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曰“水乃生命之缘”,人离水,则不能活。一人身上,水重居九,但少上o%便会脱水,致死。那气,便是生命运转之机,一呼一吸,不可缺也。只片刻窒息,无用半时辰,便可让人窒息而死——缺水,还有数日好货,缺气,却片刻难存。若是“水”和“食物”二者,只可选其一,那一定是选择“水”!若“水”和“气”二选其一,则定选“气”——因为“气”比水更重要——
张景岳言“夫生化之道,以气为本,大地万物莫不由之。故气在天地之外则包罗天地,气在天地之内则运行天地,日月星辰得以明,雷雨风云得以施,四时万物,得以生长收藏,何非气之所为?人之有生,全赖此气。”
这“气”便是大气。
自古修真炼道、把式卖艺、习武熬劲,莫不练气,以之为本。人之生,赖于气,然常人不知习练,故不见所长,修者精其一道,专注练习,故而可以有诸不可思议之能——如寒暑不侵、抗寒抗热、身体平衡、动作稳健、步履轻快、力量强健、度奇快、动作精准、心思平静、思维敏捷、不染疾病等。于武则武,于道则道,于医则医——此中玄妙由气而出,使呼吸以为法度也。
“气在身体之外,则包裹身体。气在身体之内,则运行身体……我们的身体……吸——的功能的运行,全赖于此——屏,自古以来,无论是修道的,还是练武的,打把势卖艺的,唱戏的,也都离不开练气……”
“呼……”
她一边喊口令,一边给大家讲。
讲什么是“气”讲如何“练气”讲其中的根本:并无玄之又玄,不可言喻之妙。她一边给大家讲,一边也在自己沉淀……“如果,你们注意观察。就一定会现但凡是搞艺术的,尤其是舞蹈、歌曲、戏曲一类需要练气的艺术,还有杂技一类。那些演员,只要有成就的,坚持练气的,都会比普通人要年轻好多……”
“这其中,固然是有一部分保养、饮食的原因。可练气的功夫,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练气是什么呢?”
她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同学一边按照她的口令呼吸、屏息、踢腿。重复着有些枯燥的动作,一边入神的听她讲,对队伍中,大多数的男生而言,她的东西都是很具有吸引力的——武功这个东西,本身就容易让人心驰神往……至于队伍中的女生,她们则是被暖暖一句“坚持练气的,都会比普通人要年轻好多”所吸引——
年轻诶……对女生来,诱惑太大了有木有?
“认真儿……”
走到一个动作规范、气息不纯的男生跟前,以同样的正低鞭和那男生碰了一下,疼的那男生腿就是一缩:“气是根本,由呼吸控制。大家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岔气……岔气的感觉知道吧?气息不足的时候,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岔气了要难受半天。气息若是充足了,并且专精,那再岔气,就会很严重……”
这个所谓的“岔气”实则便是走火入魔——暖暖提醒了一下。也就是他们刚开始练习,就算是岔气了,也没什么要紧。
关键的,是呼吸、动作、思维之间的磨合,要圆润如一才好。
又练一阵,暖暖便是叫停。
“停!”
所有同学都停下来。
暖暖道:“今天的气息训练,就到这里。接下来,我们继续进行走踢的训练。从左开始,左转,开始……”
一干同学随着号令,动起来。
走、踢;踢、走。
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练了一遍又一遍,暖暖从主席台上下来,和叶提娜一起在跑道内侧的操场上漫步——跟着队伍绕圈。至于队伍,则是交给了周处打头,喊着口号引导着,跑了一圈又一圈。叶提娜的嘴角带着一些亲和的笑,:“不错嘛,三绝堂的课程,弄的有声有色的,有关气功的那些内容,也讲得很好。”
“都是姨给我讲的……”暖暖声的,解释了一句——什么气血、气息、呼吸、经脉之类的东西,都是姨给她讲过的。
她也只是将之提炼了一下罢了……
叶提娜道:“那也很厉害。”知道气血、明白气血是动脉血、精血是静脉血,知道呼吸的作用的人多了去了,可有几个人,能够从中看到古老的“气功”二字?看到的,无疑才是真的学明白,懂得了其中的意味的。如心学之王阳明,一直到四五十岁,大彻大悟,开宗立派,才是融汇了一身所学,明白气为何物,知道如何练气的。而暖暖呢?她现在不过是十三岁,距离真正的到达十三岁,还差了那么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是9月日。
她的生日是1o月4日。
暖暖听的一笑,:“我也感觉自己挺厉害的。”
“傲娇了啊……”
二人漫步细语。
二十二个人里,今天的几个女生倒是难得的坚持了一下,多跑了大半圈,才是歇菜。剩下的男生,则一直坚持到放学。暖暖再次集合队伍,将队伍带着回班。第一天上学,班主任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简单看人到期了,就让大家“放学”……一群“三绝堂”的学生开始收拾书包,回家。
当然,这一路上的“训练”是免不了的。而暖暖回家之后,学了视频,吃过饭后,稍微歇息了一下肚子,练了一遍夭生功、十二工学之后,就捧了笔记本,开始做ppt文件——一份关于“练气”的ppt——
一份课件。
今天,她给同学们讲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应该做一份课件,作为三绝堂的详细的教学、训练大纲。在缺乏大纲的情况下,她今天讲的内容,就是有些没有条理,缺乏逻辑的。这样的情况一天还行,要是天天如此……那就不行了。
只是,她也不会做ppt。
于是就挨着姨身边,一边请教姨怎么做ppt,一步一步的操作。将心里有些混沌的想法,变得条理,整理出来。
先是第一讲——练气的基本三要素:呼气、吸气和屏息。
呼、吸、屏息——这已经是气息运转的最基本单位了——不是周天,不是经络,而是呼吸。不包括具体的是要绵长、刚猛还是好想缠丝的具体不同,只是简单的呼、吸、屏息三个要素……并指出,普通人、每一个人,乃至于“不是人”的——只要是生灵,就会有这三种能力,是人生命的运转之机。
在这一讲中,并不涉及什么高深的东西,只是具体的列举了一些案例。比如人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力气大的,举起重物的时候,是如何呼吸的等等……
这一讲属于已经讲过的。
她写完之后,就开始写第二讲:
练气的目的和如何练气。
这一讲,她将“气功”进行了分类——其中包括以屏息为主的武术气功,以长呼吸、深呼吸为主的健身气功,以动作引导为主的医疗气功等等。她写的很详细、详尽,毫无云遮雾绕的内容。
遂……第三讲——现、探索呼吸的不同对气的影响……
第四讲——风神腿的招式特、运动原理,以及对应的气的运用、呼吸的搭配……
她一口气就写了四讲,然后时间就八半了。
再过上二十分钟左右就要洗澡、睡觉了。
“呵,写完了?我看一下……”夭芃芃半靠着沙,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盖了一层毯子。动作很是慵懒的伸手,从暖暖手中取走了笔记本电脑。之后,就开始看暖暖做的ppt。一共四个课时的ppt,标题、内容都分外的清晰,明了……她看了须臾,便看暖暖,温润的眸子里满是赞赏、欣赏……
“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就是一个稚童看了,也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这是夭芃芃给出的评价。
暖暖不禁笑——还有比这个更好的评价吗?
既然一个稚童都可以看得懂。
那一个初中生似乎没有理由看不懂。
只是……
“没有写经络、穴道、脏腑这些吗?似乎这些也很基础……”
夭芃芃问了一句。
暖暖答:“这个我打算在后面讲。我想,先应该给大家建立一个正确的观念——气是很寻常的,实际上每一个人,都是在无意识的运用气的。有了这一个基础,再讲如何练气,就会简单好多。这不是玄之又玄,让人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只要有心,就是可以感觉,可以感受的……”
“气功”不是玄学——不能让人望而却步。
“嗯,也是……”
了几句话,暖暖便去洗澡。罢了便去睡觉,依然是和往日一般,先行入静,而后入睡。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和煦的夜风吹进屋子,在窗帘上荡起细细的涟漪……夜静静,太阳在地球的另一端匀的绕行之后,经过了一夜的时间,便又是一个清晨。
窗外一阵白,卧室自然也亮起来。
暖暖准时的起床、洗漱。
然后,上天台——今天,她要构建大肠的循环。她迎着朝阳,如春寒料峭时的一枝嫩芽破土而出,一舞夭生功,再舞十二工学。罢了,又是一遍夭生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便站在原地,沉寂的默。
心中,默默的将大肠的每一个部分,以及每一个部分的巡行路径,都一一的过了一遍后,才躺下来。
手、脚禁锢,四肢百骸,以及躯干的气都涌入脏腑,只余下一丝的寡气在十二正经中行。周而复始。
气仆一生,便势如破竹,一路汹涌而下。其中路径她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一次又一次,早已经滚瓜烂熟。这一番施为,简直是水到渠成。
气行大肠,九曲十八弯,一步一变化,三步一道弯。
一行、一分,往复之后,顺延脉络,行于脏腑,联络器官……她感觉时间过得极快,静怡之中,时光如同禁止。而实际上,这一条最长的循环自开始生成,一直到完成,竟然足足用了两个多时的时间——她沉浸其中,惘然不知。方一睁眼,才是现天空中一轮太阳已经高高的悬起,日头正烈。
天色瓦蓝,瓦是那种灰扑扑的瓦,蓝也是那种灰扑扑的蓝。太阳的周围,则是一圈七色光圈,肆意的展示着自己的酷烈。
而天台上也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妈妈。姨、叶提娜都已经不在了。暖暖一睁眼,稍微迷糊了一下,就大吃一惊。眼睛骤然感受到和闭上的时候,截然不同的光照变化,就是一阵难受。眯了一下,才感觉好些。
炽烈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不出的舒服。
她的身上一片冰冷。
躯干、四肢。
都是冰冷的。
只有脏腑、只有脑髓,还保持着热量……她躺着,没有动弹。手和脚从禁锢的状态松开,放开了对自己身体的动脉的压抑,她躺着看妈妈,低声的唤了一声:“妈妈。”“嗯!”苏倚头,柔声道:“好了啊?”话,便伸手拉暖暖,暖暖也很配合的抓住妈妈的手,借力站起来。
“来,起来……”苏倚道:“太棒了。就差一个三焦了。等你生日那天,咱们把三焦也解决了。啧啧,只用一年的时间,就从第一层练到第四层,还完成了第一步的功夫。要是你姥姥知道,肯定高兴坏不可……”
“妈妈,姨呢?”
“姨去美容院了。今天她要给那些会员们讲课呢……”又:“叶提娜去学校了。我让她给你请假了。今天上午不用去学校,下午去!”苏倚简单的,给暖暖将事情交代了一下。暖暖听罢,“哦”了一声。
“既然好了,咱们就回家吧。早上也没吃东西,肯定饿了……早上你姨回去的时候和我今天要给你做夹肉饼呢。咱们回去看一看……”
她拉着暖暖的手,进了楼梯,将铁门关闭,上了锁。然后便带着暖暖下楼,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夭芃芃斜着半躺在沙上看电视,肚子上盖了一层毯子,一开门,便也朝二人看过来,问:“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