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很大很气势,实则不过是虚嚷一场。
若是都像江湖人一般,出手便出杀招,招招致命,一择生死。
如此,朝堂只怕早就闹的不可开交,乱成一团麻了。
“世子高见,属下佩服。”曲商对自家世子的佩服,再次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你生活的环境不同。看的多了,也就知道得多了。”容奕话语里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含义,淡淡地说完这一句,马车里便静了下来。
曲商默默地跟着马车,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马车车厢,将刚才容奕说的话消化了之后。
才想到今日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眼底又恢复了惊异。
世子素来性格淡薄,外表温和,实则疏离,今日对明世子和谭公子两人斗殴的态度才是平时世子的性格,可是这明大小姐……
世子为了她,可是打破不允人靠近三尺的规矩了,还让她上了马车。
实在是太令人费解,借刚才抱明大小姐上马车的时候,他也见过少女的容貌,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难道说,世子其实喜欢的是这种看起来可爱的,未及笄的少女?胃口未免太重了一点。
想来想去,曲商猛地摇了摇他圆圆的脑袋,世子的心事不要猜,猜来猜去,他也不明白。
紫檀木马车缓缓地行驶,马车内感动不到一点震动,就像是坐在一间雅致的房间里。
容奕淡淡的瞟了一眼放在另一边,躺着的少女。
车厢内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映出少女酣睡的容颜,乌云堆雪般的发髻撒乱的落在雪白的席上,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柔软清香。
睁开时透着慧黠的眸子已经合上,长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投射出斜长的阴影,微微张开的嘴唇,柔润粉嫩,让人看着便想一亲芳泽。
如果嘴角没有口水的话,真是一副动人的美少女入睡图。
不过,不流口水,反而有点不像她了。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她,虽然以前未曾见过传说中的明玉珑,但是和别人口传中的她,实在是相差甚远。
从明王爷,丁侧妃,纳兰峻等人的目光,言语,行为里,也可以看出,她做出的举动,让他们都倍感诧异。
一个人的性格是多年养成的,没有特殊原因,极少会短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认为,这个人,不是明玉珑。
一个人的性格是多年养成的,没有特殊原因,极少会短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认为,也许这个人,不是明玉珑。
他开口喊了她的名字,在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她转过身来,表情很不耐烦,头有些发晕的模样,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怪异。
可偏偏这般没有异状,他反而更觉得不同。
眸光微微一动,容奕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小丫头,不要装睡了。”
少女皱了皱眉头,将他的手一把拍开,然后转了个身,脚横跨起,搭在他的腿上,嘟哝道:“哥哥,别闹……”
容奕嗅了嗅空气里染上的酒味,低首一笑,“原来是喝了“千日雪”。”
“既然睡着了,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容奕左手支在胸前,右手支着下巴,悠然的欣赏着某人的睡姿。语气轻柔,又带着哄小孩子般的宠溺。
明玉珑醉的迷迷糊糊,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声音好听极了,就像是传说中的天乐,笑眯眯地道:“你问,你问。”
容奕眸光在她面容上流连,确定她不是醒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玉珑嘟了嘟嘴,两颊粉嫩嫩的鼓起,“你猜。”
容奕含笑,“你不是明玉珑。是从nǎ里来的?”
明玉珑再翻了个身,蹭蹭蹭的挨着容奕的锦袍,脸在柔软细腻的丝绸上细细的蹭着,口中软绵绵地回答:“你再猜。”
容奕不禁一笑,凝视着她娇嫩的面容,她一手抓着他的锦袍,拽的很紧,像是舍不得放手一般。
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嘴角向下,似乎有些委屈,随时要哭的样子。
长长的裙摆因为乱动乱摆撩到了腰上,露出底下雪白的亵裤。
一头小乳猪。
还是送上门给人吃的。
容奕伸手,将她的裙摆拂下,轻轻地道:“原以为你睡着了会好骗一点,看来睡着的你,还是这么狡猾。”
明玉珑睡的迷迷糊糊,眼皮沉重,头痛欲裂,她捶了捶头,望见前方一处两层小楼,里头有灯光在亮着。
四周黑乎乎的,像是冬天的雪夜,有薄雪反射出来的光,清凉浅白,愈发显得小楼里昏黄的灯光带着温暖的召唤。
这是她的家,穿过透明的纱窗,看到妈妈围着围裙,正端着一盘菜放在桌上,老远她就能闻到那盘菜的香气。
她加快脚步朝着那一处温暖的地方走去,可是怎么走,怎么走,那地方还是始终停在离开始那么远的地方。
不远一分,也不近一厘。
那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能回去?
突然,她看到一个女子,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格子裙,脚踏一双白色的绒毛靴子,轻快的走到家门前,举起手来敲门。
咚咚咚——
那声音就像是在耳边,爸爸的声音还是那样慈祥,“是谁啊?”
“爸,我是玥玥,快开门,今天外面好冷啊!”清脆的女声响起,屋子里的妈妈已经快步的走出来开门,慈祥的面容上,一脸高兴的笑。
“爸,我是玥玥,快开门,外面好冷啊!”清脆的女声响起,屋子里的妈妈已经快步的走出来开门,慈祥的脸上挂着一脸高兴的笑,
“玥玥回来了,快进来,这么大的风,冷坏了吧……”
她看到那个女子解下围巾时,和妈妈拥抱时,面对着她露出明丽动人的容颜,那是她,是她原玥的脸!
不,不,她在这里,爸爸,妈妈,我在这里,女儿在这里!
那个人不是你们的女儿!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怎么喊也喊不出来,她张手去靠近那片温暖,却怎么也抓不住,落在手心底的只有一片空无。
而且全身软绵绵的,手无力抬起:
“抱抱我,我在这里,我才是你们的女儿……”
隐隐约约之间,有一点清如冰泉的气息侵-入,明明干净到沁凉,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好似有人用手帮她披好了衣裳,隔绝了冰冷的雪夜。
如天乐般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细腻且温柔,
“你是谁的女儿?”
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那个声音的源泉,伸手拽住它,让它不要远离自己。
指尖触摸到柔软的东西,像是一抹有实质的春风,她便攥的更紧,将它放在脸边,
“我才是……女儿……”
“谁的女儿?”那声音愈发的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蛊惑,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随他的节奏。
脑子醉晕晕的,本能的机醒却不知不觉的运作了起来,多年卧底的警觉,使她努力的睁大了眼,在朦朦胧胧之间,看到了一张脸。
那张脸微微俯视着她,修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么,肌肤像是白瓷一般,在夜明珠的光晕下,发出了纯洁的白光。
眼眸盛了一抹霞光,在春风里荡漾,承载着天地的光华,霎那之间可攻城夺池,划眸为牢。
这样好看的男人,实在让人晕眩,不过……似乎有一点眼熟。
明玉珑偏头,眸光微熏,“你是容腹黑?”
容腹黑?
容奕挑了挑唇,目光里微波轻摆,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外号,或者是骂他的时候专用的?
她的长发被蹭的更乱,完全散开,如同一匹黑色的锦缎,平日里灵亮慧黠的眸光此刻迷离如烟,歪着头,带着笑,嘴角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他眸色一暖,从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是。”
接下来,便看到带着烟云般朦胧眸子的少女露出一个极为怪异的表情,她忽然一下抬起头来,双手一拉,将容奕的上半身拉下。
檀口一张,露出两排小小的贝齿,狠狠的咬在他的腹部。
一边咬,还一边往外扯,口中不太清楚的嘟囔道:
“让你这腹黑不救人,让你不救人,让你只知道看好戏……咬死你个腹黑的……”
要不是这容腹黑只看戏,早早救下那明玉珑,不让她被砸死,自己就可以不穿越了。
不穿越的话,完全任务就能回家见爸爸妈妈了……
总之都是这容腹黑的错!
唔……
容奕这个大腹黑,腹部的皮怎么这么韧呢,咬也咬不烂!
再咬!
容奕被她这么突然一袭击,如海般包容万象,不动如山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惊讶,
低头看着一口咬在他外衫上,小脸通红,像小狗一样嗤着牙齿磨动,摇头甩动的少女,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世子,有事吗?”曲商跟在马车外头,忽然听到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在笑。
可世子一个人在马车里,有什么好笑的。也许是他没听清楚,于是便开口询问。
容奕不动,道:“无事。”
曲商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还是点头应了。
车厢里,容奕白玉修指掐在正和他衣服过不去,拼命撕咬的少女下巴上,眼眸如浸了一潭玉酿,温暖柔软,馥郁迷人,似笑非笑地道:
“松口,小丫头。”
明玉珑依旧咬的死死的,似乎不咬破,咬烂,咬碎,就永远打算不松口。
容奕含笑,语气不自觉带着一丝宠溺,
“小丫头,我身上的衣裳是千金难得一匹的‘韵兰缎’,若是咬坏了,就只能拿你的玉牌赔偿了。”
话语未完,明玉珑已经松了口,一双眼睛半醉半醒,伸手到怀里摸了一摸,确定白玉牌还在原位后,又拍了拍,颇为放心的咂了咂嘴。
容奕微笑,小丫头,果然是爱财如命,一说要拿走她的钱,立即就松口了。
迷迷瞪瞪地明玉珑确定自己财产没有流失后,目光落到头上那张容颜上,姣好的眉头微微蹙起。
容腹黑不是个好东西,还想要抢她的玉牌,她必须要收拾他!
腰身一扭,因为醉酒,扭的歪歪斜斜,力道松垮,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幼儿,滚了两滚,到底还是翻身起来。
容奕支着下巴,小丫头又准备爬起来做什么,是想要跳个舞么?
明玉珑没有跳舞,她只是转了个身,然后以一个狗熊抱树,毫无美感的姿势,猛地朝着容奕扑了过去,口中大呼:
“我要咬死你,容腹黑,你赔我,你赔我……”
这一个翻身,直接将姿态松懒,未能料到某人醉酒还能扑人的容奕放倒在偌大的马车之上。
原本坐着的容奕躺了下来,而明玉珑翻身坐到了上头。
两条纤细的腿跨坐到了容奕精瘦的腰部,双手熟练的握着他的手腕,按在身子两侧。
一张粉得滴水的面容朝着下方,摇摇欲醉,不时东倒西歪的调整位置,小小的翘臀磨来磨去,一点都不安份。
有一霎那,容奕全身僵硬到了极点,眼底情绪汹涌翻滚。
随即又笑了起来,任她抓着自己,平视上头那张叫嚣得厉害的小脸。
“小丫头,我现在不是正在陪你吗?或者,你喜欢更ji烈一点的方式?”
他精致的眉眼,因为隔得很近,轮廓更加清晰,眼底的笑意如风过松涛,吹起一波又一波的起伏,像是两轮明星拱着额间一轮雪色玉月。
微微翘起的唇角,如早春勃发的新叶弧度,充满了雅致的诱惑。
他精致的眉眼,因为隔得很近,轮廓更加清晰,眼底的笑意如风过松涛,吹起一波又一波的起伏,像是两轮明星拱着额间一轮雪色玉月。
微微翘起的唇角,如早春勃发的新叶弧度,充满了雅致的诱惑。
腹黑就腹黑,还要长这么好看。
明玉珑呼吸顿了一顿,只觉得小心脏的跳动好似他眼波的松浪,一起一伏的,自己都控制不了。
“谁要你陪,我是要你赔,赔偿的赔,懂吗?!”明玉珑眼睛半睁半阖,双手改为揪着容奕的领口,淡淡的酒香薰染整个车厢。
“嗯?你要,要什么?”他的声音沉软悠扬,尾音拖长带着一股旖旎的气息,微挑起的眉头带着浅浅的挑逗。
明玉珑脸一下子如同火烧一般,拽紧了衣领望着自己这边猛力一拉,大声道:“我要你……”
已经被她拽的死紧,微微勒住了脖子。
他抬手握上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
“容腹黑,什么叫勉为其难给我!”
微凉的指尖握住手腕,霎那间如同有电流从动脉激遍全身,明玉珑打了个寒颤,顶着大红脸,身体里像是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说不出的喧嚣。
猛地再一用力,容奕的衣领被拉的笔直,绷成一道紫色的细线。
容奕目光一凝,落在他握住的纤细手腕之上,手指微微一动,三根手指搭在皓腕之上。
车外的光线照在他的惊艳如玉的眉目中,长睫微垂,隔绝了照射进来的明亮。
死容腹黑,还扣住她的手,还说话占她的便宜!
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