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瑞首先想起来的是今早那个再次造访的梦境。

“我这边主人公所处的时间点应该和你差不多，从服饰打扮上判断，应该是清朝中后期。关于这点我后面会提到。他出生在官宦之家，有一个深爱的女子，这个女子长相清秀，性格活泼。她最擅长的是绘画，最喜欢画的事物是花。而且，她不仅会画水墨国画，有能画西洋油画，这应该是那个西洋商人教她的，给她带来的材料。

他有一个屋子，屋子里挂满了她的画，满屋子各色各异的花。还有，她的肖像画，那是一个挂轴。他在画上面题字‘一世迷离，永世享受’。”

“一世迷离，永世相守！”盛殊重复念了一下这8个字。

“那幅肖像画，我找人画了出来。现在它存放在另外的地方。那个时候，我还不到10岁。尤辟疆看到了，说很有感觉，问我是谁，我还是小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回答他说是’前世的情人’。他很喜欢这个概念。我想寻找答案，而这是唯一的线索。于是，我就给他提建议说，你可以出一款香水，就主打前世的情人这个概念，用那幅肖像画作为形象或者说广告中。我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然后有人能够提供线索。

尤辟疆真的这么做了。香水非常成功，我们赚了很多钱。但是，并没有我想要的信息反馈。我想，可能是因为他的业务大多数是在海外这边，而作为一个清朝的女子，和中国相关的几率肯定更大。

在我的鼓动下，尤辟疆进军了中国市场，到如今，也已经成为一个行业内举足轻重的化妆品集团公司了。

在一次时尚发布会的时候，这款香水是当天的合作赞助商，sandy是当时参与表演的模特，她和tim撞在一起，把几乎一整瓶的香水洒在了tim的身上。

tim看到花瓶上的肖像画，说是和他家里挂着的一个祖先的照片有点像，不过那是一幅油画，而且对方穿着的也是西方的服饰。

sandy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缠着她，让tim带我们去古堡那边，看了那幅画。两张画，风格不同，但看上去应该是一个人。

tim告诉我说，她叫鞠小满，是来自于中国，当时的清朝。出生于一个富贵之家，因为一些原因，和他们的祖先共同回到了他们家，还嫁给了他们的祖先。所以，sandy举行婚礼的那个古堡，我基本每年都会去一次。”

“哦，就是挂在那里的那幅肖像画，我见过。”

龙吟瑞点点头，继续说道：“因为tim那边也没有更多的资料。我知道鞠小满这个名字，了解到她是来自于中国，所以，我就在尤辟疆的安排下，第一次去了中国。去了鞠小满的老家，以及他们家族兴盛后搬去的京城，也就是北京。他们老家，还有鞠氏家族的祠堂和老宅，但是京城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次去中国，顺便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情，当然，那个和这个没有关系。我去参加了一次国际数学竞赛。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决定提早离开了中国。”龙吟瑞停了下来，注意着盛殊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是，他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不同。

“此后很多很多年，我都没有再有更多更新的梦的内容，我以为这只不过是特别偶然的现象。而他的名字叫做——端木衡。”

“那从这个端木衡可以查到些什么吗？”

“很可惜，很少！”龙吟瑞摇摇头。

“好了，我们现在有了我这块的信息，再加上你的，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有几点我觉得是可以肯定的：

1、你梦中的女子应该是鞠小满；

2、我梦中的男子应该是端木衡；

3、他们在那一世应该是一对恋人；

4、鞠小满家当时富可敌国；

5、一个喜欢画画，一个喜欢写字；

6、鞠小满有一个好朋友叫沐青；

7、鞠小满有一个长辈，年纪和她差距很大，但是应该是她的哥哥；

8、鞠小满有一个从当时西洋来的老师，给她带来了香水，还教会了她画油画；

9、鞠小满的哥哥送过一套玉器首饰给她；

10、鞠小满被哥哥送出了国，和donald的祖先来到了欧洲；

“鞠小满的全家被灭门，而可能的凶手就是端木衡。”最后这条，龙吟瑞在自己心里默默地说出来。但他不能让盛殊知道。

“你总结得很到位。有一点我要补充的是，鞠小满哥哥送的那套首饰，其中一件应该就是sandy在她婚礼时候送给我的那个吊坠，虽然经过了改造，但是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好的，补充为第11点。”

“所以，我们要找寻的还有这个故事当中的几个遗留问题：

1、鞠小满为什么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爱人，远渡重洋来到欧洲；

2、鞠小满和端木衡与我和你之间的联系；”

“到底端木衡是不是鞠家灭门的罪魁祸首？”龙吟瑞又默默地加上了一条。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鞠小满是你的前世，而我的前世是端木衡。”

盛殊点了点头，他的假设确实是最接近事实的可能。“也就是说，我们……”是前世的情人。

后半句，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前世的情人。”龙吟瑞默契十足地帮她接上了。

“情人”两个字钻进盛殊的耳朵，像一颗炸弹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引爆。

“那你这段时间……对我……”盛殊急于想确认一件事情，“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前世的这段关系吗？”

“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又是这样的问题？又是用反问来回答她的问题。

是啊，到底该不该信任他呢？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