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察局出来,快赶上晚高峰时间了,盛殊开着车,汇入了这城市特有的汹涌车流。
鲍云打来电话,询问了工作上的安排,她嘱咐了两句,本来还想回公司一趟,没想到偏偏不巧,突然被堵在了高架上。
等到用龟速前进到下一个匝道口,才知道前面发生了车祸,才造成了不该有的拥堵。
盛殊当机立断,从匝道口下了高架,进入了地面道路。
今天龙吟瑞没有课程安排,在家准备好了,等盛殊回去一起吃晚饭。
“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路上了,半小时左右吧,本来可以快一点,没想到赶上高架上出车祸。”
“好,那我把饭菜做好,你回来我们就可以开饭咯。”
挂断电话,盛殊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心情好得没话讲,下半程的路程也好像特别照顾她似的,差不多是一路绿灯,到达华丽小区的时候,比预计的时间快了不少。
她停好车,搭电梯上楼,到了七楼,电梯门才一打开,龙吟瑞就从屋里出来迎接她。
“时间刚刚好!快进来吧。”
龙吟瑞的美色伴着屋里飘散出来的食物香气,让盛殊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
盛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身边,贴在他耳边诱惑地说道:“美色可餐!”
“s,你个小坏蛋……”龙吟瑞伸手一揽,扶着盛殊的腰,一个转身在进屋的同时,让门在他们身后合上。
“你不喜欢吗?”“盛殊搂着他的脖子,她因为开车,脚上换了双平底鞋,只能踮起脚尖,刚刚够得着他的唇。
自然是好一通缠绵悱恻,还是美食提醒,勾引得盛殊又回到了餐桌前。
龙吟瑞牛排端上了桌,是他亲自选的食材,然后算准时间下厨煎好的,还开了一瓶尤辟疆酒庄出产的红酒。
“去见过anson了?”
“恩。我没想到他会找我,只是让我帮着去看看wind。我等下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当然愿意相信教授他是无辜的。律师也说了他有把握让他出来。”
“你还是有所顾忌?”
毕竟是一件凶杀案,而且死的是wind的丈夫。上次林杨的那件事情,石钟说过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那就是自己没有亲自去了解过的事情,不要随意地下结论,任何盲目地预设立场都是危险的。看芭蕾舞的时候还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应该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那你准备怎么办?”
“皆听则明,我现在只是从anson这边了解到了部分事实,自然也应该听听另一个当事人wind有什么说法。”盛殊毕竟不是二十岁的小女孩,她不可能贸贸然跑上去安慰丁风眠,而且还是受一个被怀疑是杀害她丈夫的人所托。
“我的老婆现在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难对付了。”龙吟瑞举起酒杯。
“放心,我会对你手下留情的。”盛殊笑着和他碰了一下杯,然后饮下了杯中的红酒,“我的酒量也练得好了很多哦。”
“既然你想看wind的反应,那就自然不能说你和anson见过面,这样你就要给一个合理的借口,让你的电话不会显得那么刻意。上次去看芭蕾舞剧的时候,就说起要请她吃饭,要不你请她到家里来做客。要是说起thomas和anson也合情合理。”
“这个主意好!如果她真得能来,那就要有劳我的大厨老公了。”盛殊捧起龙吟瑞的脸,凑上前去亲了一口。
“以她现在的情况来说,不一定来得了。不过,要我出手,这点酬劳好像有点太少了吧。”龙吟瑞伸手要抓她,她一个敏捷的闪躲就避了过去。
盛殊的手机吃饭的时候一直放在右手边,龙吟瑞拿起来递给她:“给wind打电话吧。”
她接过来,就给丁风眠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很久,一直没人接,直到响起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盛殊摇了摇头,又把电话放了下来。
龙吟瑞开始收拾餐桌。
盛殊脱口而出一口问题:“要是anson真的和这个案子脱不了关系呢?”
龙吟瑞的手停了下来,看了盛殊一眼:“这不能说没有可能!这件事情有很多种可能,我们都不能盲目做判断。”
“很多种可能?”
“anson确实参与其中,这是可能之一。”龙吟瑞坐回到桌子旁边,“出了命案,警察肯定会从两个方向开始调查,为了钱或者为了情,一般都是从身边人际关系入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情杀的可能性最大。而所有的聚焦点第一时间都集中在了那个病人身上。
但是,在这个阶段,是谁动手或者在背后策划的这一切不重要,情杀的动机才是关键,这也是为什么调查人际关系是为了找到动机。你可以想一想,anson和wind是不是真的置身事外,和他们完全无关?”
龙吟瑞这一提醒,盛殊才发现,她是没有预设立场,可是她也没有仔仔细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thomas是谁杀的目前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什么要杀了他?
既然不是冲动杀人,那就一定有动机!
真正动手的人是那个病人无疑,但是要是说谁在背后耍了什么手段,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这一切都是那个病人所为,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那anson就是被别人陷害的;
第二种可能是,动机搁在anson教授身上,正是因为他爱丁风眠,thomas自然就成了他得到她的障碍,于是那个病人的出现就是他最好的掩护,可以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毕竟他作为一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对一个本就有心理问题的人进行相应的引导或暗示不会是什么难事;
第三种可能是,盛殊有点不敢想下去。如果这里面还牵涉到丁风眠呢?
真得有这种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