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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第一次听闻大国之间的博弈，他完全赞同先解决印南的策略，现在听到高屋建瓴又精密无俦的计划，不禁对多年前两位还是低级公务员的谋划敬佩不已，同时更急迫地想听乔哈尔继续介绍。

乔哈尔继续向鹿鸣讲述：“后来事情发生了变化，国内有另一股势力联系库马尔，要他除了交易芯片之外还要绑架周老将军的孙子，这股势力保证周廷轩会出现在交易现场，并承诺库马尔可以用周廷轩交换好处。”

“这股势力是什么人？”鹿鸣急切问道。

“不知道。”乔哈尔遗憾摇头，说道：“我师弟在国内也在追查，目前有一些线索，还不能确定。如果师叔您想了解，等您回国我会把师弟的联系方式给您。”

鹿鸣点头应允，乔哈尔继续说道：“库马尔在和这股势力接触后，并没有和我详细说明，只是让我留守金新月，他亲自去交易。有了这个变化，我们马上做出调整。”

“我把库马尔去国内的的人员装备信息传回国内，期望国内可以抓获库马尔，我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金新月老大，于腾龙也大度地表示可以放弃假币的计划，因为相比于假币，利用这次机会掌控金新月显得更为重要。”

“我们没有收到库马尔越境的信息，这些情报的传递被那股势力阻断了。”鹿鸣遗憾地说道。

“没有关系的。”乔哈尔轻松笑道，“就算库马尔完成交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也设好埋伏，不会让他回金新月。”

“可是对我有关系！”鹿鸣加重语气说道，“我们归程中遭遇印南军队伏击，我的一个战友牺牲了，另一个战友受伤，退出了朱雀序列。是不是你们通知的印南军方？”

“我们是通知了印南军方。”乔哈尔说道，但他看到鹿鸣好像要喷火的眼睛，赶紧补充完整，“我们通知的是印南军方中的自己人，准备在库马尔回程路上伏击他，这样的好处是*芯片可以交到国内，印南拿到假币雕版，可以实现于腾龙的目的，我们又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揭露此事，在国际上形成对印南的压力，更有利于我们在印南行事。”

“那越境到国内的印南军方是谁给的情报？”鹿鸣问道，“是不是那股势力？”

乔哈尔皱眉道：“事情出了以后我们也分析过，国内那股势力出手是有可能的，他们和我们通知印南军方是一个目的，是要避免对他们不利的可能性，就是要库马尔失败，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但另一种可能更让我们警惕，就是印南内部得到消息，冒险越境伏击你们，这样既可以拿回芯片，又可以拿到假币雕版和周廷轩两大好处，还能顺藤摸瓜，清除我们的势力。”

鹿鸣疑惑道：“他们能拿到这么准确的情报吗？”

乔哈尔表情凝重，说道：“可怕就可怕在这儿，如果是他们出手，代表可能我们身边，或者国内，或者两处都有他们的人。”

鹿鸣点头道：“在追查这件事上，我倒是能确定可以和你们合作。”

乔哈尔笑道：“师叔，我们不是合作，我们是自己人。我们的目标一致，行动步调也一致，比如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都是破坏掉*控制系统的硬件防火墙。”

鹿鸣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乔哈尔。

乔哈尔笑容不改，说道：“师叔，我不是在诈您。您知道我为什么这半个月以来都深居简出，我在等您。”

“哦，”鹿鸣眉毛一挑，问道：“你对我的行踪这么了解？”

“您的行踪真的不容易了解。”乔哈尔苦笑，“但我知道您什么时候离开的沪江市，这也是我几次三番请您的苦心。”

“库马尔死后，我接掌了金新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试图尽快整合金新月的势力，但有一部分库马尔原来的死忠始终不服我，认为没见到库马尔的尸体我就不能正式上位。”

“而从此事开始，您实际上已经被卷入博弈之中。您到了沪江特勤局任职，我就正好喊出‘查明库马尔下落，为老大报仇’的口号，安排库马尔的死忠去沪江找你麻烦，一来是调走他们，省得给我制造障碍，二来通过这种方式把您请来，三来就是不断强调库马尔已死，找您报仇嘛。”

鹿鸣看着乔哈尔故作憨厚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随即他又想起一处破绽，于是问道：“高铁站对我出手的叫沙里汗吧？他从哪得到的情报？”

乔哈尔敛去笑容，说道：“我没想到沙里汗居然能和那股势力接上头，我得知后马上通知师弟想抓住沙里汗，撬开他的嘴，结果还是那股势力抢了先，把他灭口了。沙里汗的搭档至今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鹿鸣默默点头，这是必然的，当沙里汗和那股势力接上头时，实际上就已经被控制了。他用调侃的语气对乔哈尔说：“就算你没有把我当成杀人的刀，你请我过来是想和我说师门的事，怎么又扯上*系统的防火墙了？”

乔哈尔说道：“请您过来不只是我的意思，是经过我师父同意的。即使没有*系统防火墙的事，您到来后我也会请您去印南联邦，我师父想见见您，让您能直接了解印南的布局情况，毕竟您要继承师爷的衣钵，印南的布局和行动您当然责无旁贷。”

鹿鸣已经相信乔哈尔所说的话了，但他仍然正色道：“师父对我有养育和传道之恩，如果他是被人暗害，报仇之事我责无旁贷。至于师父未竟的事业，我倒未必全盘接受。”

乔哈尔没有因为鹿鸣的话而激动或者愤怒，他很庄重地说道：“师叔，我明白您的坚持，师父也明白，所以他叮嘱我把来龙去脉尽量向您讲清楚。等您到了印南他也会亲自向您说明。”

“陆总理和师爷多年前的远见和谋略我简直是膜拜，但这些年以来师爷和师父为了理想和国家利益所做的牺牲和付出，我更是钦佩。当然我自己也出了很多力，我无比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