣服存取的入口走去。

李海南瘫坐在雪地里，他觉得自己涨红了脸。

“华子教练，我也要回去了！”李海南看着华子教练。

李海南说着，走出雪地，同样走向衣服存取处。

“海南！不滑了吗？”坐在休息处等候的马光明看到李海南走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嗯……”

“来，先在这边坐一会把落落汗，不然冷不丁一换衣服感冒了。”马光明说。

“姥爷，你忘了，大夏天的！”李海南想急着去换衣服。

两个人说话间，一个活力四射的长发女孩子从更衣室走出来，没错，李海南看出那张脸型，是刚才那个叫小北的女孩子。

江小北约好了车，径直走向外面。紫色的手串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显得优雅别致。

李海南呆呆的看着，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遇见，还有这一种。

吴兴邦睡去的时候，赵海星和李洛倒是觉得完全没有睡意，她们两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种亲近，可是也有一种莫名的遥远感。

“你一直这样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李洛开口打破了沉默。

“……习惯了……”赵海星笑笑：“这个年纪，不再想这些事情了。”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到南方来……跟我们一起……也有个照应。”李洛拢了拢白发，她环视整个屋子，虽然一切井井有条，可对于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讲，还是会有不安全的因素，比如，摔到，生病。

“不用担心我……”赵海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之前……之前的那个孩子……你和哥哥是知道的吧？”

李洛看着赵海星，突然会意，她看着赵海星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和你哥都知道……只是那时候……唉……都是我不好……才让你为难……”李洛一脸歉疚。

赵海星摇了摇头，说道：“人啊，都有自己的命数……我那时候，因为哥和你在一起，又因为……因为牧野的事情，这些都没告诉你们……”

“你知道……他已经过世了吗？”李洛小心翼翼的。

“……”赵海星眼角泛起红润，没有说话。

“在部队的时候，他一直很照顾牧野……他走的时候，牧野也在身边……说，很奇怪，他似乎总想跟他叨念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李洛拉住赵海星的手，接着说道：“我没跟牧野说……他可能是说你……”

赵海星低下头，眼泪被她控制的很好。

“……我们两个没有缘分……如果知道他早有婚约……我是不会犯错误的……”赵海星说：“我们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跟他老家的未婚妻写过信……只是……她妈妈不愿意……那时候，我性子太要强了……”

“那个孩子……你后来拿掉了吗？”李洛问道，她眼里带着疼惜。

赵海星愣了一下，微笑而平静的说道：“没有……我舍不得……毕竟……那是我爱情的结晶……”

李洛看着赵海星，呆住了。

“那……那你生下他了？他现在……在哪里？”李洛瞪大了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小姑子竟然也这样任性。

“是个男孩儿……我把他送给了我之前驻队的大院保姆……可是两年之后我再去看他……他们因为那一年自己怀上了孩子……把我的孩子送走了……”赵海星眼神里带着难过。

“为什么？”

“嫂子你忘了吗？那个时候，只能有一个孩子……她丈夫是正式职工，怕受影响……所以留下了自己孩子……”赵海星喃喃的回忆：“我四下打听，才找到一家孤儿院，一直打探消息，可是……那个孩子似乎又被人领养了……”

李洛第一次听赵海星讲这些，她突然觉得，面前的赵海星并不比自己承受的周折少，再怎么，她作为母亲，都知道孩子一直在身边。

“那现在呢？”李洛有些着急的问。

“我没有找到他……可能上天可怜我，我倒是遇见了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人……总觉得像……”赵海星说。

“你没有确认过吗？”李洛接着问。

“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有自己家的产业，他那时候就是公司的总经理……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赵海星说：“可能是缘分……他的后背竟然真的有一块胎记……不过……我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