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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并没有把这个当做第二个问题，而是提醒于腾龙：“你第一个问题还没回答完，交换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于腾龙说道：“我已经回答完了。”鹿鸣有些生气，说道：“于总，当初你答应我的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要不守信用吗？”于腾龙正色道：“我当然守信，而且我也很大度，这句问话我就不算做三个问题之一了。不过如果你有疑问，那就只能提第二个问题了。”

鹿鸣看着于腾龙的表情，他没有说谎。鹿鸣心中一片混沌，于腾龙坦承了用假币雕版交易导弹芯片，却不说绑架周队的事。鹿鸣心中涌出无数问题，但他只能问于腾龙两个了，他低头沉思着。于腾龙也不催他，静静地喝着茶。

鹿鸣在心中权衡良久，终于问道：“库马尔曾经交待过，交易的内容就是假币雕版交换导弹芯片，并且他要绑架一个人。绑架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于腾龙叹息道：“鹿鸣，刚夸你狡猾你就开始笨了，我答应过你知无不言，这件事我不言，当然是不知了。我不知道绑架这件事。你浪费了一个问题。”

于腾龙虽然用可惜的语气，脸上却显得很得意，显然他很满意自己诱导鹿鸣问了一个没用的问题。鹿鸣很认真地说道：“你说我笨也好，说我浪费问题也好，都是你的看法。我反而觉得这个问题最有价值，因为你不会懂战友间的感情，要绑架的人是我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我要帮他搞清楚是谁在背后下刀。”

于腾龙听后收起了脸上得意地表情，很严肃地说：“你问第三个问题吧。”鹿鸣再次沉思起来，在之前的追查中，假币雕版的来源，导弹芯片的去向和绑架周队的主谋一直是想搞清楚的三个问题，于腾龙不知道绑架的事，这给他敲响了警钟，事情可能比他查到和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如果自己还问于腾龙一些诸如“你后台或合作者是谁？”“谁通知的印南军方？”这样的问题，很可能的得到的就是“没有”“不知道”等一些无价值或肤浅的答案。

鹿鸣决定变换方向，现在于腾龙和小杨是最有价值的线索，那么现在自己需要对他们了解得更深更透彻。

鹿鸣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于总，萧婷婷生日那天，郑子龙被特勤局带走，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

于腾龙明显吃了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坐得更直了，眼睛也睁大了。他望着鹿鸣，反问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鹿鸣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天所有人都很震惊，只有于总云淡风轻，胸有成竹，我好奇问问。”

于腾龙如何肯信，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于腾龙重新放松身体，叹气道：“说你狡猾你又笨，说你笨却发现你还不够笨。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的确提前就知道特勤局会带走郑子龙。”“谁告诉你的？”鹿鸣马上追问，于腾龙摇头笑道：“不要耍这些小伎俩，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鹿鸣也笑了，轻松地说：“总要试一试嘛。”

办公室内的气氛似乎变得很和谐，于腾龙亲自给鹿鸣续了热茶，两人相对品茶。于腾龙开口问道；“在天使城迪乐尼公园，四海帮的人想绑架小天失败后，你盘问了四海帮的人，你问出了什么？”鹿鸣避而不答，说道：“他们绑架小天最终目的还是要挟你，你要多加注意了。”

于腾龙看着鹿鸣笑了，像一个哥哥看着调皮的小弟弟一样，他说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告诉我。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们轮流向对方提问，但只能是用‘是’或‘否’回答的问题。”鹿鸣欣然应允。

于腾龙先问道；“四海帮绑架小天，背后主谋是不是郑子龙？”对这个问题，鹿鸣不觉奇怪，郑子龙到北美，落脚在天使城四海帮，以于腾龙的能量不难查到，那么把郑子龙和于小天被绑架联系起来也理所当然。鹿鸣谨慎地答道：“据几个动手的人交待，是这样的。”

于腾龙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对鹿鸣说：“你问吧。”鹿鸣问道：“朱雀小队抓了库马尔后，在回驻地的途中遭到了印南军人的伏击，是不是你给印南军方的情报？”“不是。”于腾龙摇头说道，“我刚才告诉过你我的目的，假币雕版库马尔尽管拿去使用，芯片只要落到我们军方手里就行，我不介意到底谁拿走。我怎么会多此一举通知印南军方拦截。”

鹿鸣点头，绑架周队和给印南军方提供情报都是同一个目的，看来在这笔交易中还有第三方势力存在。

于腾龙说道：“又该我问了，冯南春死的时候你在场，他是不是把能量聚集器的资料或模型给了萧婷婷？”鹿鸣答道：“原来于总对能量聚集器也有兴趣，不过你说的不准确，我到场时冯南春已经死了，据我所知当天冯南春在和萧婷婷接触前就被杀害了。”于腾龙说道：“能量聚集器这项发明非常伟大，很多很多人都对它有兴趣。”

鹿鸣没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问道：“特勤局带走郑子龙，是不是陆凯之总理下的命令？”于腾龙笑了，说道：“不是。”鹿鸣敏锐地捕捉到了于腾龙笑容里带出的狡猾和得意，不等于腾龙发问，鹿鸣又说道：“于总，我们玩这个游戏就要认真玩，你刚才说得对，不要耍一些小伎俩。”于腾龙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鹿鸣说道：“我们回答问题要真实，不要诡辩。比如说我刚问的问题，我不是问是不是陆总理亲自下的命令，比如说他的手下下的命令，但事前请示他同意了或者他默许了，不还是等于他下的命令？我不相信带走郑子龙这件事，陆总理手下的人没有用任何方式请示。”

于腾龙再一次得意地笑了，说道：“鹿鸣，这是你的问题有毛病，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