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来到了，一小学对面不远处的独栋三层别墅。这别墅坐落在小巷子的十字路口。别墅外有一怪石上面雕刻着“兰陵轩”三个大字，别墅周围茂林修竹颇有情调。走进去才发现是一高级餐厅。里面装潢更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甚至有回廊，脚下是透明玻璃，玻璃下是游动的热带鱼和浮动的水藻。引导的服务员也有几分姿色。

我们来到一间包间，分为客厅部分和餐厅部分。55英寸大彩电正播放着综艺。我看见了他。他坐在坐在落地窗前，外衣搭在身边的椅背上，他只穿着件浅蓝色的纯棉衬衫，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街上光怪陆离的灯光透上来，而他，就背对着浮光掠影，左手拿着本书，半搭在桌台上，一页一页翻看着。

“程黎？”

“是的，他回来了。快坐吧。”

程黎看见我们进来，合上书，起身，为我拉来了椅子又微笑着坐下。他的笑拨动着我心里的千丝万缕，扯进回忆的漩涡。

我们三个人坐在可坐十人的旋转大桌子上。桌子正中间有一尊雕塑，雕刻的是一座佛山，有流水环绕。雕刻精美，有两个僧人正从山下挑水上山。

“还好吧？”程黎看了我半天道。

“问什么问，不是啥都知道吗？”林昊抢白，举起一杯飘着一颗新芽的茶一饮而尽。

“别打岔！行不行？”程黎瞪了林昊一眼。

“行。”林昊起身推凳子，“我走！不打扰。”

今天的林昊一点都不淡定从容。不像他的风格。

“别，”程黎赶紧陪笑，“你定这么大包间，我们三个人吃饭不就是为了一起吃嘛。”

“兄弟，好好把握。真不一起了，还有事，先走了。”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不是跟林昊吃饭，还是我提出来的。说些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认识？还很熟？”我也推开椅子，站起来，不解地问。

“何止认识，他是我发小。”林昊道，“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学校马路上，你骑自行车。”

“自行车！”

回忆里是有个男生在程黎旁边，我狼狈地摔倒，并没有注意其他。程黎当时是来找林昊的！

“我都不知道。世界真小啊。哈哈。”我知道我自己一定笑得很尴尬，“是小学同学？”

“从幼儿园一直到初中。随后我回国了，他还在国外，接着他又回国读大学了。”程黎拉开椅子又坐下，“坐下嘛，吃饭。”

我们又回到位子上坐下。“那怎么想起回国读大学？”我问林昊。

“听说国内的大学好毕业，而且我是中国人嘛，肯定要读读中国的学校啦。不过下面我可能要出国读研了。”

“真不吃！走了。”林昊说着，拍拍程黎的肩膀。

如果他们是发小，而我喜欢程黎，林昊是发现了？所以把我送到程黎这儿？不行，得解释清楚。我跟程黎只是同学。他走了我岂不是要跟程黎单独吃饭，这难度系数太高了。可能是我太自私了。我下意识地就追了出去。

“林昊——”我三步并作两步，才追上他，而他只是在走。

“有事吗？”

“你什么意思啊？”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他竟然一下就甩开了我的手，怒视着我。灯光下他的眼神散成满天流星，碎在我心。他是生气？他从未如此凶我。

“你让他跟你解释？为什么要追着我？我不喜欢你！对你一点感觉没有！”

“什么意思？……这……这几年？”我后退了半步。

“是程黎，拜托我，照顾你，看着你，ok？现在完璧归赵，你快进去，好吧？我的大小姐。”林昊头也不回地消失回廊拐角。

程黎？照顾我？

“长忆，对不起。”程黎已在我后面，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