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送了刘易阳回家。刘易阳是家中独子,平时家里父母长辈都宠爱得很。一看到他的样子就很生气,不过到底看在老师的面上还是听秀秀把话都说完。
等到说完前因后果,刘家就知自家孩子不占理,钱家的孩子他们也认识,都是同一个村的,他们当时还感叹多好的一个孩子让病给毁了。自家熊孩子当面叫人傻子,人可不得跟你急,这种事闹大了两姓族人一块儿打架的都有。
再者秀秀已经带人处理完伤口,拿药拍片都没问题,刘父心中的火彻底熄了,还直接上手打了刘易阳屁股几下,并表示会带刘易阳去钱明家道歉。
刘家的通情达理倒是让事情好办不少,秀秀叮嘱了几下怎么服药就赶往钱明家,她想单独和钱明谈谈,而且钱明能够开口说话还是很让人欣慰。
钱家家境非常不好,奶奶瘫痪在床,常年需要人照顾,原本家里靠着爷爷支撑,父母都能出去打工。但爷爷现在也一病不起,因此钱明爸爸回了深圳打工,妈妈却留了下来。
钱家仍旧住着土坯房,一病毁所有,按理钱家父母都勤快肯干不至于这么穷,但架不住家里有病人。看着正在洗屎裤子的钱母,捋起袖子喂猪的钱明,还有一眼望去破破烂烂的家,秀秀觉得自己包里的费用单有些拿不出手。
钱母看到秀秀,连忙招呼人进屋,屋里有台黑白电视机,估计就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钱母洗了洗手泡了两杯茶递过来,虽然洗了手,但秀秀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些屎,便有点喝不下去,侧头瞟了眼廖鹏,发现他很淡定地喝了起来。
秀秀想着还是得让钱明知道打架的后果,放下茶杯,手正要往包里拿单子,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喊:“丽娟,慧芳尿裤子了,你快来看看。”接着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钱母无奈地笑了下,“钱明奶奶那有事,我去忙一下,不好意思了,陈老师,这大冬天不赶快换了会冻到的。钱明,你招呼一下老师。”
秀秀和廖鹏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道:“钱明,你和刘易阳打架的事情告诉家里了吗?”
突然想到钱明听不见,秀秀又连忙拿出笔记本写了出来。
钱明瞅了一眼,摇了摇头。
“刘易阳爸爸说之后会带他来你家道歉,你记得和家里说一下。”
她把费用单子拿了出来,“我带着刘易阳去检查了,这是费用的单子,你看看。”
钱明双手绞在一起,不敢接过来。
秀秀直接写到,“总共花了一百八十块钱,这个钱老师掏了,但是以后这种事情自己做的自己扛。”
钱明的头低得更下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秀秀怕这孩子吓到,以后真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忙又补充道:“要是别人打你,你一定要还手,知道吗?那是正当防卫!”
钱明疑惑地看过去,秀秀笑了笑,“人家都打上门了,自己当然要反抗,哪些咱们找派出所的警察来和咱们说说该怎么做,咱们要做懂法的人。”
听到这话,钱明到底松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刚才确实有点被吓到了。
这时候,钱母正好出来了,还拿着一堆衣服,“再等我一下,我放到盆子里。”
秀秀赶紧站起来,对钱母说“好”。
钱母匆匆放下衣服赶了回来,秀秀才道:“我们就是有点事情找钱明,现在没事了,这事儿让他自己和您说吧。”
钱母一巴掌就要拍到钱明脑袋上,“他能说啥?老师,他要是做错了您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没事的。”
秀秀赶紧拦住,“你都没问清楚,怎么就打他。而且他能说话了,您好好听听。”
钱母错愕地看向钱明,钱明委屈地眼泪直流,钱母一把抱住他,“明伢子,你能说话了?”
钱明心里激动,抱住钱母喊了一声“妈”。
钱母高兴地“哎”了一声,钱明把事情和钱母说一下,虽然打人,但是钱明能再开口说话,钱母还是很高兴,一个劲儿地点头。钱明说得话多,一开始还有点磕磕碰碰,但是看到钱母的反应,觉得自己都说明白了,心里高兴,说起来也越发流畅。
两母子抱头哭了一阵,才想起旁边的秀秀,钱母一边抹眼睛,一边来拉秀秀的手:“陈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没什么的,这件事刘易阳错在前,但是钱明也不该动手,错更大。总之,两家人互相道个歉吧。”
“是,是,是。”
秀秀出了钱家,心情挺沉重,“廖鹏,有的家庭这么困难怎么办?”
秀秀想到自家,要不是有异能发了家,自家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人各有命,你尽力教好钱明就行了,说不定以后钱明能有出息呢。”廖鹏揽住秀秀的肩膀,亲了亲她的头顶,“别多想了,我还得去做几块牌子放到秀山里面,免得有人误入出事。”
廖鹏去廖文店里做了三块木牌,拿红漆在上面写上“山里有巨蟒,小心勿入!”
三块牌子分别插到入口,小路消失的地方,廖鹏再悄悄去树洞口,插在旁边。
秀秀想起蛇洞里的能量石,不禁对这蛇有了兴趣,旁敲侧击道:“这儿离村里并不远,这蛇这么危险,不会哪天跑出来伤人吧?”
“看情况了,反正我汇报上去了,这蛇怎么处理还得看上级决定,要不会被抓走关到动物园,要不就要送到专门的保护区里面吧。估计不会再放养在这里。”
秀秀若有所思,听廖鹏的意思,这蛇会被抓走,那自己要不要来寻寻那块能量石?想到星球上的情形,又想到马玉莲的话,秀秀觉得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可以把它找出来,但是升不升级以后再说。
今天是周五,忙完这些,廖鹏送秀秀回家。一到家,就见青青甩着两个信封要红包,原来家里今天收到了秀秀和严玲的录取通知书。打电话给严玲,她一个兴奋立马坐车冲来了县城。
秀秀对严玲的好运气已经见怪不怪,要知道她这次可是刚好比录取线多一分而已。
严玲和宋志忠已经领完证,只等着这学期结束就调工作。想到再过一个月,再见严玲就不容易,秀秀也有些惆怅。
严玲听了笑得不可开支,“我可不敢受你的情,而且我巴不得现在就能去s市呢,老宋还在那儿等我呢。”
秀秀的伤感被这没心没肺赶得毫无踪影,严玲对着她脸颊吧唧一下,“好了好了,到时候咱们寒暑假还要一块儿上函授课呢,怎么见不着。还有,咱们在s市还住对门呢。对了,志军哥说咱们房子可以交房了,让咱们有空去看看,门面他替我们做主租出去了,半年有这个数哦!”
严玲左手比了个一,右手抓了抓。半年一万五确实不少,不过秀秀在s市的步行街和火车站加起来有十六个中小门面,给青青和朝阳各转了一个后她又在师范大学西门旁边购置了一个双层的大门面,再加上现在的三个大门面,一个月租金有近两万,手上还有十万现金。
她门面买的多,名下房子却只有望月苑那一套,因此也有些兴趣,不过她更感兴趣的是别的。
“行啊,咱们去看看,顺便让我看看你的婚服吧?婚纱还是嫁衣?”
严玲一愣,眨巴眨巴眼睛,“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们会参加老宋部队的集体婚礼吗?”
“是啊,集体婚礼,穿个套装就行了,你说什么呢?”
秀秀这下反过来瞪眼睛了,“真的假的?你问过老宋没有?”
严玲嘶了嘶牙,“没问过,这还用问吗?”
秀秀摇着头,如同看死人般看着严玲,“你作吧,到时候别人都穿婚服,你一个人穿套装丢人吧。”
宋志忠是个孤家寡人,严玲家也基本和她断绝关系。严玲那次差点出事后,她连每个月那两百的生活费也不给,严家人来学校闹,可惜严玲根本不怕没面子,直接把他们干的好事说出来,被大家灰溜溜地赶走,彼此再也没了联系。
照严玲的想法,她压根不想办婚礼,领证就完事,不过宋志忠坚持参加部队的集体婚礼,要个仪式感。他坚持,严玲便同意了,不过在她的想法里,都集体了,还有啥需要特别准备的。
严玲突然想起来那晚宋志忠好像是说过他自己穿军装就行,要严玲只要置办自己的衣服,难道这个衣服指的是婚服?不过自己当时忙着享受呢,这话醒了就抛之脑后。
“啊!”严玲一声尖叫,起来就给宋志忠拨电话。得到答复的她瑟瑟发抖,好歹没说漏嘴自己啥都没弄。
两人定下来结婚,宋志忠就把房产积蓄工资卡一股脑地上缴,再者这女方的事儿肯定还得女方来弄。如今离婚礼只剩下半个月,秀秀看着严玲地拔鼠般尖叫乱窜,笑得花枝乱颤,换来严玲无数白眼,约好明天赶紧去市里看能不能买到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