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季莺莺毫不留情地奚落她,“那又怎么样?玉生哥哥还不是被我给拿下了!镇上的姑娘们再好,往后都和玉生哥哥没有关系了,从此他的眼中,只会有我一个人了!我会是他的妻子,你们这些贱丫头,还妄想飞上枝头,我告诉你,不可能!只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再让你们靠近玉生哥哥!”
别以为她不晓得,除了季长歌之外,这季家村,还有不少姑娘很是心仪玉生哥哥的。
可是如今玉生哥哥已经有主了,她会是玉生哥哥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我生来就合该是玉生哥哥的妻子。你们这些下贱的乡下丫头,怎么敢妄想占有玉生哥哥?你看看你,整日里抛头露面的,你阿爹阿娘都死透了,于家才不会要一个没有爹娘做主的人!我阿爹和于老爷有交情,我和玉生哥哥,本就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之前你们这些贱丫头缠着玉生哥哥,我早便该是和玉生哥哥定亲了!”
“是吗?”季长歌声调有些奇怪。
季莺莺并未发觉,仍旧是自得得很,“只有我,才配得上玉生哥哥。我识字,阿爹又是里正,家世比起你们来,不知晓是好了多少。以前的你,连一件得体的衣裳都没有。你如今发达了又怎么样,内里不还是那个什么都比不得人的贱丫头?我是天上的云朵,你们是脚底的泥巴,我都不知晓你们是如何有信心,来和我相比的!”
季莺莺觉得自己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半点儿都不忌讳在季长歌跟前贬低季家村的姑娘们,反正她们从来都比不上自己的!
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季莺莺依然沉浸在自得中,“看在咱们同村的份儿上,我告诫你一句,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有你那作坊,早就该让给我阿爹了!你们几个孩子,还捣鼓作坊呢,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了!我阿爹是里正,整个季家村的好东西,都该是先给我们家的!”
感情这是将整个季家村的人,都当做她家的奴才呢!
和季长宁躲在门后偷听的妇人们,脸色黑沉沉的。
“是呢,我该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了。”季长歌看着季莺莺这般一副被冲昏了头脑的模样,很是满意,“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最好你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可别再去祸害旁人了!
“哼!”季莺莺哼了一声,捏着帕子,扭着腰肢走了。
季长歌耸耸肩,回到作坊里。
“这季莺莺可真是被宠坏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李大娘皱着眉头。
叶氏冷笑道:“可不是被宠坏了,而是他们家本就这样!要我说里正也欺人太甚了些,还真当咱们大家伙儿都是他家的奴才呢!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
他们季家村的村民,可不是以前啥都听里正安排的村民了。大家伙儿如今在作坊干活,手头有了银子,眼界也开阔了不少。最好里正不要犯大错,不然就算是闹到官府去,也得将这无耻之人给拉下来,呸!
其他妇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回去之后,少不得要和自家男人说说今儿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长歌啊,你咋还对那于玉生……”
“没有的事。”季长歌打算叶氏的话,连连摆手,“我这是在逗她玩儿呢!”
叶氏放下心来。
她还说呢,那于玉生有啥好的,要是长歌对那于玉生还有感情,她是少不得要劝说劝说的了。
没道理看上这么一个没担当又小心眼儿的男人啊!
且不说作坊这头各人的心思如何,倒是季家大房屋里,就很是不平静了。
季老太太腿脚还没好呢,季大伯就又躺到床榻上了。大伯娘干活儿去了,季元还没睡醒呢!
“彩瓷,彩瓷,我要喝水!”季大伯在屋里头大声叫道。
顾彩瓷才踏进门来,听着屋内的叫声,只觉内心一阵烦躁。
她简直是受够了这种伺候人的日子,又不是奴才,凭啥被人呼来喝去的?
而且这大房的人,也忒是不讲究。季老太太夜里尿急了,就拉在裤子里头,第二天一早就叫她过去换裤子洗裤子。季大伯更是恶心,那一口口浓痰,直接就吐在了床前。这二人都不是叫人省心的,稍有不顺,就会大声叫骂,那一句句骂的,几乎是难以入耳的。
季大伯久久不见顾彩瓷进来,声音更是大了,“好你个贱蹄子,破浪货,你是死到哪儿去了?老子要喝水你听到没有?你在故意装聋是吧?老季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进门!半点活计不会干,你以为你是镇上的大小姐了是吧不就读了几年书吗?还不是给我儿子睡的浪货!”
季老太太也跟着大骂道:“顾彩瓷!你胆儿肥了是吧?还不快点给老大倒水!你这死丫头,黑了心肝的,是不是想熬死我们,好拿着银子去找你的姘头,啊?我早该看出来了,你就不是个安分的!都不晓得是被多少人睡过,还耕读世家,我看窑子里的姐儿都比你干净!”
顾彩瓷越听,就越是恨不得冲进去,将那两人给捂死了了事。
她干干净净的身子给了季元,这两个老不死的还嫌弃她脏?她还没说季元是个废物呢!睡到现在还不晓得起来干活,活脱脱一个懒鬼,当初要不是被人瞧见了,她可不愿意嫁给这样的废物!
“顾彩瓷,你给我进来!”
季大伯仍旧在大叫,隔壁屋还没睡醒的季元迷迷糊糊地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吵吵嚷嚷干啥呢,还给不给人睡觉了?”
他昨夜和顾彩瓷闹腾得很晚才睡。顾彩瓷一大早就被季老太太和季大伯吵醒了,方才被闹得头疼,才出去走了一圈。可这大概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竟听季莺莺说,于玉生要和季莺莺定亲了。
顾彩瓷从未和别人说过,她也是极喜欢于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