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听乐了,狗腿的对魏尊说:“客官,您说,只要您吩咐的事,奴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能为您办到。”
魏尊回答:“我可不需要你为我上刀山下油锅,明日你与我直指,那百里奔鹿的宫殿所在即可。”
老板娘一听这事情如此简单,就算是在路上,随便拉一个城里的人,都可以回答的事情,魏尊这显然就是要给自己,送一个情分。
老板娘忙不迭的就答应了,心想这两银子还是有回来的可能的,这魏公子也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样铁石心肠。于是伺候得更加尽心。
魏尊吩咐好明日的事情,觉得自己就算在房中在想十年都不一定想得出个头绪,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希望明天能有收获吧。
来这梦加城中还没有出去好好逛一逛的,魏尊拉上小马,也不同正在洗碗的老板娘打一声招呼,就趁夜游玩。
小马对游玩一事当然颇有兴趣,乐呵呵的跟着魏尊的步调往外走,虽然,从老板娘的口中得知这梦加城的吃人可怕之处,可是有魏公子在身旁,又有何惧呢?
两人自从进同福客栈以来,就换了汉人的布料服饰,原本穿动物皮毛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但在这梦加城里,中原人长相实在太好分辨了。两人也不再过多修饰,就直接穿了自己的汉服,还觉得方便些。
魏尊和小马一起走过几条街道,也不知道这个街道是谁的地界。只是胡乱走着观察着,者梦加城里的情形。
老板娘听到魏尊这么无耻的承认了自己的强盗行径,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这是魏尊的钱。老板娘眼泪都被气下来了。眼圈泛红,眼水哗哗的。
但考虑到,自己和魏尊实力的差距,不敢轻举妄动。那可是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老板娘还是狠不下心来。
老板娘瘪着嘴,对魏尊恳求道:“客官,奴家这两的银子,可是在梦加城十年才攒下来的呀,您一招将它化为东流水,可要怜惜奴家呀。”
魏尊觉得好笑,对老板娘说:“大路朝天,老板娘您竟然敢在客栈底下开赌房,怎么就不敢认这赌局呢,魏某,可是凭自己的本事赢来的钱。”
魏尊看老板娘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不为所动,残忍的对老板娘说:“您现在才是要强买强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要抢我的银子呀。”
老板娘一听这话就慌了,魏尊居然敢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想到他的雷霆手段,老板娘不禁惶恐的回答道:“客官,奴家可不是这个意思。”
魏尊回答:“那你是什么意思?”老板娘却没了回话。魏尊不想再和老板娘做多口舌,挥了挥手:“好了,你走吧,这件事无需再谈。”
老板娘没想到自己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但似乎自己最开始也就没抱什么希望,可两银子割肉般的流去,让老板娘决绝的在屋里呆了好久。
魏尊不再纠结从赌坊中赢来的银子,反而斟酌起了老板娘带来的消息。不出所料的话,两个月前来梦加城,和湖里打架,被到百里的地方的这批人,一定就是雅安的人。
魏尊决定到百里的地方去探探究竟,今天为时已晚,在赌坊中耗了一日,等老板娘得来的消息,魏尊走出房间,看怎么还没有吃晚饭。
老板娘因为破产的事情怏怏不乐,还在自己房间里想怎样才能把钱给弄回来,还不惊动魏尊那个人精,思来想去,忘了时间竟没有做完饭。
魏尊和小马饿得前胸贴后背,无奈的敲着老板娘的门:“老板娘,你是魔怔了吗?怎么还不去做晚饭呀,你不饿吗?”
老板娘觉得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晚饭?这二位爷,干脆就吃那两银子就好了呀,还要吃什么凡人吃的饭呢?
心里是这样想的,却没有说出来,只要钱还在自己客栈里,老板娘觉得自己一定有机会拿回来,所以现在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免得自己连条后路都没有。
老板娘收拾好心情,打开门同魏尊小马寒暄几句,就到后厨去做饭了,一边还是记挂着自己的银子。
吃饭的时候,小马兴高采烈,今天一天的好运一直陪伴着他和魏公子。况且他也知道许多赌房中的秘闻了,但他却没有发现,赌场中师傅全都带着暴躁情绪,闷闷不乐的散场。
小马在老板娘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老板娘,你们楼下的赌场可真有意思呀,今天魏公子教了我许多,没想到,小小的一个赌场,居然有这么多的巧妙。”
老板娘心道,当然啦,不然一个赌房就维系着我这么大的客栈,上上下下的开支,不过有什么意思呢,我攒了大半辈子的钱,还不是在你手上吗?
小马看老板娘没有接腔,好奇的问:“老板娘明天赌场还开不开呀?我觉得甚有意思,还想让魏公子给我多露几手呢。”
虽然,魏尊和小马初次进城时,觉得里面的人太过秽乱,不过现在过了几天,也已经习惯了这里打打杀杀的氛围。
红光满面的汉子脸上洋溢的微笑,围起的篝火,在路边上大声放声歌唱的赤裸男人,现在也让小马觉得是真性情,。
现在看来,孟佳诚中的武士们,也不单单是以杀人为乐,全然被兽性给统治。有的时候还是会闪现出些许的人性。
小马和魏尊在路上漫无目的的闲游,不禁问魏尊:“公子,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呀?就这样走来走去的看吗?”
魏尊回头看着小马:“这梦加城中的景色不好看吗?”
小马一下就被问到了,含含糊糊的回答说:“这梦加城里也不是不好看,只是不太像一个城池。”
魏尊觉得小马的话有点意思,跟着他的话问:“不像城池那像什么呢?”
小马沉吟良久,说:“感觉更像,营寨吧,还是在山里的那种营寨,但还是,所有人虽然感觉有点粗鲁,但还是很温馨的。”
“温馨?”魏尊嗤笑,“你怕是没挨过他们的大拳头,才会说这样的鬼话。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怕是被啃得渣都不剩。”
小马嘟囔着:“要不是魏公子您要来这儿,我又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北方这样的鬼地方来呢?”魏尊的耳力比小马想象中要好得多。
眯着像狐狸一样的眼睛,对小马阴郁的说:“你说什么?”小马顿时被吓得一个踉跄,忙表忠心:“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还好有魏公子在我身边保护我。”
魏尊这才收回了自己射向小马直泛蓝光的眼睛,小马终于觉得自己身边的温度正常了,不再提这些话,想转移魏尊的注意力。
小马眼睛骨碌碌的转向其他地方,想找些什么新鲜玩意儿让魏尊能够放过自己,就看到了街道转角的地方,三四个女孩子。
小马定睛一看,原来是五个女孩子,因为太瘦弱,而且被推攘着,所以看上去只有三四个的样子。穿得破破烂烂的,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推着。
几个小姑娘哭得昏天黑地,使劲儿抓着那几个男人,还有个小姑娘跪下来求情。小马他们离街道转角还有百米左右,就能听见那群姑娘的嚎叫声。
小马不知道这是做什么,问魏尊:“公子他们做什么呀?”
魏尊心里想,前面那几条街道,虽然也是些莽撞男人,时不时也有几家姑娘出来招客的妓院,相比于这条街道,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想来刚才从客栈走来的这几条街道,应该都是百里的地界,这群男人想做什么,非常显然了,就想拉着这几个姑娘逼良为娼。
魏尊本来也不想管梦加城里的这些混事儿,不过欺男霸女,这样的事情都能在,大街上发生,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也不屑于去做这种事。
魏尊转向小马:“怎么,你想管?”小马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根本管不了这种事情,看这些人熟练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魏尊转向小马:“怎么,你想管?”小马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根本管不了这种事情,看这些人熟练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姑娘被人糟蹋,小马觉得于心不忍,向魏尊求情:“魏公子,他们这么可怜,您就想想法子救救他们吧。”
魏尊对小马说:“你想好了自己说的什么话吗?我今天救了他们,明天他们包括他们的家人,都有可能被这群男人报复,况且我救了他,梦加街道千百条,岂不是条条街都有女人等着我去救?”
小马愕然了,他知道魏尊说的才是正确的,治标不治本,又能有什么用呢?自己空有一副菩萨心肠,但考虑事情一点都不周全。
可无论救或是不救,都是害了这一群姑娘,小马顿时感到深深的无力,自己又能怎么办呢?梦加城的黑暗才初见端倪,小马就不能接受。
魏尊浑然不在意,继续往前走着,果然,越往后越觉得,客栈所在的那几条街真像是小清新,住在百里地界上的汉子们,真的是温顺的小猫咪。
茹毛饮血,可以这样说了,魏尊和小马不知道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兽还是人?这些人像从来没有经受过进化的低等生物,却有着与中原人不同的大力气
小马尖叫着飞身闪过从左边飞来的一只断掌,魏尊好笑的说:“我从来没见你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没想到你还是个练武的奇才呀。”
小马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魏尊还有心情来嬉笑打闹。街道上的路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颜色,城市一般的排水通道,在这里都是放学血的通道而已。
小马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间炼狱,魏尊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相较于小马的惊恐,魏尊却是非常的淡定,冷静的从这些乱肉残肢当中过身。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奴隶市场,小马早早就喊着要回客栈,魏尊一听别人说,却还想来看看这奴隶市场到底是什么样的。小马根本拗不过魏尊,只得来了。
奴隶市场,贩卖的是人,但是却和中原的菜市场一样,自诩是高等人的,得意的牵着手上的铁链,铁链下面用铁环套着奴隶们的脖子,这是他们眼中的低等人,甚至连人都不配称。
可以被随意买卖,辱骂,践踏,甚至直接杀掉。
小马因为魏尊的一路冷静,觉得他有一点铁石心肠,进了这奴隶市场之后问道:“魏公子,难道你想要买一个奴隶吗?”
魏言语听出了小马当中的不同,对小马说:“你这人被别人吓到了,到拿我来撒气。”
小马哼哼,也不说话,更不想看那些所谓的高等人,看着那些奴隶,一个个黑不溜秋的,感觉连话都不会说,低着头,像狗一样没有尊严的跟着,铁链的主人。
这些奴隶甚至都不求饶,求饶认输什么都没有用,一样的会遭受到挨打。久而久之这些奴隶也就不再求饶,主人不屑于他们交谈,他们也就忘记了语言。
小马在中原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做着低等的马,相对于身边的人来说有点惨,当看到这些可怜的奴隶,还庆幸自己在中原能够吃饱喝足,真是天大的快乐。
魏尊也心有不忍,当看到这一群像马戏团一样的高等人低等人,觉得荒唐之极,这些奴隶像猪狗不说,这些高等人难道不也像小丑?
魏尊不再看奴隶买卖,有几个高等人得意洋洋的问他,愿意出多少钱,魏紫依没有回答,看着被自己同类圈禁起来的可怜人,魏尊选择了离开。
曾经面对千军万马,无数的机关算计,魏尊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落荒而逃。
小马看到魏尊终于愿意回客栈了,当然高兴,他根本受不了这里面压抑的环境,还有那种刺耳的尖叫笑声。
魏尊一路沉默,小马被吓得心神不宁当然没有注意到魏尊的不同,这种炼狱般的场景,不同于死亡带来的恐惧,而是生者对生的毫无挂牵和绝望。
魏尊混混愕愕的回到客栈,也不知道自己哼哼啊啊的同老板娘说了什么话,等我恢复神智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客栈床上了。
魏尊虽然经常在晚上思考东西,但很少思考自己的人生,他自称魔君,一辈子率性而为只为了自由而战,现在天下无敌手,过得更加随性自在。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了世间事,会像他自己劝小马那样的圣人,没想到看到奴隶市场的情景,居然会有这样大的心情变化。。
魏尊渐渐思考自己长久以来无头无脑做的事情,好像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和人讲原因,那么这次,将这梦加城搅个天翻地覆,好让他改头换面。
这是第一次,魏尊出现了帮助别人的想法,而且这些人素未谋面,其中的有些人甚至都不会说话,一辈子生活在最底层,但魔君这件事情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