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何湘似乎不会给他选择的权力,掐着谢臻的手,再次用力。
“是么,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卧床十日吧。”何湘的声音,传进谢臻耳中,如同九幽恶魔,令谢臻头皮发麻,“再加上你对本院主不敬,惩罚加倍,就让你卧床一月,不过我下手通常比较重,难免会断骨伤筋,还望你不要介意。”
“你。。。”
谢臻此刻早已害怕到了极致,可又对何湘无可奈何,只期待凌虚院主孙无涯能够尽快赶来,他可是元婴初期的修士,惊鸿院主会多少对其有几分忌惮,自然会放过自己。
“想好了么?我最后给你三息的时间,想好了就点点头,一。。。”
“二。。。”
惊鸿院的三位筑基修士此刻吞了口唾沫,满脸的激奋,惊鸿院主的实力越强,他们自然越是高兴,此刻不由挺直了腰杆,不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住手。。。”
突如起来的声音,打断了何湘再次开口。
此刻的谢臻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孙无涯来了。
不过下一刻,谢臻的脖子却是一痛,一股狂暴的灵力如同风暴一般涌进了他的四肢。
痛,撕心裂肺的痛,骨骼也在这一刻咔咔作响,谢臻只觉若自己再不妥协,自己绝不会只是卧床一个月那么简单,对方对自己,起了杀心。
孙无涯的声音虽到,可人却迟迟未来,现在每一息的时间,在谢臻眼中都好似放慢了无数倍,强大的灵力正肆意破坏着自己每一寸肌肤。
“我答应,我答应。”不知哪里来力气,谢臻竟然在何湘的手段之下,咆哮出声,脸上满是恐惧,他从未遇到过何湘这般肆无忌惮之人,即便协会名言规定不能出现杀人的情况,可谢臻相信,眼前这个惊鸿院主,他是真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就在谢臻话落的瞬间,一道衣着丹袍,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星目,气势冲天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惊鸿院前厅内,随着中年男子来的,还有两人。
不过何湘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脸上露出微笑,将谢臻放了下来,任由谢臻瘫软在地,“早一些这样做,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你又是何必呢?”
“回去收拾好家当,明日来我这里报道。”何湘淡淡一句,便不再理会。
缓过神来的谢臻此刻身躯颤抖,畏惧地盯了一眼孙无涯,不敢有丝毫动作。
“何院主,你是否做得有些过了?”此时孙无涯呼吸急促,冷眼凝视着面带微笑的何湘,他面带怒意,一个初入协会的愣头青,当着自己的面欺凌自己凌虚院的人,并且对自己之言置之不理,这如何能让他不怒。
虽然发怒,可他却保持着理智,这里乃是惊鸿院,不是出手的地方,并此地除了何湘,还有一个白衣少女,这个少女他不认识,可她所穿的衣服上的标志是东洲云家的标志。
这一刻何湘才将目光移动到孙无涯那里,“原来是孙院主,失敬失敬。”
随后何湘目光扫过身后的三个惊鸿院修士,沉声道,“还不见过孙院主?”
这三人早被何湘的雷霆手段折服,急忙上前向孙无涯见礼,不过孙无涯却懒得搭理他们,挥了挥手。
“免了。”
“不知孙院主对我教训我惊鸿院的人有何指教?”
“谢臻乃是我们凌虚院凌虚三子之首,什么时候成了你惊鸿院的人了?”不待孙无涯开口,孙无涯身后一位长相颇为英俊的年轻男子显得有些气愤,站了出来。
“愚蠢。。。”已然站起身子保持中立的谢臻暗自叹息,有心想要阻止对方再次犯错,可一看何湘,又不敢轻动丝毫。
“你是谁?”看了一眼此人,何湘问道。
“哼,我乃是凌虚院凌虚三子秦放。”此人开口间,隐隐将修为全部释放,向何湘压去。
秦放修为与谢臻一般,都是假婴,不过却要比谢臻弱上一些,所以排在谢臻之后,此刻开口,正是因为他发现何湘的修为并不高,只有结丹初期,若是让他看见之前谢臻在何湘手下的狼狈模样,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此刻谢臻心中正暗自为他祈祷,希望何湘对孙无涯心存忌惮,不对秦放出手。
然而,他的祈祷似乎并不管用,因为何湘又说出了那句谢臻异常耳熟的话,“协会有规矩,凡是六院学员,见到六院院主,皆要行礼问好,你见了本院主却如此不遵礼数,是何道理?”
这秦放平日较为轻狂,此刻见一个结丹初期的人竟然让自己向他行礼问好,那怎么可能,当即大笑,“就算你惊鸿院主又如何,你不过结丹初期的修为,也想让我一个假婴境的人向你行礼问好,你若此刻向我磕头认错,我倒可以考虑待会对你下手轻点儿。”
谢臻一拍额头,心想,“完犊子了,这小子存心作死。”
不过对秦放那份胆量,谢臻发自内心的佩服。
其实在秦放赶来时,谢臻已经起身,何湘及时收手,因此谢臻只受了些痛苦,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秦放便以为谢臻还未出手。
“呵呵,孙院主,你属下对惊鸿院主如此大不敬,安照协会规矩,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一句话,何湘并没有对秦放说,而是反问孙无涯。
孙无涯双眼微眯,按照协会规定,六院之人不尊院主者,只要不伤及根基性命,院主有权利动用私刑,可秦放毕竟是他凌虚院的人,并且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元婴初期,远非假婴境的谢臻可比,在他眼中,何湘充其量是借用了云家的威势,谢臻心存忌惮,这才让何湘占了便宜,东洲孙家同为大家,自然不会畏惧云家。
只不过碍于孙家的辖区并不在东洲北部,所以孙无涯也不敢在云家的人面前肆无忌惮,毕竟人家对东洲北部有着相当大的主导权。
“何院主,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孙院主,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谢臻乃是我惊鸿院的人,这是我惊鸿院家事,难不成孙院主也要管么?”
“何湘,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谢臻乃是我凌虚院的人,什么时候成你惊鸿院的人了,此事若不给我个交待,就算有云家给你撑腰,此事也不会善了。”
“云家?”何湘看了眼那身穿白衣,与凌虚院之人分开站立的五人,不由一愣。
之前他便注意到这些人,因为这边的事一直未完,也就未曾询问,“原来几位是东洲云家的人,不知来我惊鸿院有何指教?”
此刻女子示意身前四人分开道路,上前道:“云家,云潇潇,蒙受何院主大恩,特来拜会。”
“云潇潇?你是云潇潇?”孙无涯听到这三个字,面色微变,惊呼道。
“呵呵,孙家还是那么霸道啊!”云潇潇轻笑,尽管只有结丹后期修为,面对元婴初期的孙无涯,并无半点儿畏惧。
“云小姐说笑了,我灵虚院的人被人欺负,我这个当院主的,自然要出面的。”对于这个云潇潇,孙无涯也不自持修为,反倒是颇为平和。
何湘一眼便看出了其中深意,心知这云潇潇在云家身份必然不俗。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问一问谢臻,他究竟是惊鸿院的人,还是凌虚院的人呢?”云潇潇倒是一副圆事佬的做派,不过这个建议确实最为有效。
对此何湘沉默不语,他不相信谢臻敢出尔反尔,若是那样,可就便宜了自己刚刚收伏的天妖了。
见云潇潇将锅甩向自己,谢臻一脸难看,谢家在东洲只算得上中型家族,云潇潇在数十年前在东洲便颇具声名,又好结交朋友,谢臻便以此与其相交,不得不说,在见到云潇潇的第一眼,自己便被这个女子给迷住了。
故此次云潇潇来协会自己便跟随其后,做个护花使者,没想到,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想到这里,谢臻是一脸绝望啊。
他见识过何湘的手段,自问比孙无涯狠辣多了,可孙无涯又是元婴修士,两边自己都得罪不起,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谢臻,你说,你是凌虚院的人还是惊鸿院的人,不要怕,我会为你做主的。”
“就是,院主会为你做主的,待会儿不用你出手,我帮你狠狠教训那小子一番。”秦放也不由在一旁开口道。
剩下的一位灵虚三子始终未曾开口,不是他不敢开口,而是他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啊,平日高傲的谢臻,现在就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没什么两样。
听到秦放的话,谢臻打了个激灵,毅然道:“我谢臻,是惊鸿院的人。”
说完之后,谢臻如触电般连忙来到何湘身后,不敢看凌虚院的人,这次丢人丢大了,不过一想起秦放的话,他有种生撕了秦放的心,这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
凌虚院的众人,明显对谢臻之言惊呆了。
“什么?谢臻,你再说一遍?”不仅是秦放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孙无涯也不敢相信谢臻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呵呵,大家都听到了,他说他是我惊鸿院的人,孙院主,不知你带着这么多人到我惊鸿院来,所为何事啊,我惊鸿院地方小,招待不了你们凌虚院这尊大佛。”
“很好,今日之事我孙无涯记住了,我们走。。。”此刻孙无涯面色难看至极,谢臻的话,无异于打了他一耳光,可何湘所言不差,惊鸿院,的确不是他凌虚院闹事的地方,一旦惊动协会,吃亏的,还是他凌虚院,而且还有云潇潇那个丫头在此,着实不便动手。
“等一等。”
何湘突然开口,却是令孙无涯等人脚步一顿。
“孙院主,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惊鸿院也就罢了,可刚才那个叫秦放对我言出不逊,若就这样算了,我惊鸿院今后如何在协会立足。”
“你还想怎么样?”
“秦放对我毫无礼数之事我就不追究了,但规矩还是规矩,让他跪下给我磕头认错,此事便算了。”
见何湘咬着不放,孙无涯仅存的耐心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让秦放下跪,不就等于让自己吓下跪么,双眼微微一闭,轻叹一句,“下手不要太重。”
身边早已摩拳擦掌的秦放眼中闪过一抹兴奋,若非孙无涯始终不松口,他早就想出手收拾那咄咄逼人的惊鸿院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