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寂静,却有在寂静里浅浅升温,那强烈的情感触击彭动着一颗少年火热的心。
少年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也推开了一个满是伤痕奄奄一息晚年英雄迟暮霸主的心房,因为从这一刻起,他将正式接受这沉甸甸的担子,也预示着在这黎明的清晨会有一个新的“太阳”熊熊燃烧。
历史交替,时光变迁,变的不过是人,是物,而不变的是传承。
无可厚非,唐渊很有做领袖的资质,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在这个动荡与安定并存的年代,末路的唐家是需要这么一股“力量”去支撑下去的,一颗崭新的“太阳”。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着密封已久阴暗的书房时,也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在这片土地上开始。
唐渊四十五度角对着蔚蓝的天空呼了口气,空气还是那么清新,可自己已经不在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嘻嘻哈哈过日的自己了,不能是,也不可以是。
“渊儿······”背后传来萎靡而有沉重的微薄吐气声:“以后······就·····靠你了·····”
没有回话,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默许,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毅。
他随手轻轻带上了那扇沉重的房门·····
可在这时,异变突起。
蔚蓝的天空荡漾着小鸟,繁华的街市还是如同往常人来人去,米铺的大爷依旧崴着身子躺在宽大的木椅上指挥着不辞辛劳的下属,酒店的老板依旧吆喝着小二忙来忙去,卖小物件的小贩依旧在街头那个固定的摊位吆喝着······
一切都如同往常······
只是这天,多了几道流彩······
“妈妈,你看,那是流行吗?”一个小女孩在街上牵着母亲的手,指着天边划过的红芒兴奋地叫喊道,而那手的另一头的中年妇女却傻傻地定在了那里······
这一天,城内的人们再次想起了那不可磨灭的恐惧······
轰!
轰轰!
轰轰轰轰!!
········
地动山摇,接连的巨大爆炸声在城池那厚厚的城墙壁后传来,浓厚的黑烟从城墙那头翻过墙头,染黑了就片已经安逸百年之久的天空。
“啊——”
“啊啊——”
“啊啊啊啊——”
城内惊恐的人们乱作一团,疯狂四处逃窜、避难,浓郁的黑烟和四处溅飞的碎片无时无刻紧绷着他们的神经,提醒着那些老一辈原居民,“那一天”······又来临了!
践踏、尖叫、痛嚎,这个已经“沉睡”百年的灾难再次上演!
四道猩红的光柱短暂地破开黑烟,直冲天际,刚好从城池的四个角。
东!南!西!北!
“这一天······还是来了么······”唐天昊病恹恹地坐在坚实的木椅上,说出这话似乎都用尽全身最后一口力气在痛苦的呢喃着,那牢固的木椅还是不时传来“吱吱”的挤压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的唐渊即使有了某种抵御外敌不断抗压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在这一秒怔住了。
这到底······
“开始了!”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史棣敷站在唐渊身边望着那猩红的神柱低声说道。
“开始······了·····?”唐渊瞪大了硕大的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依然不敢相信地口里小声念道:“四神柱·····天地泉·····”
看着史棣敷那隆重严肃的神情,他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也知道自己这乌鸦嘴可能猜对了。
史棣敷开口道:“燕子坞······是块宝地呀······”
“什么意思!”唐渊急忙询问。
史棣敷冷冷一笑:“字面意思。”
“·······”唐渊紧紧盯着这唯一可能知道些什么的知情人不放。
“你可别这样看我,这不是我搞出来的,想必你手头还有很多重要的战事要解决了。”史棣敷突然的话让唐渊完全找不着北,却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似乎真有什么大事已经开始了一样。
“开启四神柱是要献祭的·····”史棣敷缓缓开口:“而这四神柱一直都是由帝国掌控着,所有想开启四神柱的都要得到批准,因为帝国的大臣们很乐意看到下面的城池互相撕咬争斗,甚至会当做一场娱乐节目加注砝码,一场血腥的真人大规模屠戮秀······”
什么!!
唐渊震惊当初,久久不能平复。
“而且,燕子坞作为一个‘黑马’般的存在,在众多三等城池里一路飙升,过不了几年就可能升到二等城池,那些高坐着金色宝椅的达官们一定很想看它如何在绝境里挣扎,有如何应对这四面楚歌的群狼吧。有多少底蕴就有多少存活下来的资本,不然的话只能说,‘很不幸,选到了你,所以请你消失吧’这种无关自己痛痒的话。”
“那为什么非要选择用我们的鲜血去作为祭品开启四神柱!”唐渊已经开始愠怒,开始愤慨起来。
史棣敷再次开口:“说了,四神柱是需要献祭的,但没人说献祭的一定是你们,也有可能是他们····”
唐渊舒开眉头看着这万能宝典般的“盟友”:“他们?”
“没错!”史棣敷肯定的说道:“他们只是开启了一场战争,到底谁血祭谁都说不定,只要‘鲜血’和‘死亡’到达了一定程度,他们从帝国那‘借来’的宝具就会由四道光柱撕开一个空间大门,那就是真正的四神柱所在秘境了,在那里我们才能得到我们朝思暮想的‘续命药’——天地泉水!”
唐渊冷静了下来,也开始思考起来,转过身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打这个的注意吧,从一开始你来到这座城池前就知道这里会成为战场的焦点,是打开四神柱秘境最好的‘钥匙’。”
冷冷的质疑宣示着内心的愤懑与不满,感觉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甚至他都不敢肯定这个名义上的“同乡人”是敌是友。
“别这么看说,我都说了主导这一切的不是我,而是人!”史棣敷荒凉一笑:“我只是追寻了‘历史’的足迹来到了这里,自古所有的战争灾难都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
“·······”
“正是因为是人,所以贪婪,所以疯狂,所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想去剥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凭什么他们要和我享有的一样,凭什么我们要吃一样的东西,凭什么他妻子可以那么漂亮,而我········明明我比他们都要强!”
“······怨念、不满、贪婪、暴戾、欲望,无时无刻都在吞噬着人的纯真与善良,于是他们开始学会掠夺,学会拉帮结伙,学会战斗,学会战争·····”
“这一切都取决于他们,取决于自己,也取决于人性。”
“而我,只是一个‘鼻子’比较敏锐的捕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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