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如云似水
作者:天藏风      更新:2019-10-29 18:30      字数:3259

云水剑以解剖学、生物学为基础,洞悉人体结构、组织,招法绵密、繁复,攻击以剑尖为主,施展起来,轻柔飘逸,如云似水,既有云的缠绵、轻忽、缥缈,又有水的无常、无形,过而无痕。是云也是水,是水也是云……一套剑法,一千三百六十四招,招招致命,结有法度,却也极其的写意、好看。

这是阿柔自创的、最为得意的一套剑法。却比秀剑更具观赏性,也同样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狠辣剑法。所有的狠辣、凶煞之气,都收敛于那种若有若无之中,看的不真切,却能够让人分明感受到云中的湿冷,水中的凛冽。

云最无定性,是真亦是幻;水为天下之至柔,莫能与之争。

上善若水——天下之至柔,莫过于水。

她舞剑,却兀的想到了“上善若水”四字,于是心田中,似乎便有水流淌过,源于《道德经》中的一句“水利万物而不争”“天下之至柔莫若水,而攻坚者莫之能胜……”便和那涓涓细流一同淌过,一切皆在有意、无意之间。剑至于第一千三百五十招,终于见了其中的真意,一下子拥有了精神……

那是一种极致的柔。

如云。

似水。

如真。

似幻。

一剑还是一剑,却已经不是之前的剑。

这一套“云水剑”她时常练习,算不得多么勤勉,可其中的一招一式,乃至于相干的解剖知识、用力手法、人体组织等等,却也都是纯熟的。而且,她的一招一式,也都是标准的、就像是用绳墨规范出来的一般,规规矩矩,不见其柔,有云有水,却少了那一抹精髓。而就在今日,在中秋的晚会舞台上——

她得了“蓝色妖姬”,以蓝色妖姬而为云水,却是一的,入了佳境。从最初的刻意,到后来的自然,一千三百六十四剑,终于一的蜕变,在一千三百五十剑的时候,脱去了束缚,得到了真意,自有挥洒。

剩下的十四剑浑然天成。

和之前的剑。

别如云泥。

舞台上,四面投来的灯光都汇聚在那一道妙曼的身影之上。剑无声无息,那蓝色的剑身在灯光下分外的亮眼,却安静。

最后的十四剑,是那么的柔美,令人忘却了呼吸、忘记了时间。只看的暖暖收了剑,施施然的走下舞台。一阵掌声响起,却显得稀稀拉拉的,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挨着徐老爷子,在他的旁边坐下来。她的呼吸清浅中,带着一些别样的满足、愉悦,和众人:“姨、妈妈、芃芃阿姨、还有薰姐、妞姐……我的云水剑,好像练成了。尤其刚才,在最后的时候,就感觉应该是那样的,浑然天成。”

唐妞道:“是呢,练成了,我们都看出来了……”唐妞从一个装着糖的盘子里,取了一块巧克力。去掉包装,便塞进暖暖嘴里,“真行,那么难的剑法都彻底学会了……”云水剑的难,她知道。

苏倚、苏婉二人盈盈笑:“不错,真厉害。”

“徐爷爷……”暖暖的剑已经归鞘,剑在鞘中。她的嘴角,带着一些憨态可掬的笑容,和老人道谢:“谢谢你的剑。要不是这剑合手,让我有一种如臂使指,挥洒随意的感觉,哪怕我的积累够了,也一定不会如此容易的领悟云水剑……”

“呵呵,剑是给你量身定做的,当然合手了。”

徐美人笑。

“刚才的一番领悟,应不止在剑上吧……”姨笑着,了一句。跟着,话音一转,就:“等这电影节过了。咱们回家之后,休息一天。然后就看看你这次的领悟,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姨的话,让暖暖一阵无语,撇撇嘴道:“好嘛、好嘛……姨你太可恶了,都不让人高兴一下。”

姨掩口道:“姨可没拦着你高兴啊……来,接一个核桃。”苏婉随意的拿了一颗核桃,屈指一弹,射向暖暖。

暖暖的反应很是迅,一抬手就接住了。但听的“啪”的一声轻响,核桃就进了暖暖的手心里。

暖暖不明所以的看姨。

姨却摇头,柔声道:“这一下可不行啊。你不才明白了云水剑的真意吗?云呢?水呢?如真似幻,如云似水都哪儿去了……照理,你接着这颗核桃,是不应该出声音的。刚才这一下,除了反应快,根本一无是处!”姨一,暖暖才囧,心道:“也不早。原来姨你是想要看我掌握了多少云水剑啊?”

暖暖郁闷……

接一颗核桃都这么多讲究,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心里头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又想到——似乎,就算是姨提前告诉她,她也做不到没有声息的接下这颗核桃啊。

姨却有些太高看她了……可是,姨的这一份“高看”却让她很开心。便反问姨:“那姨你能接下来核桃,而不出声音吗?”

姨“嘿嘿”一笑,道:“你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

暖暖也取了一颗核桃,朝姨弹过去。但见核桃划出一道枯黄的直线,快的朝着姨落过去。姨却一伸手,看着简单的一抄,核桃就落在了手里……整个过程看着也不快,明明就是随意的一抬手,轻轻的一抓,可偏偏却没有丝毫的声息。

落在手里,无声无息。

“啊……”

暖暖惊讶的将嘴张成了“o”。

这简直厉害了……

厉害,就厉害在那一“无声无息”:以她的耳力,都听不到丝毫的声响,更别是普通人了。“怎么做到的?”舞台上选人、表演,暖暖都不注意了,只是好奇的问姨怎么做到的。姨却不告诉她,只是让她自己琢磨:“自己琢磨、尝试,姨是不会告诉你的。”暖暖气呼呼的瞪了姨一眼。

唐妞道:“嘁……不就是用了柔力嘛!”

苏婉道:“你行你来。”

“那我试试……”

唐妞跃跃欲试,很是不服气。“试试”的第二个“试”话音还没落下,一颗核桃就朝着她当胸飞过去,目标正好是她的胸口。却是暖暖很乐意成全她——但目标檀中穴是什么鬼?唐妞的反应也快,伸手一抓……只是,却依然出了一声极为轻细的声响。暖暖“嘿嘿”的笑,嘲笑之:“妞姐,你这不行啊……”

唐妞恼道:“你这是突然袭击。”

“这次你准备好啊……”

暖暖故意和她作对,又弹了一颗核桃。

唐妞……

再次接住,似乎感觉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暖暖嬉笑问她:“喂,这次又有什么借口?”惹得唐妞眉毛一跳一跳的,“你个妮子,哼哼……我胸怀宽广,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忍……”

暖暖:“……”无语了一下,当然了,她也没有继续挑衅唐妞的意思。万一真的给这女人惹毛了,吃亏的还是自己好伐?虽然这女人空手打不过自己,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半个剑术师父,要是一不高兴就考一下自己的剑术……嗯,剑是带着鞘的没错,可戳在身上一样的疼啊有木有?

何况唐妞的手段不只是这些呢……再何况,万一要是姨、妈妈对唐妞这女人欺负自己抱着喜闻乐见、看热闹的心态,甚至于是帮着唐妞……

那画面太美了。

美的惨绝人寰,细思极恐有木有?

于是,一桌人就安静下来,一边吃一边看节目。徐美人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和几人道:“你们年轻人的节目,我老人家是欣赏不来的。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送剑……而且,刚看丫头舞了一段剑,已经足够了……我先走了。”徐美人便很潇洒的起身,走人。暖暖一桌人则继续看节目……

时间逝去,逐渐的就到了尾声。丑也终于从大荧幕中走出来,上了舞台。然后就被一群人闹哄哄的冲上舞台,将他的鞋子、帽子全部拔掉了。又是被扔进了一个透明的水缸里,灌了几口水,洗干净了身上、脸上的脂粉。

终于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却是一个年轻的,二十多岁的面孔。看着猴精猴精的,并不算是好看、帅气,反倒有一种人见人厌,鬼见鬼愁的意思。而他的身上,也已经被糟蹋的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光溜溜的捂着裆,继续自己最后的主持工作……“我,节目到此结束!哎,你们别打我,闹着玩儿的,真的……妈呀……”

然后,这厮就很搞怪的“落荒而逃”了。

暖暖不禁掩口笑。

刚才的舞台上可谓是乱的厉害,各种的橘子皮、糖果乱飞,被当成了炮弹,泄在了丑的身上。之后更是上去人,把丑扒了,一连串的“表面”就像是节目最后的彩蛋一样,却让人笑的不行。

“这人真有意思,不会是刘星也穿越了吧?”暖暖如是想——刘星就是家有儿女的刘星,简直太逗了。

“咱们也回吧,早儿睡,明天还有事儿呢……”

“嗯……”

“明天有什么事儿啊?”

“暖暖你的功课都攒了好几天了吧?明天咱们在补课之余放松看电影,不错吧?”唐妞笑的很坏,硕大的胸脯挺一挺,蔚为壮观,那意思分明是要亲自给暖暖“补课”的——这是要公报私仇的节奏,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