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穰裕国。
郁凌天下令打开海关,将一支队伍派往了總琪国。
这支队伍带着一堆的礼物,打着庆贺總琪国建国的名义出了穰裕国。
而在刚过了海关后,队伍中便有几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直直地朝着庆元边关而去。
离开队伍的几人正是上官风华和风云几人。
郁凌天知道在这种敏感的时间,只要他一开海关,總琪国的人必定就会察觉到异常。
如今郁甄珠已经死了,總琪国自然也失去了控制穰裕国的把柄,郁凌天不再受總琪国的威胁,说实话,穰裕国受了總琪国荼毒了这么多年,郁凌天对總琪国的人可谓是恨之入骨,若是可以,郁凌天恨不得立即站到總琪国的对立面。
但是如今还不行,别说如今没有对付總琪国那些人异能的办法,仅是郁凌天作为穰裕国的一国之君,就必须要为了穰裕国负责,不能为了个人的感情就拿整个穰裕国作赌。
更重要的是绝不能让總琪国的人察觉到上官风华的踪迹,一旦上官风华这个庆元女君真的出了事,庆元王朝必定大乱,那这天下就真的乱了,没有人再能抵挡得住總琪国的野心。
所以思来想去,又劝不了上官风华改变主意,郁凌天只能将易容了的上官风华安排进了那支队伍之中,而后以庆贺總琪国立国为名,将上官风华秘密送出穰裕国。
郁凌天想这样一来,哪怕總琪国的人觉得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也肯定想不到上官风华身上。
果然總琪国国君收到了穰裕国的消息,邪肆地勾起了唇角,有些冰冷地嘲讽道,“呵,穰裕国庆贺本王建国,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他郁凌天恨不得本王死无葬身之地怕才是真的。”
想了想,他话头一转,说道,“不过这穰裕国的庆贺倒是头一份,不管他郁凌天是有什么目的,只要来的使臣乖乖的,不出什么幺蛾子,就以礼相待吧。”
然后總琪国国君派了几个如今还在朝堂上曾经的宁国官员去接待穰裕国的人,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不管是總琪国国君没看出异常,还是他太过自信,不把郁凌天的这些小动作放在眼里,总之上官风华一行人是日夜兼程地赶往庆元边关。
而就在上官风华一行人距离边关不远的时候,那晚月明星稀,總琪国忽然在三更发起了袭击,打破了陷入僵局的状况。
在庆元王朝的城墙之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几个身着黑衣金色图腾,手拿血红色弓箭的人。
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的预兆,真的就好似是凌空便出现在了城墙。
他们几箭便射死了城墙上的庆元守城将士和守夜巡查的将领,而后在庆元将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与外面早已等候已久的總琪国兵马里应外合打开了庆元王朝的城门。
城门一被打开,總琪国的千军万马便一涌而入,庆元王朝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完全无法抵挡總琪国兵马前进的脚步。
直到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一队人马挡在了總琪国大军的前方。
这队人马人人身着墨黑色长袍,虽然人数不多,但气息雄浑沉着,身上尽是肃杀之气。
原本皎洁的月亮被乌云遮掩,但依然能看清队首黑衣男子的那绝世的容貌,风扬起了他身上的金色滚边的锦缎黑袍。
正是尹墨宸带着墨阁的人挡住了總琪国的兵马。
带领總琪国的少年举起手,示意總琪国的队伍停了下来。
少年身着總琪国特制的图腾服饰,看起来年纪尚小,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看着眼前挡在大军前方的尹墨宸,少年眸中滑过一抹复杂的光,他看着尹墨宸忽地开口唤道,“表叔。”
一声称呼叫得让人瞠目结舌,叫得刚刚集合赶来的庆元将士们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无论是庆元将士,还是總琪国的将士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尹墨宸。
尹墨宸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微微勾起唇角,笑意却并不达眼底,“我倒是没想到居然是你来了……”
少年抿了抿唇,看着尹墨宸,低低地道歉,“表叔对不起,但是我……”
“不必说了,”尹墨宸淡淡地打断了少年的话,“你既然已经来了,就是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少年看着尹墨宸淡漠疏离的样子,眸中滑过一抹黯然。
尹墨宸看着他说道,“既然来了,就做你该做的事情,别到最后落的一场空。”
少年有些愧疚又有些感激地冲尹墨宸笑了笑,“谢谢表叔。”
两军交战,两方主帅却话上了家常,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而庆元的将领更是眉皱的能夹死苍蝇了。
都不是傻子,听着尹墨宸和總琪国这少年主帅的对话,怎么看自家君后殿下都是在让对方不要留手,放马过来,尽力打的意思。
这君后殿下到底是帮哪边的啊?
还有这總琪国少年主帅叫君后殿下“表叔”,而君后殿下却并未否认,反而真的如一个长辈一般的教对方。
这情形……
庆元众人心中惴惴不安,暗暗地想这不会打着打着,这君后殿下顾念亲情,忽然反过来对付他们吧。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尹墨宸如今还是主帅,再加上在军中的威望和女君陛下对几个派来将领之前的恐吓,所以在尹墨宸下令攻击的时候,庆元的将士们还是毫不犹豫地就照做了。
又是一场血流成河,不过不知为何總琪并未使用以往的招数,并未用异能招来游蛇飞虫,双方是真真正正地在用真正的实力搏斗。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没有任何办法对抗總琪国的异能,只能由着總琪国每日在城楼下辱骂叫嚷。
庆元将士早已人人心中都憋了一团火,如今好不容易總琪国的人不使下流手段,肯光明正大战斗了,庆元将士当然是勇猛无比。
再加上總琪国的实力本就比不上庆元王朝,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總琪国的主帅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