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四?司徒以德
“呼!”昏迷的周雁博突然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一个人脸正在盯着他,仔细看去,是苏雨儿。
“少主?”苏雨儿用手在周雁博面前不断地晃。
“别晃了,雨儿。”周雁博一把抓住苏雨儿不断晃动的手轻声说道,“我头还晕着呢。”
“看来少主是没事了。”苏雨儿听到后松了一口气,“你老是在昏迷的状态里面,我们可是一直提心吊胆着呢。”
周雁博四处看了看:“这是马车里?”周雁苏也在自己的旁边,不过是睡着了。
“没错,我们可不知道少主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所以只能将你安置在马车里继续想午宜行进了,现在可是在通往南筱的官道上面,再过不了多久就到达南筱了。”
“南筱?”周雁博记得这已经是在荀家境内的城市了,于是坐了起来说道,“到南筱了?我究竟昏睡了多久?”
“四天三夜。”苏雨儿说道,“为了以防那天司命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云芸姐决定连夜赶路,现在她和小蝶正在驱赶着马车。”
“四天三夜……这一次我昏睡的时间好像十分长啊。”
“也不知道那个司命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反正燕儿姐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异样,看起来是没有事情的。”
“我只记得司命大人将手放在我的心口上不断用力,我就像被人捏住心脏一样,那种疼痛简直无法言语。”
“那是心缚咒,这技法发明出来就是为了给人动用刑罚,折磨人用的,总之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技法,正直一点的人都不愿意练习,实在是太辛狠了。”苏雨儿说道,“不过那个司命看起来是留情了,心缚咒可不止这一招。”
“是啊,我现在心口还感觉疼得慌。”周雁博揉了揉心口说道。
“少主还是好好休息吧,虽然心缚咒不会留下外伤,但是对五脏六腑的损害还是很大的,你看即使您昏睡了四天的时间,但是脸色还是苍白的很,看来心脏还没有恢复好,等到了南筱让燕儿姐给你开几服定心的药先。”
“嗯……”就是刚才说完那些话,周雁博就觉得很费力气了,司命最后一招看来还是没有留情。
周雁博在南筱修养了一天,将自己的身体勉强恢复后,就继续向着午宜进发,战情如火,不能等的太久。
七月份初,周雁博到了午宜,和荀文昱简单寒暄了一番,就率领着hb道军来到了德阳,跟随来的除了周唐和周秋羽外,还有荀家的荀文昱和荀天。
“两个月的时间让云氏深入了很多嘛。”周雁博说道。
“荀家军已经尽力了。”荀天说道,“对方还是彻底占领了宜州全领地,而且朝着德阳来了。”
“云氏下一个行进的地方是?”
“德阳北面的重镇——德北,这可是能不能守住德阳以至于午宜的关键。”
“哦?”
“德北可是位于杨江的支流——德水上,如果这里失守了,我们只能退到午宜北面的杨江来防守了,杨江和德水之间可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守不住的。”
“德北……”周雁博从一摞卷轴之中找到了德北的地图然后摊开一看,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是说德北的布局吧,的确,德水从中穿过,是的德北一半在德水北面,一半在德水南面,不过好在德水全境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所以不用担心云氏的军队会用水军攻破德北,而且他们也没有像样的水军。”
云氏的领地虽然不算太靠北,但是论起河流来说还是比荀家少,所以水军自然就不如荀家。
“‘水网军略’也调动起来了,兵马粮草这些物资会通过水网军略源源不断的调进德北。”荀天说道。
“对方的主将是谁?”周雁博揉了揉眼睛说道,“何墨兄弟?还是曲年?”
“都不是。”荀天说道,“如果是他们的话,荀家还不至于失败到连整个宜州都保不住,这次来的人名字叫司徒以德,副将则是他的学生李清骞。”
“新人啊……这两个人都没有听说过呢。”
“但是他们两个人和云氏的关系到不浅。”荀天面无表情地说道,“司徒以德和云野鹤曾经共同拜一位师父学习兵法,算是同门师兄弟;李清骞是李严德的长子,他算是完全继承了李严德的才学。”
周雁博听后猛地一抬头然后看着荀天,半晌后说道,“这么说我们算是和野鹤爷爷以及守之对阵了?”
“可以这么想。”
“你先准备吧。”周雁博说完就朝着屋外走去。
……
“你还记得两年前我跟你说的‘同年’吗?”周雁博站在云芸旁边问道。
“自然是记得,不就是爷爷的同门师兄弟吗,怎么了?”云芸正在擦拭软剑,自从和云氏断交回到佳州后,云芸手上的武器也只有当时交给周雁博的那柄软剑了,所以不能不爱惜。
“他来了。”周雁博有些兴奋地说道,“名字叫司徒以德,野鹤爷爷的同年,这次荀家的侵攻他是主将。”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云芸停下手中的活盯着周雁博说道。
“他可是野鹤爷爷的同年!”周雁博感觉自己有些手舞足蹈,“虽然没有见到过,但是以他的计谋才华绝对能够和野鹤爷爷相提并论,这绝对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能够和这样的人一决高下,这让我想到了当年与野鹤爷爷军议三战的场面,不行……我要让文昱兄给我准备一下军议棋才行。”
云芸站起来贴着周雁博的脸看着他说道:“别忘了,这是战事,不是游戏!”
“算了吧芸儿。”周雁博笑着说道,“难得出现一个能够在策略上取悦我的人,我岂能一副死脸的样子?但是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云芸一脸笑容地问道,“难道把他约出来?”
“芸儿你还真说对了。”周雁博说道,“估计今明两天他们就会到达德北,还真要将他约出来才行。”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子做,又不按常理出牌了,到时候也带上我吧,我也好奇得很。”
“可以。”周雁博爽快地答应了。
两天后的德北,周雁博江一封信交给的苏雨儿,让她在不惊扰到其他人的前提下,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司徒以德。
第三天上午在德北西面德水的一个亭子里面,周雁博和云芸正坐在石凳上面,忽然看到北面走来了两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一个人是七八十岁样子,体型中等,头发是朝后梳的,嘴周围留着一撮短胡须,既不是络腮胡,也不是山羊胡,手拿着一根手杖,穿的是浅紫色的窄袖汉服,这应该就是司徒以德了,反正和周雁博想象之中差别很大,不像是坐在军中摆弄策略的人。
旁边的人则是穿着劲装,外面披着轻铠甲,还戴着护腕,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从年龄上看二十岁多,却有着一副成熟的军官气质,周雁博觉得很像年轻了的李严德,应该就是他的长子李清骞了。
“哎呀。”周雁博先开口行礼,“两位能够应我的邀请,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呵呵呵。”司徒以德摆出了笑容,“这位就是周雁博周当主了吧,你让人将信亲自送到我的面前时,我可是大吃了一惊呢,早知道周当主一向行为怪异,但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地步,将敌人的主将请出来一聚,任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见笑了,我只不过是很好奇野鹤爷爷的同年而已,只是等不及了。”周雁博说着做了邀请的手势,请两个人坐下来。
司徒以德走到云芸的身旁时候停了下来:“这位就是野鹤师兄的孙女吧,常听他说自己的孙女如何如何,你还没有记事的时候我见过你几面,没想到现在已经亭亭玉立了,野鹤师兄有一个很不错的孙女啊。”
“您过奖了,我相信爷爷听了一定很高兴吧……”
司徒以德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坐到了石凳上面:“那么,你将我这个老头子叫出来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对你很好奇而已,因为野鹤爷爷一直没有向我谈及到你,即使芸儿也是这样。”周雁博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拿出了一副围棋放在石桌上面,然后拿起黑棋的棋子抓了一把握住伸到司徒以德的面前。
“只不过是想听一听你和野鹤爷爷的故事而已。”
“就这么简单?”司徒以德拿起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是的。”周雁博松开了手,手里面握着六枚黑子。
“这么凭自己的性子做事……”司徒以德将白子收好说道,“和我那个不成器的次子一笑一样。”
“司徒一笑?”周雁博将黑子放在了右上角的星位上面。
“我的次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司徒以德将白子放在了右下角的星位上。
“看来司徒先生有着不多的故事呢。”周雁博一笑,第三个棋子直接放在了司徒以德白子上面隔一位的地方。
……
“这局棋你们下的可真够长的。”云芸看了一下天色说道,“都已经过了正午时分了。”
“大概是因为这位司徒先生故事很有趣的缘故吧。”周雁博喝了一口旁边用玫瑰泡的茶,看着石桌上面棋盘的棋局说道。
这局棋云芸也看了,周雁博输了一目半。
“怎么样?”云芸问道。
“手法和野鹤爷爷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也有自己独到的地方。”周雁博盯着棋盘说道,“你也能够感觉到吧。”
云芸点点头。
“真是有些棘手啊,这位司徒先生。”周雁博说道,“这局棋我可没有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