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体验日正式过去了,盛殊果然越来越熟练。
还有一样变成习惯的事情就是——麻烦龙吟瑞。
抱着她上车下车,就当是锻炼;每天还能保证回家吃饭;洗澡已经是非常轻松;同塌而眠的时候,他还没上床,她就已经能放松地睡着了。
丁风眠再次出现了。
“丁小姐,你好!”
丁风眠抬头看了一眼盛殊,对她不理不睬,视线依旧望向远方。
盛殊不以为意,她蹲下身来,和她保持相同的视线高度,和丁风眠望着一样的方向,然而并没有再说什么。
约莫过了有10分钟的样子,丁风眠转头看着盛殊,终于开口和她说了第一句话:“你干什么?”
“欣赏这个角度的风景。”
“神经病。”
“每一个角度都可以有不一样的风景,虽然高度不同。这个道理我是这两天才明白的,因为我坐在轮椅上生活了七天。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第一天的时候,各种不方便,因此会很颓丧。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以前能够轻松解决的事情也变得非常麻烦。脾气就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
有时候,仍然会习惯性地用原来的方式处理,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经不一样了。七天时间里,我每时每刻都需要压制自己想要站立起来的冲动。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靠别人,此时需要面对的压力和羞辱,都是新的需要克服的困难。
仅仅是七天,但感觉就像过了七个月、七年那样漫长。
那么,是不是就此认输,认为自己就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性呢?
是不是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去做任何努力适应它,就此放弃呢?
也许并不是!
我们要有信心,需要的就是给自己信心。
还是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性的,医学生不也有很多解释不了的奇迹。
而即使,最差的情况是再也站不起来了,也应该积极地应对新的生活,乐观地活下去。
这七天,虽然艰难,但是我还是慢慢习惯起来了。
而且,我感受到了身边的人对我的关心和爱。我不想辜负他们。”
盛殊就这样滔滔不绝地说着,就像自言自语一样。
丁风眠表面上看着完全没有反应,脸色却明显有所缓和。
盛殊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走了出去。
她碰到了站在门口的anson教授,教授的脸色可比丁风眠的要难看多了。
“教授!”盛殊叫了他一声,然后出去了。
她并没有给丁风眠进行所谓的传统意义上的心理治疗,她只不过是想去感受她的真实感受,然后把这种感受再反馈给她。
盛殊不知道anson教授会有何感受,是会做何处理。但是,讲完了之后,她觉得自己很轻松。
后来几天,她都没有再看到丁风眠,anson教授也没有和她说什么。
从教授另外一个助理那里才得知,丁风眠已经启程回国了。
盛殊就不知道她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对她有没有帮助。
“体验活动”结束,但是“试验”依然在进行当中。
那幅画盛殊终于完成了,仇莫言看到成品后,以他的鉴赏水平,也肯定这幅画的完成度非常之高,肯定是盛殊有史以来最好的作品。
仇莫言问她画要起个什么名字,这个问题把盛殊难住了。
好像有很多话要在那幅画里表达出来,不同的人看可能都有不同的感受,但是作者起的名字是其作为创作者层面的解读和总结。
她很明确地回答仇莫言说,她还没有想好。
盛殊明明白白地知道,是这十多天和龙吟瑞的相处,让她找到了创作这幅画的感觉。
随着他们两个人的亲密度的逐步提升,她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第一天晚上,她紧张地睡不着,还拼命假装自己睡着了。龙吟瑞让她“慢慢来”,两个人睡在一张小床上,但是中间就像隔了一个太平洋;
第二天晚上,她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因为她觉得自己也许已经逃避得太久了,给了自己太多的限制。
第三天晚上,他抱着她,问她要不要停止,她摇了摇头,原来在一个人的怀里入睡的感觉是那么特别;
第四天晚上,他亲吻了她的额头,吻得很浅,但是她感觉到了如海般的深情;
龙吟瑞的攻势凌厉,可是,并不是说他完全是莽撞行事,反而他很有自己的策略。
如果,他太过性急,在身体接触上面做得过分了,反而会引起盛殊的抗拒和反感。
在接近她的道路上,他一往无前,而在亲密接触的度上他懂得循序渐进。
第五天晚上,他握着她的手,从额头开始,一路吻到了嘴唇。一个吻由浅入深,欲罢不能。长吻之后,他去浴室重新冲了个澡,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身体里涌起酥麻而陌生的感觉;
盛殊表现出一种视死如归、大义凌然的样子,让龙吟瑞忍不住笑出了声。
气氛也被这一笑缓和了不少。
“你怎么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第六天晚上,她先摸了摸他,起了火头,还说他的身材摸着手感很好。然后被他反客为主,差点擦枪走火,但是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抱着她睡了个晚上;
第七天晚上,他们面对面躺着,看了彼此大半夜,因为那是最后一晚。
按照约定,七天后的他们结束了这次的变量调整过程。
而得到的试验结果就是——盛殊的这幅画。
从来也没有出现在两人任何一个人的梦境中的画。
体验活动结束后的那一天,龙吟瑞带回来了一个消息——donald要结婚了!
而他的结婚对象就是dor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