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将覆盆子放到大篮子里头,用井水直接冲一遍,然后分摊开来,放到大簸箕里头晾干。
覆盆子果酱是很好做的,有了先前的板栗酱做经验,季长宁对此竟然也上手得极快。
覆盆子晾干后,取一个大锅刷干净,里头不能留有油渍。将覆盆子和白糖混在一起,倒入大锅内,小火慢慢煮,等到覆盆子开始“滋滋滋”作响的时候,更加要注意火候,不然火力大了,会一下子将覆盆子给煮糊了。
锅里的小果子开始冒泡,季长歌用大勺子将覆盆子都给压碎了,继续不停搅拌。等到果酱渐渐变得浓稠,颜色也从鲜红色变成深红色的时候,就可以将火关掉,准备出锅了。
要想将果酱保存得更久一些,最好是用琉璃瓶子。不过这是自家出产的第一批果酱,自然是不必保留太久,今儿和明儿两天,大概就能解决掉。
季长歌取了一个很大的瓷碗,将果酱全部都放进去。
晚上季长安和季长乐回到家里头,就吃到了新鲜的吐司面包片,上面抹了一层果酱,又酸又甜,果酱里头的籽儿没有过滤掉,却并不显得扎口,反而滑溜溜的,一下子就顺着喉咙下去了。
季长乐对覆盆子果酱表示喜爱,抱着季长歌的胳膊不撒手,“大姐,我明儿能带面包和果酱去和别人吃吗?”
他在书院有不少小伙伴。他性情开朗,又是个话多的,哪怕自小在村里头长大,也结交到了不少朋友。且他先前是跟着南风一同学习的,南风学问极好,他被南风盯得紧,因此在同龄人当中,竟然算是学问好的那一波。
再有之前他课堂上想吃的,被季长宁和季长歌说过一回,如今他对读书一事极为认真上心,以此许多小娃娃,都愿意同他往来。
倒是季长安内敛些,他知自己有缺陷,寻常时候,也很少开口说话。但他同季长乐一般,学问上很是认真,因此书院的先生很是喜欢他。没遇着什么大事儿,季长安也不会慌乱暴露自己的缺陷,因此人人都只当他话少沉稳,并不知晓他在生活琐事上,不过是同季长乐一样的。
季长歌将果酱分别装在了两个竹筒里,“大哥一份,长乐一份。”
她想了想,又拿了另外的两个琉璃瓶子,往里头装了满满一瓶的果酱,郑重道:“在无人的时候交给先生,就说这是家里人自个儿做的,也不值当什么。”
季长安点点头,季长乐说道:“还要给先生的呀?”
“自然。先生都是值得尊敬的,咱们虽然给了束脩,可先生费心费力教导你们,咱们有什么好的,自然也当给先生准备一份。不过只能送吃的,别的咱们是不能给的。先生是读书人,金子银子,给了就是侮辱他们了。”季长歌严肃道。
季长乐马上点头:“我晓得。大姐放心,我铁定不给别的!”
他也没有别的可给呀,自个儿攒着的那点儿零花都不够看的。这段日子去书院,他和大哥都没去作坊帮忙,也就拿不到工钱了。
“大姑娘,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瞧见桑葚了。是不是桑葚也能做果酱?那山头要不要添些桑树,还能养蚕呢!”魏力忽然说道。
季长歌一愣,很快就想到,自己竟然将桑树给忽略了个彻底。也是桑树实在是太常见了,就算考虑买果树,也没能一下子给想起来。
多亏了魏力……
“虽说今年的结果赶不上了,不过明年还是能用得上的。今年姑娘也可以准备着,到时候叫李大叔他们去收桑葚,想来收获应该也能不错。”魏力继续说道。
何况真养蚕的话,桑叶就有了用处,如此一来,也不算是浪费了。
季长歌点头道:“是我忘了这茬儿,还好你提起来了。”
第二日魏力和李大叔他们带着去年那一批人上了门,将山上的草除掉。季长歌和几个姑娘家留在家里,作坊那头开始做肉脯,她则是在试验鱿鱼丝和辣鱼仔。
说起来鱿鱼丝和辣鱼仔都不算太难做,只要原材料好,有辣椒等佐料,基本上都能做得出来。至于味道上的差异,多半要靠佐料和火候来掌握。
季长歌前世没少做点儿小零食吃吃,对于鱿鱼丝和辣鱼仔的佐料应当如何调配,还是有一定的心里准备的。
将干干鱿鱼在水里浸泡小半个时辰,随后开火将水煮沸。将鱿鱼捞出,用些力气将鱿鱼给撕碎了,略微整理一番,使得鱿鱼丝不会缠绕在一起,免得之后入味不均。
鱿鱼丝晾干后,放到面包窑里烘烤一下,中途取出在鱿鱼丝上头刷上一层蜂蜜水。蒜泥、辣椒等佐料搅拌在一起,做成一碗红火火的辣酱。鱿鱼丝烤好之后,将鱿鱼丝和辣酱搅拌到一起。搅拌均匀后,再将鱿鱼丝烤一小会儿,等辣酱变得干燥一些后,取出鱿鱼丝,放到一旁去晾凉了。
沿海的渔民,会给孩子们做鱿鱼丝吃,只是吃法和季长歌的做法大不相同。渔民们多半是将晒干的鱿鱼撕成碎片,或是放在火堆上烤,这样做出来的鱿鱼丝,不仅鱼腥味儿重,而且特别硬。经过干燥处理的鱿鱼,偶尔吃吃还是稀奇,要是多吃,还不得把牙都给磕掉了?
季长歌前世也吃过烤鱿鱼。但是她也只是偶尔吃,或配两盏小酒,或配芥末酱。没有蜂蜜,没有过水,干硬的鱿鱼丝香则香矣,却并没有那种让她吃了一口,马上就要接上下一口的感觉。
辣鱼仔也很容易做。小银鱼洗干净后,先用手用力挤压,将小银鱼里的水分给挤出来,然后放到一旁晾着。
小银鱼晾干后,锅内入油烧开,将小鱼仔倒入锅内油炸至微黄色,将小银鱼捞出来。想到家里的几个孩子虽然牙口都挺好,但是为了保护牙齿,也让辣鱼仔的口感更是香一些,季长歌又将小银鱼下锅炸了一遍。这回很快就将小银鱼给捞出来了,以免炸过头了,倒是带上了焦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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