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的鸡鸭现在是越来越多了,兔子也是一窝接着一窝的出来,沈家现在俨然是村里的大户了。而沈家的孩子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香饽饽了,除了沈瑾谦已经娶了亲,就剩下面几个小的了。
因此,村里的人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瑾信和沈梅身上,想尽法儿的来说亲。可是因为之前沈瑾谦的婚事的事情,再有两个孩子的年龄也不大,沈母也就没有答应。这样一来,也就有些人家说沈家看不起村子里的乡下人,怕是攀上了城里的富贵人家。
一家人对这些酸话充耳不闻,该下地的下地,该绣帕子的帕子,忙得不亦乐乎。
“大嫂,快看,我们捡了好多的鸡蛋和鸭蛋。”在竹林里捡鸡蛋和鸭蛋现在已经变成沈谨言和沈荷的事情了,两个人每天一起床就拿着篮子去竹林,一个不剩的捡回来。
看着篮子里还粘着屎的蛋,柳碧草也是开心,厨房里专门用来存放蛋的罐子已经满了,又可以拿到镇上去卖了:“每天早上吃咸菜是不是吃烦了?大嫂给你做咸鸭蛋,以后早上可以吃咸鸭蛋,还顶饿。”
沈荷听到可以每天吃咸鸭蛋了,很是开心。倒是沈瑾信很是犹豫:“大嫂,要不还是拿到镇上换钱吧。”
柳碧草摸摸他的头:“没关系的,除了钱财之外身子也很重要,爹娘干活要补身子,大哥二哥每天干活也要补身子,还有你和小妹在长身体也需要。”柳碧草耐心的跟他说:“只要我们自己身体是好的,就什么困难都不怕。”
两人听了点点头,跟着柳碧草进厨房把鸭蛋搬出来准备做咸鸭蛋,把做咸鸭蛋所需要的白酒、盐、花椒等东西拿到院子的桌子上面,见家里的白酒没有多少,拿了几个大钱给沈谨言去村口买酒。反正是在村里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等到沈谨言把酒买回来才开始做,先用清水把鸭蛋洗干净,然后用帕子把上面的水擦干,接着把鸭蛋放到酒里滚一圈,然后放在盐和花椒里面,最后找了罐子,把做好的鸭蛋挨个儿放进去,这就算是做好了。
“大嫂,这个鸭蛋什么时候可以吃啊?”沈荷盯着柳碧草把罐子放到堂屋,眼巴巴的。“就知道吃。”沈谨言嫌弃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
“碧草,在家吗?”刚把罐子放好,就听到秀玲在叫她,赶紧出去答应:“在家呢,咋了?”
秀玲手上挎着个篮子走进来:“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啊?”说完把篮子放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坐下,自己倒了碗水喝,“前两天你不是说想买只羊,会下奶的?”
柳碧草听她怎么说,又看她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知道哪里有会下奶的母羊,忙把手擦干净坐下来问她:“那家有?他们是咋卖的,你快带我瞧瞧去。”前两天就在计划着要去买只会下奶的母羊回来。
秀玲故意卖着关子,不告诉她:“想知道啊,可没有那么简单,你买羊还是会下奶的羊干什么?”看着什么东西到了柳碧草的手里都可以卖钱,山上的毛栗子能做成栗子糕卖钱、野菜可以成草药卖钱,还想法子养上了那么多的鸡鸭,现在知道她想买羊,可不好奇嘛,想她定是又想做什么卖钱。“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法子卖钱?你跟我说说,让我也发发财。”
“秀玲嫂,发什么财啊,我大嫂买羊是想弄羊奶喝。”沈梅怕她误会自家大嫂,连忙解释说道。
秀玲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那羊奶骚味那么重,猪都不喝,你们喝这玩意儿干什么?”
“以前我在镇子上的时候,镇子上的那些人家的孩子都是喝羊奶,再者羊乳甘温无毒、润心肺、补肺肾气,对人身体甚好的。”柳碧草抿嘴一笑,以往在镇上的看见了都说这羊奶和人奶一样好,也想着买羊来下奶试一试,“你快说,到底哪里有卖的?”
知道柳碧草买羊不是来卖钱的,也不耽误时间,带着她去了卖母羊的人家。
其实,卖母羊的人家就是村里的陈三叔家,陈三叔家的羊最先开始是养着想卖的,可是牵着羊去镇上几天,都没有人买。羊这东西和牛驴不一样,不能拉车又不能干活,哪有什么人买,都不想白花钱买个白吃不干活的回家放着。
陈三叔正愁着呢,赶巧秀玲听到柳碧草要买羊就替陈三叔报信儿去了。
“三叔,在家不?”陈三叔和秀玲公爹是堂兄弟,两家关系一向亲近。“秀玲来啦,你三叔不在家。”陈三叔不在家,和自己的儿子去镇上寻短工了,只有陈三婶和大儿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家。
秀玲拉着柳碧草进了院子,直接说明来意:“三叔不在家,我找您也是一样的。我昨个儿听我爹说三叔三婶要卖羊?”
陈三婶听秀玲提起羊的事情,顿时愁眉苦脸的:“是想卖,可是羊又不能干活,谁买啊,唉。”陈三婶埋怨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切猪草的大儿媳,“都是你三叔当初听了花娘的话,把羊买回来,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娘,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为这个家好啊。”
花娘和柳碧草是前后成亲的,都是新媳妇。当初花娘看着柳碧草养鸡鸭,内心羡慕,又每天听着村里的那些婆母夸赞她是如何如何的好,心里自然是不平的,也想做些什么和柳碧草比比。正好娘家村里有一户人家有羊崽,就劝陈三叔把羊买下来羊,心里想着柳碧草养鸡鸭,那自己就养羊,没想到最后,羊是养大的,结果卖不出去。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懂就别瞎出主意。”陈三婶在外人面前也是毫不掩饰的责怪自己的儿媳妇,看着她再看看柳碧草,越想是越后悔,当初就不该因为她没有亲娘和柳家的聘礼高不去提亲让沈家抢了先,要是自家的儿子娶了柳碧草做媳妇,那现在自家的日子也会像沈家一样好过。
见婆媳两人要争论起来了,柳碧草连忙接过话:“陈三婶,你家的母羊能下奶吗?”
陈三婶见柳碧草问,喜笑颜开的看着她:“能,前两天还下了奶,就是那味儿啊,难闻。”陈三婶现在想起那个问道都是难受;“你问这个作甚?”
“实不相瞒,我想买一只能下奶的母羊,真巧你家有,我也就懒得到处寻了。”
“你是想买?”陈三婶不敢相信,在乡下还有人买啥都不会干的羊回去,见柳碧草不像是说笑的,带着她去了羊圈。
“这羊怎么卖的?”柳碧草见羊长得好,很是满意,今天就想着把羊买回去。
陈三婶见她真想买羊,也不含糊,想了想:“碧草,你看我家把这羊养这么大也不容易,虽然说它没有牛值钱,但是也......你觉着一两银子如何?”陈三婶怕柳碧草觉得价格高了不买立马又说,“要是你觉得高,也可以商量商量。”
柳碧草想了想,还可接受,这价格不高,当即答应下来,给了陈三婶银子。
“婶儿,今天你挤奶了吗?”
“没呢,挤了也不知道怎么弄,就干脆没有挤。”陈三婶好奇她到底买买羊来做什么,便当即问了出来。
“她是买来下奶自家人喝的。”秀玲见柳碧草一拿就能拿出一两银子,也是羡慕得很。陈三婶只是想把自己的羊卖出去,多的也不在问了。
一把羊牵回去,柳碧草就迫不及待的把奶挤了出来,奶水足整整挤了两个海碗,晚饭之后一边洗碗一边煮羊奶,柳碧草端着羊奶从厨房去堂屋,见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躲起来,不禁有些好笑:“这都是做什么呢?”
沈瑾信今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家里多一只羊,便知道是把羊买回来要煮羊奶喝了,现在把嘴巴和鼻子捂得死死的,想跑回房间,只是迫于沈瑾谦的压力,不敢罢了。
“媳妇儿,真的要喝?”沈瑾谦表面上面不改色的,实则内心跟沈瑾信一样的想法。当初在军营的时候,这羊奶可是喝过的,一进嘴里就想吐。
柳碧草把碗放在桌子上,点点头:“那当然,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以后啊,我们家每人每天都要喝一点,特别是谨言和小妹。”说着把大碗里的奶分到小碗里面,端给沈父和沈母。
沈父和沈母接过碗,不忍负了儿媳妇的好意,闭着眼睛喝了下去,沈瑾信几个眼睛一直盯着,却看沈父沈母没有什么反应,也犹豫不决。还是沈荷经不起诱惑,伸出小胖手端起一碗喝了一口。
“不难喝?”沈梅见妹妹一口气把奶喝完,惊讶的问道。
沈荷摇摇头,表示不难喝:“姐姐,不难喝,好喝,大嫂做什么都好吃。”
“看吧,不难喝吧,放心吧,我煮的时候在里面加了杏仁,什么怪味都没有的。”说着把沈瑾谦的端到他嘴边,示意他喝下去。
沈瑾谦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确实没有怪味,比起我在军营喝的好多了。”
沈瑾信和沈梅还有沈谨言听到大哥都这么说了,放下心来,毕竟沈荷是个能吃的,只要是吃的都觉得好吃。沈瑾谦就不一样了,对于吃的实则上是有挑剔的,他都说好喝了,那肯定好喝。于是放心大胆的把羊奶喝了下去。
自此,每天沈家的饭桌上都加了一碗奶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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