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同意柳青竹住下之后,柳青竹便在沈家住下了。可是柳青竹自己住得不安心,怕给姐姐招来麻烦和闲话,在沈家是什么活都抢着做,又见沈家人对她好,心里更是不安。
“青竹姐姐,你再这样我们都成废人了。”沈梅傻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碗筷被柳青竹抢走,哭笑不得,无奈的看向柳碧草。
知妹莫若姐,柳碧草自然知道自己妹妹这样做是为何,心里暗自叹气。不过,这样有事情做也好,总好过天天想着周家的事。
“梅子,让她去吧,这样她心里舒服些。”
沈梅听话的点点头:“知道了,大嫂。”也就不和柳青竹争活干了,自己去了后面竹林捡蛋去了。自从上次家里把蛋拿到镇上卖了之后,家里就又开始存了。
柳碧草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特别不好受,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妹妹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就遭遇这样的事情。
虽然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是万万舍不得她再回到周家。心里是越发下定决心要让周家同意和离,可是这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两天,柳碧草没有把周家人等来,却等来了柳二磊。
“你怎么来了?”虽然之前柳二磊帮着沈家忙地的事情好一阵子,但柳碧草对着他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不过这次没有把他拒之门外。
“青竹那丫头可是在这里?”柳二磊想着这几日村子里越传越厉害的谣言,忍不住问,“那周家当真是休了青竹?”
柳碧草没有回答,皱着眉反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
“我从哪里听来的?村里都传遍了,青竹回村好几天了,那周家都没有来接,不是休了又是什么?”柳二磊对村里的话是深信不疑。
又想到之前村里说柳碧草是克星的事情:“那啥,碧草,你难道真的克星不成?你娘死了,你小姑子被休,现在又是你妹妹,而且你嫁到沈家这么久了都没……”
“你胡说些什么呢。”沈母见他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打断他,“村里人说三道四的话你也相信?碧草可是你的亲闺女。”
柳二磊脸色讪讪的:“她要不是克星,那这些咋会?”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走吧,我们沈家不欢迎你。”沈母厌恶的看着他。
“亲家母,你别着急赶着我走,我这不是关心关心我两个闺女吗。”柳二磊不肯走,继续说道,“我听说隔壁村有座庙拜佛求子很灵的,有好些妇人家去了都……”
沈母直接打断他:“够了,我们沈家不是你浑说的地方。你要是真关心你两个闺女就不会在这里用村里的谣言剐她的心,你要是真关心就不会青竹回来几天了都不闻不问。”
“柳老弟,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沈家虽说是一阶农夫,但是也不会信什么克星的谣言,以后不要再上门说这些话了,至于孩子,我们也不是愚昧人家,缘分到了也就到了,家里忙,我就不留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父和沈谨谦两人从田间回来了。
沈父亲自开口赶人,柳二磊也没有脸再呆下去。
柳碧草见他走了,才吐出一口浊气,真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没事吧?”沈谨谦有些担忧的问到,“以后……就别让他进门了。”
沈父和沈母见儿子安慰儿媳,出门把房间留给两人。
沈谨谦见她不说话以为是气得狠了,担心的唤了她两声,柳碧草才回过神来:“我没事,就是担心青竹听到这些……”
“要不,我去周家看看?”沈谨谦实在是看不得她每天为了这件事担忧。
柳碧草摇摇头,“先等等吧,过两天博安就回来,到时候周家再不来人,再说吧。”
“对了,你和爹怎么回来了?”平时可是要等到吃饭的时间才会回来,今日不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沈谨谦坐下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两口才说:“地里的活都忙完了,没什么可做的,这几日都不用去了。”
柳碧草一听不用日日都去地里,也有些高兴,“那今晚喝鱼汤好不好?正好后院里有甜瓜熟了摘两个回来熬鱼汤。”
池塘里有放专门熬汤的鲫鱼,当初就想着养来自家人熬汤喝。
看着眉眼都在笑的她,沈谨谦也不禁舒展眉眼,点头:“我去池塘捞鱼,要几条?”
“三条就够了,早上的时候陈婶儿送着半只野兔子过来,说是秀玲娘家送来了。咱们送条鲫鱼过去。”柳碧草细细的安排着。
“行,听你的。要摘荷叶吗?”想着前两天柳碧草摘了荷叶回来熬粥,沈谨谦便问。
柳碧草想着厨房还有上次摘回来的,于是说不用了。
两人便一个去了池塘,一个去后院。
柳青竹和沈梅提着装满野山菇的篮子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三三两两的人毫不避讳的指着自己说着什么。
“哎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柳家的丫头吗?真真是要一张脸呐,被休了还赖在自己姐夫家,啧啧啧,要是我啊,一头撞死在大树上了。”花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柳青竹的眼神里全是不屑。
柳青竹从回来住在沈家,就想着会有今天。
“就是花娘,你说的对,我们哪像人家这么丢脸的事情还出门,是我呀就自己在家用绳子吊死算了。”说话的人柳青竹认识,是村里的王大婶,有名的长舌妇。
柳青竹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理会她们,紧了紧手中的篮子,想快点回去。
“别走啊,青竹来跟我们说说周家平时是怎么对你的?”花娘伸手拦着想走的二人。
她是从下河村嫁过来的,自然对周家的事情一清二楚,现在这样就是因为看不惯柳碧草,在柳青竹伤口撒盐。
见柳青竹不说话,更加胆大的说着柳青竹不知道的周家的事情:“我好心告诉你吧,周成不仅是喝了酒就会打人,而且啊……”
花娘故意停下来笑笑,吊足了其他人的胃口才说道:“周成的命根子都是坏的只能干那事儿,不能生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王大婶好奇的问。
“还不是当初他和村里的寡妇鬼混,寡妇有了孩子,他不承认,被那寡妇的哥哥打的。”花娘故意很大声的说,“这事儿啊下河村知道的没几个人,你不知道也正常。”
柳青竹苍白着一张脸,不知道怎么办,从来没有想到周成是这样的人,难怪,难怪嫁给他两年没有孩子,周母还劝自己不要多想,本以为是对她好,结果……结果是因为周成不能生。
沈梅担忧的握着柳青竹的手:“青竹姐姐?”
柳青竹扯着嘴角读她笑笑:“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行了,花娘别说了,青竹都这样了。”一旁的妇人看着柳青竹的背影对花娘说道。
花娘双手插腰:“我呸,刚才你怎么不说,现在才装好人,可惜人家也看不见啊。”说完也不管那人的脸色,扭着腰走了。
沈母见柳青竹虚浮着脚步回来,连忙过去和沈梅一起扶着她:“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娘,我嫂子呢?”沈梅想着花娘说的那些话就一脸气愤。
沈母喊了声在后面竹林的柳碧草,又回头问沈梅:“到底出什么事了?”
正问着,柳碧草和沈谨谦从竹林里出来,见柳青竹白着一张脸坐在院子里。
“咋了?青竹。”
见柳青竹不说话,沈梅也顾不上什么大姑娘的名声了,把花娘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气得柳碧草手直抖,心里更是大定注意了要去周家找周成。
“别怕,明天一早,阿姐去周家,一定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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