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啾啾——
一片空旷寂寥的黑暗中,此起彼伏的鸟叫声,不绝于耳。
意识在悠悠转醒,却依然紧闭双眼,下意识地隔绝着,落在眼皮上的、斑驳跳动的光芒。这是一种不安的本能抗拒。
几番挣扎之后,莫箜影还是睁开了眼,又立马抬手,将其遮住。
从指缝里,眯着眼往上看,头顶是一大片稠密的、随风摇曳着的树叶。细碎明亮的光芒,便就是穿过叶缝,一缕缕洒落下来的。
此刻,她的手上,还留有阳光亲吻过的温度,弥漫着丝丝柔和而不张扬的暖意。
她慢慢坐起身,垂下手,开始环顾四周。
原来,她在穿过“时空之眼”后,竟然落在了,一片林海茫茫的森林里。而方才,她便是躺在一棵枝繁叶茂、盘根错节的古树下。
脑海中的记忆齿轮,不慌不忙地运转了起来,涌现出诸多零散破碎的记忆片段,自发地凭借逻辑,按照时间顺序,渐渐拼凑出一幅完整的事件脉络图。
她想起来了,与索金在漩涡中的分别。
“索金——索金——你在吗?”她向四周大喊着,可惜并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应,只有一群惊鸟的逃离声。
也许他落在了这里的别处吧。她遂站起身,又一路走,一路呼喊着他的名字:“索金——你在哪里?听到了就回答我一声!”
可没走几步,她便疼的喊不出任何声音来。
疼的源头,有好几处。一处来自于头部,一处来自于左手掌心,还有一处来自于脚掌。前两处,她都是知道的,但是这第三处,是为什么呢?
她低下头,却赫然发现自己是赤着脚的。哦——她当时离开卧室的时候,竟然忘记穿鞋了。
果不其然,她抬起脚后,便发现了扎进脚心里的——钉子?这里怎么会有钉子?难道是路过之人遗留下来的吗?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呢?她心里一阵起疑。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它拔出来,然后找到一处水源,把伤口清洗干净后,涂上消炎药,再用纱带进行包扎,以免伤口会感染恶化。如此一来,便算是大功告成。
这要是换做以前,她会觉得多此一举。一部分是因为,受伤次数太频繁,导致她皮糙肉厚的,耐疼系数远超常人。另一部分是因为,她觉得这点小伤也死不了人,无伤大雅的,不足挂齿,便索性不闻不问,任由它自生自灭。
可自从遇到莉娅奶奶以后,她老人家便耳提面命、言传身教的,把毕生所学的医术,都源源不断地,强行灌输给她,有意培养她成为接班人。其热情似火,让她实在是盛情难却。
不仅如此,老人家还总是乐此不疲地,在她衣服的口袋里,到处放置纱带和消炎药,说是以备不时之需。真是让她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