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鹏寒着脸缩回手,正要开口,孙丽萍已经站了起来,“廖鹏哥难得来我家,我去给泡杯茶,你也好好想想。”
不等廖鹏的回答,人已经跑远。廖鹏脸抽抽几下,不过想到怀中带着的录音笔,按捺了下来。
很快,孙丽萍端着茶托婀娜多姿地摇曳而入,把两杯茶放到各自面前。
“廖鹏哥,喝,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毛尖,一两得好几十呢,尝尝。”
廖鹏自然没有接过来,只道:“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秀秀的事是你干的吧?”
孙丽萍端起茶杯吹了吹,看着上面的涟漪笑了起来,“廖鹏哥,你看,这茶果然不错,清澈见底,茶香怡人。”
她看了看廖鹏蹙起的眉头,直接伸手过来想抚平,不料廖鹏动作比她想象的还要快,身子早已往后一退。
“廖鹏哥不会是怕我下毒吧,连茶都不喝一口。我可没那胆子干坏事,这样,咱们换换?或者我帮你把茶喝一口?”
廖鹏端起水杯,他觉得这茶肯定有问题,但两人又没有生死仇而且这孙丽萍看起来对自己很感兴趣,因此里面即使有问题也顶多是迷药或者□□。这两种他都不怕,以前在部队做过不少这些方面的训练,尤其是当卧底前暗中接受的特训。
看了看已经双眼发亮的孙丽萍,廖鹏抿了一口,“镇上传的那些流言,说秀秀拿了陈秀林八万块钱买房的事,是你干的吧?”
孙丽萍捂嘴笑了起来,“怎么这么问?”
“我问过高丽,她说是你给她钱去我嫂子那儿套话,得到点秀秀的黑料。也是你给钱让她到处乱说,还把三万改成八万。”
“没错,是我。廖鹏哥感动不?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干的。你想这么个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那你知道那些话是假的吗?”
“假不假我可不知道,但怎么说她都比不过我,不是吗?”
“你倒是挺有自信,难道你不知道你妈和我爸搅和到一起了?你说你妈那么多相好的,怎么就不能放过我爸呢?”
孙丽萍心里暗骂张红梅一声,这个拖后腿的,果然廖鹏对这事心里又芥蒂,不过她也已经有了对策,“哎,我忙工作耽误了家里,让我妈惹了事。但一辈人归一辈人,咱们过咱们的小日子,他们过他们的,咱们可以以后去县里长住或者去市里,谁还知道这些事。而且说到底,咱们又不是什么亲兄妹的,别人说别人的,只要咱们日子过得好,管那些干嘛?”
廖鹏摸了摸下巴,“说得挺有道理,不过你妈放过我爸不是更好?她那么多相好,这村里跟她睡过的没有十几个也有七八个吧。”
孙丽萍讪笑了一下,“廖鹏哥说笑了,那些都是当不得真的,你也知道我妈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都是别的胡诌的。”
“明人不说暗话,原来你连这也要瞒着我,不肯帮我?她是不是有很多想好的?”
“哎呀,你老问这个干嘛?是是是,但那也不是没办法么?我妈一个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找人帮帮忙怎么过日子。这帮了忙,那可不得给点好处?”
廖鹏呵呵笑了两声,满意了。原本只想拿到孙丽萍承认诽谤的直接认罪证据,但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他还是想拉廖庆宽一把。只要把这录音给廖庆宽一听,知道张红梅和别的许多男人睡过,他不信他爹还能这么始终如一。要真能做到,那也真是条汉子,是真爱,虽然是不符合道德的真爱。
拿到证据,廖鹏招呼都不打地提腿就往外走,那茶里下的估计是□□,他已经有了隐隐的感觉。不过看对面孙丽萍那面红心跳地模样,估计她那茶里也一样下了药。这人还真是下作,自己对自己都不放过。
孙丽萍已经满脸的春意盎然,口中的话语也娇滴滴起来,她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弱柳扶风般朝廖鹏身上扑去。以前她跟过的男人就很喜欢一起吃药,接下来的战况能high翻天,她就不信廖鹏经过这种刺激还能再看得上秀秀那种清粥小菜。而且她离开东莞的时候做过那儿的修补手术,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初夜给到人手上,要是还拿不下人那可真是太失败。再退一步,她可是和张红梅约好时间,马上就会带人过来抓现场,想来想去算无遗策她得意地笑起来。
可就这么一恍然间,她发现眼前早没了廖鹏的身影。人呢?人呢?院门好像在晃动,孙丽萍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前,打开一扇门,只见那熟悉的背影越来越远。她浑身发软发热,想追出去却一身无力,蔓延到脖子上的潮红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时常在孙家附近打流的一个二流子看得满眼发光,他才二十多岁,不过家里条件不好人也不上进,就靠时不时来找张红梅解决解决。他年轻力盛,有时候干得好了张红梅还能赏他几个钱花花。
但最近两个多月张红梅都不肯跟他有牵扯,他火气多得没处发。眼看着孙丽萍关上门,他赶紧上前使劲推,无奈孙家这院子花了大价钱,做得实在不错,哪像之前的旧木门一推就垮。二流子越想起孙丽萍那俏模样越急,滋溜跑远找自己好友来合作。
等到张红梅拉着人回院子的时候,大家就听到屋里那一声声高昂的叫喊声,这些个八卦婆子赶紧往里冲,这一对三的场面立马在青田镇传扬开来。
随着这场八卦而来的是四处可见的孙丽萍的床照,还是和不同的男人,还有各种传单,列举中孙丽萍跟过的男人名单,以及堕胎事宜等。照片里各种恶心的姿势都有,有的还是跟六七十岁的老头,这下孙丽萍的名声算是踩到泥里,拔都拔不出来。
当晚,廖鹏听到这些的时候很有些吃惊,原本的打算歇了下来,这女人可算是得了报应。
他本计划把孙丽萍所做当诽谤罪告上法院,虽然不会判刑,但也会关押几日,而且还能有民事赔偿。
把这事解决,廖鹏晚饭都多吃了几碗。难得回家的廖庆宽冲进家门对着廖鹏怒目而视,“丽萍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廖鹏白了一眼,“我还没那么大能耐,你怎么不问问她惹到了哪个有这么大能耐的人?”
廖鹏估计是那位正室干的,这可真是个狠的,还打到人老家来了,但廖庆宽哪能有这种觉悟,他就信了孙丽萍的哭诉,嚷嚷道:“不是你干的还是谁干的?你下午去找过丽萍,跟着就出事。”
廖鹏二话不说,直接拿出录音机放起来,“我找她干什么,你来听听?”
听到孙丽萍间接承认张红梅和多人有染,廖庆宽脸一阵红一阵绿,恨恨地看了冷漠的其他家人一眼,又冲了出去。
廖庆宽的来去像一阵风,刮过就无影踪。倒是严文英下定了决心要离婚,打算第二天找廖庆宽认真谈谈。可廖庆宽从那天起就和张红梅母女从青田镇消失了。
虽然气廖庆宽是个不孝子不懂事,但到底是跟在身边五十多年的大儿子,廖家奶奶当天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仙去,廖家爷爷也在办后事的当晚一睡不起。
在廖家爷爷奶奶的丧事上,秀秀第一次见到了廖欣。那是个一头短发,看起来利落干练的姑娘。廖芳诚恳地和廖欣道了歉,但廖欣有些不以为然,除了对廖文廖鹏亲近点,对其他人并不热络。办完丧事,她留了一笔钱给严文英就很快离开。看着陌生的小女儿,严文英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只是失去的感情又哪能那么容易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