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差赶紧答话,把责任全部揽到他们自己身上,“其实都怪我们,是我们在海边不注意,先得罪了海上的神仙,他们这才动怒的。”
鬼差自揽责任,龟将军和虾兵蟹将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愿意过于计较,再重提旧事,只是提醒萧衍,“阎王爷,我们本应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要为难,你要多多管束你的人,不要与我们为敌,否则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们怎样与你们‘为难’、‘欺负’你们,与你们‘为敌’,我是阎王,你们跟我说说,我绝不偏袒自己人,自会依法处治,为你们做主。”萧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他要问问清楚,正好从外人的口中了解了解这些鬼差和鬼是怎样为他办事的。
原来在海滩上寻欢作乐的那些鬼差和鬼,包括刚才还跟虾兵蟹将逞凶斗狠不服输打算拼死一博的鬼差,不住地偷偷向龟将军他们抱拳、作揖,连连摆手,示意、恳求他们千万不要走漏风声,让萧衍了解到他们的所作所为。
判官发现这一情况,使劲瞪大家几眼,大家这才有所收敛,不过他并没有说破,还是不想对他们造成过大的伤害。
怎耐萧衍软硬兼施,“如果是你们海上无理取闹,寻衅滋事,故意与我阴间过不去,就没有这么简单,今儿你们谁也别想走掉,我要带你们到你们龙王跟前理论理论。”
怎样带?绑了去,让龙宫的颜面尽失,龙王会不会翻脸?是他们不对,总不能太过于计较。怎么去找龙王?有龟将军和虾兵蟹将还有这么多鬼差萧衍就不信他去不成。
不是他亲手替龙王教训这些虾兵蟹将,在萧衍看来已经很客气。
龟将军和虾兵蟹将可不吃亏,他们不在乎萧衍的鬼差和鬼的死活,“我们就是禀报过我们龙王爷,受命于我们龙王爷才现身与你的手下理论的。你们夜夜搅得近海不得安宁暂且不说,还残食我们众多水族,该当何罪?统领阴间的阎王爷你自己说说,看看你怎样主持公道。”
萧衍无言以对。看来是鬼差和鬼惹怒了海中的神仙,人家忍无可忍这才出面教训他们。他们在海边都做了些什么呀,把他的吩咐当成耳边风。
萧衍用要杀人般的目光扫向刚才那群鬼差和鬼。
鬼差和鬼被萧衍的目光逼得纷纷向他的反方向退步。看来是祸躲不过,虾兵蟹将出现之前还乐得仿佛置身于天堂的他们又羞又怕,一下子跌入地狱一般,不,地狱本来就是他们的老家,他们轻车熟路、习以为常,是坠入了水深火热最痛苦的深渊才对,他们浑身冰一样冷,寒透了心;被大火炙烤一样热,坐立难安。
这些鬼差和鬼如此表现,虾兵蟹将的话是真的了。
“的确是我管教不严,不过事已至此,我不袒护他们,怎样处置,要杀要剐,悉听你们龙王遵便,我还要感谢他帮我管教属下。”还能说什么,萧衍不护短,这些鬼差和鬼不听他的话全心全意找潘玉儿,吃喝玩乐,给他找麻烦,他气还气不过,愿意把滋事的鬼差和鬼交出去任由对方发落。
身为阎王的萧衍认了错,认打认罚,龟将军和虾兵蟹将的气焰消去大半,总不能把这些鬼差和鬼都杀掉,只是教训教训也得辛苦他们自己,教训失当、过了火恐怕会惹下祸端,人家身为阎王明事理,说得好听,真的计较起来,与阴间结怨,难免不好收场,得罪他们干什么,他们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警告警告,起作用就行,“我们就不为你管教属下了,还是阎王爷你自己来吧,相信你会做出令大家都信服的公正判决。”
“我们已经与你们打过招呼,如果你们再执意妄为,别怪我们事先没有通知到,对你们不客气。”不肖萧衍答话,想必不会反对,龟将军带领那些虾兵蟹将转身返回大海去,在海水中消失。
海浪渐渐平息,露出和原来一样宽阔的海滩,海水也由黑色转回正常的碧绿。
原来在沙滩上狂欢的那些鬼差和鬼现在比看见龟将军和虾兵蟹将与他们过不去更害怕,阎王可不是浪得虚名,萧衍向来执法严如山,他们不按他的命令办事,还得罪了海里的神仙,不重重惩罚他们才怪。
“阎王爷,你听我们说,不象那些虾兵蟹将们说的那样,我们路过这片海边,的确游了一下泳,捉了他们两条鱼——”有鬼差试图掩盖他们的“罪行”,希望可以得到萧衍的宽恕。
萧衍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他拂袖一挥,用手点指那个意图狡辩的鬼差,“来人哪,把这种欺君妄上的东西给我拿下,当大家的面凌迟处死,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一下子就由管理鬼的神仙,沦落为最悲惨的鬼,鬼差吓坏了,就地“扑嗵”跪倒,磕响头,“阎王爷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让我干什么都行。”
其他同在海滩上寻欢作乐过的鬼差和鬼全部伏地跪倒,“我们知错了,阎王爷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我需要你们干什么的时候你们跑哪去了?你们给我惹祸来了。”萧衍不可能宽恕,他最讨厌跟他讨价还价、有过错还百般抵赖者,他不愿意跟那个鬼差多费唇舌,再看到他,“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按我的吩咐行动。”
“阎王爷,由神仙直接打成不得超生的鬼,这也没有一个过渡阶段——”判官的意思是为那个可怜的鬼差求求情,其实他心中对萧衍也有不满,这处罚的确过重,天上的神仙触犯天条,多重的罪行,往往也只不过打入凡间为人。
“闭嘴。”萧衍由不得判官为鬼差多说话,他意已决,否则何以约束他们,必须让他们有所畏惧,杀鸡儆猴。
鬼差只好架起那个倒霉的鬼差来,五花大绑,准备就地行刑。“阎王爷饶命啊”,再怎么叫喊和求饶都无济于事,只是让萧衍产生更多烦感,“把他的嘴给我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