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并不像外人想的那般黑暗孤冷,相反,魔界雾气蔓延,香花异草,颇有仙气。
鲜花异草中有个穿着雪衫罗裙身影苗条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鲜花,那把鲜花中有红色,粉色,白色,还有黄色,紫色,交织拿在手上,倒是十分鲜艳,她脸上带着笑意,把鲜花交给身边跟来的侍女,嘴里开口说着什么。
等她说完了,那侍女点点头,奉命离去。
不远处,有一个女子正倚在一颗绿树上看着那着雪衫罗裙的女子,她看见那女子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看见她蹲下身子继续采摘鲜花。
尘依倚在树枝中歇息,这棵树她选的好,树高开满红色大朵大朵繁花,和她衣裙很像,她在上面不会轻易被发现。
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身肢,扫了一眼四周,准备睡一会。
这魔界,平日里她想进来不容易,没想到如今一觉醒来便到了这。
不过,既然来了她能多留几日就多留几日。
她想见见那魔君,还想问问他,早年谣传说魔界给她爹爹送美人一事?她伸手变化出一个紫金贝扇,这紫金贝扇可通灵,可留音,到时若是能让魔君亲口说出未送美人一事,她拿着这紫金贝扇上神界澄清,也好先去洗清她爹身上谣言。
可惜这事不太好办。
她身子还有些酸痛,醒来时那厮不在,她想也没想,便跑了。
她倚在树上静静躺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久,离去的侍女匆匆忙忙奔了回来,附在着雪衫罗裙女子耳边说着什么,那女子一听,一张阴柔俏美小脸露出诧异,她看着不过二八年岁,脸上未施粉黛,肤色白皙,头上挽起发篦,簪有金钗珠玉,身姿苗条,雪衫罗裙挂着一枚玉佩,她是魔界魔君的掌上明珠,岚悸。
从诧异到幽怨再到气愤,岚悸提起步子往应炎宫殿去,宫殿离这不近,她走了好一会,才站在了宫殿前。
岚悸一脸气愤进了宫殿,正殿走,一旁的侍从侍女见了低下头不敢言语,正殿外有两个侍女看见她来了,更是吓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她。
岚悸走过她们身侧,匆匆进了正殿房间,往罗床去,白色罗账下,白色床单上,果真看见了刺眼的红色,不仅看见了刺眼的红色,还有许些淡色水渍痕迹。
这明明是欢余过后留下的痕迹。
岚悸心中升起一阵恶心,历声道,“昨晚,是谁?”
门外的侍女一听,赶紧进来跪在二公主面前,摇着头。
她们也不知道是谁,总之不是她们二人,她们二人就算借个十个胆子也不敢勾引应将军,再说,应将军也瞧不上她们啊。
岚悸转过身,狠狠的看着这二人,这二人是她自己选来侍奉应炎的,明摆着是侍奉,暗地里是监视。
可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应华殿总共也就她们两个女子,可她们无才无貌,应炎瞧得上她们?
岚悸摇摇头,盯着这两个女子,厉声道,“昨晚,你们可听见了什么动静?”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昨日她们没听见什么动静啊?谁知道今日就出了事?她们一大早见将军起身了,进来收拾,那成想看见罗床上变成这般?
岚悸见她们二人摇头,阴柔的脸上浮出冷意,挥挥手,一道鞭子朝着两个女子挥去,她们不用留了。
这正房的主人此时倒是不知晓自己那两个侍女没了,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正在寻一大早就逃了的女人。
冥界不比人界,有许多黑暗幽怨之地,加上魔君性情不定,大王子又是个爱好娇颜美色的主,应炎心里浮出了一丝担忧。
他寻了半响,终于寻见了她,他倒是不知她还喜欢倚在树上歇息?
他俯身,把睡着了的女子扣起,寻了偏僻路,往自己宫殿走去。
一进宫殿大门,他有些惊讶,他这宫殿已经焕然一新,应炎想了想,看了一眼尘依,直接施法,一起消失在宫殿中。
守在殿外的侍从见自家主子带了个红衣女子,惊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他们家的将军何时也近女色了?
侍从愣愣的瞧瞧看着应炎消失的地方,回过头,望了一眼魔界的天空,心里诧异,这冥界怕是要变天了?
岚悸公主一心一意倾心他们家的将军,现在将军却有了别人的女子,岚悸公主还不把冥界闹翻了天?加上魔君和大王子宠溺公主殿下,这闹起来?
侍从一身黑衣,脸上装的风平浪静,心里已经惊起波涛汹涌,不敢再想下去。
应华殿中,众侍从心中惶惶不安,害怕火烧到自己身上,其中有一个在后院守候侍奉的侍从,身子站的笔直,昨日里,他守夜,好像听见了泉池中有声响,可他不敢多想,这应华殿,敢在泉池中沐浴的,也就他们家主子,主子的事情,他怎敢管?
不远处,应炎带着尘依进了往日自己闭关修炼的洞里,这洞里很宽大,可容数人,有石凳石桌,还有石床,里面干净清爽,很幽静。
应炎把怀中女子轻轻放在石床上,坐在一旁,等着她醒来。
石床上的尘依早就在他来寻她时就醒了过来,只是不好逃走,只能装睡,这会等了许久,也不见他离开,她有些无奈,偷偷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转过头望着应炎。
应炎眉目如画,容貌俊美,五官精致,修长身姿,着一身玄色锦袍,锦袍袖口用金丝线绣了盘龙。
他坐在石凳上,见她醒了过来,站起身子朝着她走来。
“你醒了?”
尘依望着他,起身,点点头。
“饿不饿?”
尘依望着他这张熟悉的脸,摇摇头,她垂下眸子,脸一红,想了想,开口道,“我怀疑你是我师兄。”
他眼神一暗,她师兄?
他突然想起了,昨日时,她嘴里喃喃着师兄二字。
他张张嘴,心里突然有些涩,不知如何接她的话。
尘依抬起头,盯着他。
“你仔细想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你脖子上有个小疤痕和我师兄一样,你身前还有个小疤痕和我师兄一样,那疤痕是早些年我和师兄闹腾时,不小心发现的。”
“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两个人一模一样不说,连疤痕也一样?”
她低下头,叹息一声。
“我师兄当年被我爹从宛山寻来,收他为徒,教导他法术,还把我许配给了他。”