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莺莺瘪了瘪嘴巴,“阿娘你老是不听人劝,之前在家里头也是。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往后你要是被季长歌给缠上了,那你甩都甩不掉!我都是为了于家好,咱们家是季家村的大户,谁晓得季长歌会不会来占便宜?”
于夫人厉声道:“我说回去,你没听到?”
季莺莺被吓了一跳,又将怨气撒到了季长歌的身上。她咬了咬牙,瞪了季长歌的眼睛都要只剩下眼白了。
都怪季长歌,肯定是季长歌在半路上说她的坏话了!
于夫人见季莺莺丝毫还想要纠缠,她也不想在这儿继续丢脸了,当即扭头就往家走。季莺莺见她走得飞快,心中虽然不满,却也只能追了上去。
季长歌看着那二人的背影,“看来什么都不晓得,还是很幸福的!”
季莺莺一定以为,她在半路上没少和于夫人说三道四,可谁能料到呢,在半途中抱怨季莺莺的人是于夫人!
“哼,她往后可就倒霉了!”季长宁哼了一声,面露不屑。
季长歌淡淡地扫了她好几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季长宁被她看得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大姐……”
“往后可在言语上耍这样的心思了,没必要。”季长歌垂下眸子,“刚才你是痛快了,可那话要是传了出去,人家会说你尖酸刻薄。当然,也会有人说于夫人的不是。不过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只需要过得好,就已经足够叫她生气了。”
“而且……”季长歌伸手揉了揉季长宁沮丧的小脑袋,“要让于夫人这样的人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想要的都得不到。等后日咱们回镇上了,知县应当会过来一趟,到时候你将今日发生的事儿和他说一遍,他自有决断。”
季长宁咬着嘴唇,“可是她那样耍心思,我就不高兴!我要是不说她两句,我都觉得心里不痛快!”
于夫人还当她们看不出她的心思呢,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说再多有的没的,目的还不是就那一个?何必绕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白白浪费了时间?
季长歌像模像样地想了好一会儿,“那这样,你要是想怼谁的时候,你先朝着我眨三下眼睛,这样你怼完了,我就能马上帮你找借口给掩盖过去。这样谁也不能说你不对了,成吗?”
她是希望季长宁将主要的心思放在好好过日子上头的,那些有关的没关的人,其实都是生活中会遇到的小拦路石。要将拦路石给踢开,却不能在这上头浪费太多的心思。
当然,阿宁都是为了她好,她可不能让妹妹觉得难过了。
季长宁说道:“好,我都听大姐的!不过如果季莺莺和大房的人来,不管大姐你赞不赞同,我都是要说的。”
“就算你不开口,我也得开口的。”
姐妹二人说完了话,又亲亲密密地凑到一起,上了驴车,赶回家去。
季长安和季长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到驴车停下,季长乐从作坊里跑出来,“大姐,大姐快过来!”
他们的的老宅子已经拆了,如今这宅子才建了一半儿,这两日在村里头,只能在作坊里住下。
因着季长安已经是少年人了,季长歌特意让帮工们都回去了,这会儿住作坊倒也不会不方便。反正作坊里头都是有房间的,只是要稍稍收拾一番。
季长歌走过去,季兰就从作坊里探出头来,“长歌。”
季长乐低声道:“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大姐,她有事情要说!”
季兰如今是个十分识相的人,要不是有事儿,寻常时候她是不会下山来的。今儿一早她去大房那头,正好瞧见魏力将季长安和季长乐送回来,她从大房回来,就没回山上,而是在作坊里等季长歌回来。
季长歌被季兰拉着坐下,“长歌,阿奶快不行了。”
季长宁暗自嘀咕,“之前不是还好好儿的吗?”
先前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呢!
季兰皱眉道:“还不是季元惹出来的事儿!他就没个安分的时候!先前不是没回家么?我阿娘去找了,见着他从窑子里出来!你说他都坏了,还去窑子干啥玩意儿?这不是在浪费银子么!他还将人窑子里头的一个姐儿,给打得腿都断了,阿娘找到他的时候,他是被人赶出来的!”
可真真是丢脸极了!
人家窑姐儿要二两银子看大夫养身子,可季元一直待在窑子里,哪儿来的银子?
“阿娘出门去,也没带什么银子。这闹着回来,找,找……找人要银子,那人不给她,说她生了个没用的废物,让那废物去死!”
季兰都没脸说大房那些人了。别以为大房那点龌龊事儿她不清楚,他们也真是不要脸,这种事情传出去,整个季家村都得跟着丢脸!
季兰澡红了一张脸,和季长歌说了季大伯自从和顾彩瓷……之后,便开始嫌弃大伯娘这干瘪老白菜了。因着觉得顾彩瓷迟早能生下儿子来,他也开始瞧不上往日被自己宠爱的季元了。
可季大伯嫌弃季元了,季老太太还是将季元当做心肝儿宝贝的。她掏出了自己仅剩的私房,让大伯娘拿着去把季元赎回来。季大伯那是顶顶抠门的,哪儿能看着老太太拿二两去赎那废物?
他扑过去要抢,大伯娘为了儿子,死死地攥着银子不放手。季老太太见季大伯是铁了心要抢银子,自然也不愿,可她还没冲过去呢,就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当即便是晕倒了。
这一回晕倒,季老太太可没以往的好运气了。赤脚大夫来了之后,直接就说该是准备后事了。
季大伯这才后悔啊,要是没了老太太,往后二房可肯定不会再补贴家里了!
他不信邪,又去镇上请了大夫,那大夫也是说老太太时日无多了。
季老太太本就虚得慌了,又没有好好进补,这下又被气晕了过去,精气神都没了么么啾,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