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接过照妖镜的同时,李靖悄悄将右手反到了背后,暗中施法,脸上却自然保持着和善的笑容。
祁林完全沉浸在喜悦当中,哪里会注意到照妖镜的变化,上面隐隐的已经流转起来淡淡的光芒。
当然,祁林肉眼凡胎,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也不会觉得怪异,他还以为这镜子本身就是如此。
祁林双手握着宝镜,正想拿到眼前照一照,突然他僵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是他发现了李靖做手脚,而是他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照妖镜可以分辨万物真假,会不会发现他不是天蓬元帅?如果是那样他就惨了。
祁林不经意的将脸撇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看着李靖,心虚道:
“哎呀,你看我这脑袋,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不好意思天王,失陪。”
也不等众人反应,祁林赶紧放下照妖镜,转身就走,除了李靖,所有都莫名其妙。
雷使者邹起眉头,没有想通,但还是跟了出去。
李靖轻轻拿起照妖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哪怕不查看照妖镜的灵力记录,现在他也可以肯定,那天蓬果然失去了法力。
否则他为何这般急着离开?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李靖还是决定查看一番。只见他两指在镜面一阵虚点,顿时那镜子光芒大作,良久后便见里面浮现出一个人影,不,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
一个是天蓬!一个是陌生面孔,圆脸短发,那模样是个人没错,但穿着异常古怪,李靖从来没见过!
图像只是一闪而过,然后镜子就归于平静,里面显示出两个古老的文字——神!凡!
李靖大惊,陡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现两个真身?”
一个神!一个凡!
照妖镜同时显示两种状态,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李靖一时也给迷糊了。
“到底是有法力还是没法力?神?难道天蓬真的已经达到那种境界了?可为何又出现一个凡字?而且同时出现两个真身?另一个是谁?难道天蓬是神?另一个则是凡?可是现在这个天蓬到底是谁?是神还是凡?”
李靖背负着双手,这件事太古怪了,他已经活了上万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明显天蓬就是被人夺舍了,这种事情三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夺舍天蓬元帅的灵魂?就算是太上也办不到吧?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夺舍,照妖镜中应该只会显示一个真身才对,现在同时出现两个算怎么回事?
难道是夺舍失败,两个灵魂合二为一了?
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解释的通,可照妖镜明明显示另一个是个凡人,一个凡人竟然可以夺舍已经成神的天蓬元帅?这是不有点碎逻辑?
“看来如今这个天蓬也不简单啊,这事得尽快查清楚才行。”
李靖眯着眼睛,天蓬到底有没有法力,现在他仅仅只有一半的把握,但这不影响他的计划。既然牛魔王那么想找天蓬的麻烦,不如就让他去当试水石好了。
想着李靖看了一眼积雷山,抬手打出一道金色印记,光芒一闪而逝,那是给牛魔王的答案。
他堂堂托塔天王自然不可能自降身份跑去积雷山报信,一道印记足矣!
小心使得万年船,他李靖无论做什么事从来不会落下把柄,哪怕是一道通讯印记他也只会留下一语双关的一句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自为之!”
他并没有明确的说天蓬失去了法力,但他相信,牛魔王一定会那样理解。这句话也是一种警告,意思是说就算天蓬的法力不如当年,也不是他牛魔王可以对付的,望其好自为之。
无形中李靖就卖了一个人情给牛魔王,但以他对牛魔王的了解,对方一定不会领情。到时候如果天蓬没有失去法力,牛魔王吃了亏,那也不是他李靖的责任,牛魔王想找麻烦也占不到礼。
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天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连本王都被他给骗了!
……
回到己方军营,祁林感觉后背已经整个汗湿,他不知道那面破镜子能不能照出他的真身,但如果被人发现他不是天蓬元帅,不用怀疑,他绝对会在一分钟内被扣押,然后送回天庭发落!
还好他没有被激动冲昏头脑,否则就完蛋了。
祁林并不知道他已经暴露,缓缓回过头,看了一眼雷使者,正想开口问些什么,突然他又注意到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卷帘大将。
看到这个一直程默寡言的家伙,祁林感觉有些头大,好好的‘三师弟’怎么就是个呆瓜呢?从天庭下来到现在,这个卷帘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如果不是他一直像条尾巴似的跟在身后,祁林差点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
说起来,这个家伙才是除了王母娘娘之外,真正知道他不是天蓬元帅的人。
对呀,自己怎么把他给忘记了?王母娘娘让卷帘大将下来帮忙,肯定有她的用意,有些事情或许应该请教一下他?
“哦对了,雷青,本帅有些重要的事情跟卷帘大将交代,你去监督一下各分队的将领,眼睛都放亮着点,可别让敌人趁虚而入了!”
“是,元帅!”
祁林顺利的将雷使者支开,然后将大帐的帘子拉了下来,摸了摸鼻子看向卷帘大将!
“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不用再如此拘谨了,你也知道,我不是天蓬元帅,说起来我倒是奇怪,你奉王母娘娘之命前来协助与我,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我到底是谁吗?”
卷帘表情松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到卷帘的表现,祁林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好奇绝对是假的,只是这个呆瓜实在是太规矩了。王母娘娘让他来协助自己,他就真的是协助,从不主动发言,更不会过问职责范围以外的任何事情。
还真是够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